男人看着报纸——头条——圣塔罗河的连环命案。看来,警方已经发现那些尸体了。他没想到,距离他第一次作案已经有一个月了,而警方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些尸体。他思索了一下,脑海中在尽力回忆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结论——没有——很好。
最近的风声有点紧了。老板那边的货不好弄,他感觉到了。男人走到一家小卖部,买了一包石林牌的香烟。自称孙先生的人看样子很欣赏他——这让他感到很好。可是,他对这个人总是有点怀疑。似乎,好像有点神秘。而且他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要小心——万分小心。眼前的这个玩伴还能再玩上几天,之后他就要扔掉她,像杀猪一样宰了她,将她的尸体扔在圣塔罗河。他心想,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干这种事了吧?
说到圣塔罗河,他很喜欢那个地方,他对那个地方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眷恋。这源自于他的童年。他父母双亡,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原来,圣塔罗河附近的街道还没有被开发的时候,那里有一家福利院,专门收养流浪的孩子。而他,就是其中之一。他和几个比较要好的福利院孤儿总是跑到圣塔罗河的河边嬉戏。对他来说,那是一生中最快乐的记忆。但是,他16岁那年,圣塔罗河附近被开发商选中,开始动工拆迁。福利院也被拆掉了。后来,他又变成了一个流浪孤儿。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归属,再也没有家。他也走上了那条不该走的路——犯罪。
起初,只是一般的偷窃。他偷吃的、偷喝的,也偷钱。他开始和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接触,整天不是泡在录像厅里看色情磁带就是在大街上游**。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的性逐渐启蒙。他开始对女性产生兴趣。但是他的这种兴趣不是一般正常人的那种,而是一种近乎变态的渴望。他记得很清楚,那是1985年的夏天。他和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玩了一个女人。那是他的第一次。那个女人是自愿的。而他显得很羞涩。但是他太喜欢那种快感了,那几秒钟的舒服。他不能自拔,他开始找妓女。起初,他的动作很生硬,后来,他变的越来越娴熟。渐渐的,那些只为了卖**而赚钱的妓女无法再满足他。他开始找女朋友,认真的处一段关系。但是,他碰壁了。第一个女朋友因为他是个穷鬼而甩了他,第二个女朋友因为他不务正业而离他而去,那是1988年的秋天。距离他第一次犯案还有6年。灰心丧气的他重又开始嫖妓,他的住所堆满了黄色漫画杂志,整天浸**在色情、欲望里。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1993年的冬天,他认识了孙先生。那是他在一次嫖娼的时候恰巧相逢的。当时,他嫖娼的那个女人也和孙先生有染。有一次,他刚干完那个**,正准备离开。只见一个穿着大衣,打扮相当豪华的男人站在楼底下的街边。敏锐的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那个女人的下一个客人。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可是那个男人却拦住了他,问道:“有火吗?”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燃。男人吐出一缕烟雾,紧接着说:“这小娘们很贵,看你这身扮相,玩得起吗?”他有些愠怒,但最终还是没说话。男人又问:“你独居吗?一个人?”他点点头,还是没说话。“我这倒有一个挣大钱的差事,就看你敢不敢干了。”他有点来了兴致,片刻后开口问道:“什么?”“这里不方便说,这是我的名片,你有兴趣就再打给我吧。到时约个地方,咱们好好谈谈。”他接过了男人手中的名片,看了一眼——孙先生——个体经理——电话26587312。他把名片塞进自己的裤兜,上车走了。
两天后,他拨打了那个电话。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很低沉——很温柔。
“下午四点,金龙咖啡馆。好的,就这样。”男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四点钟,他准时来到了金龙咖啡馆。坐在雅座上,4点02分,男人也来了。他还是那天的那身打扮,只是这次戴了一顶帽子。那帽子使他看上去很像是30~40年代的特务头子。男人环视了一下咖啡馆的四周,找到了他,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男人点了一杯咖啡,也给他点了一杯。咖啡端上后,两人都小口地啜饮着。男人抽出一支烟,点上了,抽了一口之后他又把烟盒往前递了递,示意他也拿一根。他拿了一根——也点燃。
两人惬意的坐在咖啡馆中,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抽烟——没有人开口。
过了大约10分钟。男人终于说话了:“你一定很喜欢女人吧?”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我这里有个和女人有关的工作,是个肥差,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干。”
“但说无妨。”
“妇女买卖。”
“什么意思?”
“跨境拐卖妇女。”男人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可是他丝毫没有犹豫,紧接着问道:“去哪里运她们?”
“云南、广东、广西。”
“送往哪里?”
“全国各地的偏远山村。还有泰国、缅甸。”
“人贩子?我干了。什么时候去?”
“一周后打电话给我。”
“我只有一个问题。”
“说。”
“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注意你很久了,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一股特质,一种干大事的潜质。跟着我好好干吧,亏不了你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他留下咖啡的钱就走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将是他迈入更深一层罪恶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