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猎罪人

第152章 灵堂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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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林如歇斯底里地哭起来,像是涨满的气球突然松开手,所有的委屈忽地涌出来,犀利绝望。

因为,现在这间屋子只留下她一人,她不能再逞强下去了,哪怕整日面对那些尸体都没有像现在的情绪如此冰冷过。

景冬清楚,她们现在三个人分别被安排到了三间不同的房间,也就是说,危险指数在上升!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努力记住走过的路,同时,借着清晨的光线往走廊外面观看,还好,虽说天未大亮,但光线倒比之前的屋内明亮多了,远处黄色的田上似乎都笼罩着薄雾,透过光秃秃的褐色干树枝,静止的天空缓缓发白,边上高高的野草一动不动,长长的蛛丝在苍白的草上。这里是哪呢?反正是个偏僻的小村庄?不,看着像是荒废多年的农村,倒是现在走的这栋房子与这里有点格格不入,想必经常有人居住,只有四五分旧屋的模样,打扫得还算清洁。

走过一盏位置很低的走廊感应灯时,灯光终于反射到他的脸部。景冬立即觉得这张面孔很熟。但还没等她想出在何处见过这张脸时,那人已走出了灯光,脸上又重是一片黑暗,走过一张幽暗的阶梯,景冬紧随其后,他终于二楼东首的第一间屋子前面停了脚步。

她进来的屋子有点怪,眼前的男人似乎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他是拍了拍自己的外套才慢慢打开了大门。

房间很大,也很干净,四面墙上用泥浆刷得雪白,屋顶和墙角居然没有看到一个蜘蛛网,显然这间房间有人精心打理着。而更让景冬看得目瞪口呆的是,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口木制的棺材,棺材没有加盖,就这么摆放在那里。旁边是一张矮脚桌,上面立着一块牌位和两根白色的蜡烛,火光跳动着投射在雪白的墙壁上,让有人有种墙在蠕动的错觉。

看到这些,景冬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旧房呀,明明就是灵堂!不是说回答个问题嘛,要特意到这里来?

这,算不算是太有仪式感了!

她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白色的蜡烛喷出小小的火苗,如两只舌头,肆意的舔着,不时还发出“噼啪”的声响。

这个男子又虔诚地上了三支香,慢慢叩头。为了停止自己被屋内这种恐惧的气氛吞没,她率先接着之前的话题问了出来:

“夏天?天气如此炎热,如果你确实已经排查了这个蛇是不可能外面游进来的,那就是别人带进来的。”

他慢慢咀嚼着刚才的话,闭上眼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孩提时代的一些画面“继续说,这个我早想过了,可那段时间,因为我爸在外地,所以,我妈也很少与人来往,几乎是不出门,甚至有时连菜市场都不如,水果与蔬菜都是外卖形式点来的。”

“那么外卖员你有查过吗?见她一个人在家,想抢劫什么的。”

“这不可能,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少,楼递间的监控也没有拍到什么可疑的送货员。”

“你妈不会自己网购毒蛇吧?”

“怎么可能?任何女人都没有这个爱好吧,何况我妈平时最怕蛇了,平时在电视里看到蛇都要尖叫起来的。”

“别人给她寄呢?”

他的心中一动,却有些不信,但又琢磨着这些话,又问:“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觉得寄一条毒蛇快件公司没有安检吗?”这个倒也是,根本寄不了。

“你查过你妈妈平时网购过什么吗?只要登陆账号,应该都能网购清单之类的吧?”

“没有可疑物品,我全部查过,你不要问这些简单的细节了,你能想到的,我肯定都想过了,看来,我放弃对你的欣赏了。”

景冬的脑海不断用想象来冲击眼前的难关,同时,也可以推断出他的母亲应该就在这十年内去世,因为网购这新兴的行业,如果是在乡下这地方,不可能在二十年前就有吧!

“蛋?对,就是蛋,夏天这么热,容易孵化,明白吗?”景冬脑子打了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响指。

“蛋?孵化?”他重复了一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血儿”的牙齿都上下打架起来,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惊骇万分,虽然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有点可笑,人家是推理出来的,又不是亲眼看到的,但这个问题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他停止了询问,而是开始转向桌上抽出一包烟,拼命地吸烟,一支又一支,不再说话,浓浓的烟雾,再次唤醒了他心底的痛楚。

景冬倒是应景地不再打扰他,因为她看得出来,他应该也慢慢对她放下了警惕。

掐灭最后一根烟时,他又问:“蛇蛋放在鸡蛋里认不出来吗?是,如果蛋多的话,确实分辨不出来。”

景冬回答他:“也就是说,你妈的网购中从来没有蛋类,但却签收过本地山底鸡蛋,在一大堆鸡蛋中放蛇蛋根本分不清,本地山底鸡蛋形状更难区别,何况,那是夏天,高温,只许几天,算好时间,就可以在收到鸡蛋后的这一两天中孵化出来,所以,谁寄出来的,相信你应该查过。”

“你妈妈是被人谋害的,你现也清楚谁给她寄的蛋吧?”景冬补充道,“你报警吧,给你妈报仇,她在这里看着你呢!”说完,她又指了指灵堂摆放着的照片。

他没有说话,但全身已经开始发抖。

“你做这么多事情,难道不是找出凶手,还你妈一个公正吗?报警吧?”只要报警,景冬知道自己就能获救了,而且,她看得出来,这个人本性并不坏。

“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一定会让你母亲瞑目的吧!”

“孝顺的儿子?孝顺,别,别再说了,我求求你了。”他的眼睛里流下了抑制不住的泪水,而且情绪异常地激动,疯狂地吼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一种无比的失落和挫败羞耻感包围着自己,泪水顺着鼻翼和脸颊流到嘴巴里,如海水一般苦咸的让舌头发麻。

这就是他想要的真相吗?他往边上退,随手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景冬清楚,他需要单独冷静一会儿。

这隔间里有一扇大镜子,他直立着身体不动,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很久,似乎觉得镜中的他完全松弛,面部肌肉控制得当,相当冷静。

他一边打量自己,一边又从裤袋里何时藏着的一包香烟,摸出一根香烟来点上。抽了一口,又从嘴上抓下香烟,扔到地毯上,用脚后跟将它碾碎,然后转身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