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猎罪人

第六章 不是我搞鬼,而是,我本来就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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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天出去见了你,然后就在家里死了。”

“真的很难过,但我们并不没有见面,我们只是简单叙话而已,至于她为什么会死,我听说是被家中的煤气着火是吧,也有可能,是情绪欠佳吧,你知道,女人嘛,对于初恋总是那么在意的。”

“翁忠信,有人亲眼看到你当晚进过她的小区,还上了楼。|这话是左风故意编的。

他明显一愣,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是呀,电话中她告诉了我,说约在她家吃饭。但我一过去时,她家就已经出事了。我就怕,我怕,你们怀疑我,所以就马上走了。”

因为监控中确实没有拍到其他的,左风不知是觉得他心态好还是幸运,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约我吃饭,她应该也不会去烧那么多好吃的菜,烧菜的时候可能没留神吧。”

翁忠信的回答似乎更像是一个高明的心理学家,不,一个推理学者。

眼看律师就要让他起身离开,左风开始有点紧张的看了看手表。他期盼有什么新的证据出现。

证据倒没有了,不过,另一个人物,却不请自来了。

在翁忠信起身的那一刻,小林向左风打了一个手势,让他重新坐下来,不,是给按下去的。

“不好意思,杨律师,案件有了新的发展,麻烦你先出去。”

“我是翁先生的代表律师,我可以,”律师着急的看着翁忠信,但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给小林等人强势拉了出去。

若若找到了,更准确的说是她自己上门来了。原来她确实是躲起来的,她说害怕翁忠信报复,所以只有等警方先抓他到了警局后,她才放心出现指证他。

可她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自己只能跟他对话,但不能见面。这让左风犯了难,这在取证审案上还是头一回,他需要请示上级,他盯着她的脸看,想起了景冬昨晚的那句话,照片上的若若好像不会笑,实际上她现本人更是如此,如果盯着她看长了,更会发现她一直闪着目光,换句话说,她不喜欢别人盯着看她。额头的刘海很长,而且两额角的长头发放下来,几乎遮挡了半张脸。

小林提了一个建议,意思是能不能让翁忠信蒙着脸,这样至少看不到若若了,但若若一直摇头,从心理角度来说,眼前这个女子应该是有个什么心理阴影,不是怕面对翁忠信,而是怕面对所有人。

“那把你的脸蒙起来进去怎么样?”左风觉得问题出在若若自己身上,也许她不想让人见的只是自己这张脸呢,看若若不再摇头,左风心中就安定了几分,时间紧急,只能先这样办了。

景冬却在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给他支了下招,不如都不要蒙着脸,而是处在黑暗之中就行了。当然,你们外面也是看得到,同时保护好屋里对话的人,也有监控,只是对方看不清彼此的脸,这样不是更好吗?

左风在外面拉下灯,又把四周的特殊窗帘布一拉,小林配合着一叫,“怎么回事,又断电了,我们先去看看。”

景冬说坏人不怕人来,而最怕鬼来,而怕鬼的天性正是来自背部的脆弱,因为那是他们照顾不到的地带,所以会让他们变得疑神疑鬼。如果可以把其中一只眼睛挪到背后就能解决问题了,所以,必须让那个坏人身后不能靠着墙,这样他的背后就感觉随时充满着危险。

这个时候若若就被左风推了进来,起先若若也有点紧张,但随着黑暗慢慢笼罩在屋子里时,她倒自在了很多。

“翁忠信,你的死期到了。”若若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一出现,翁忠信真是被吓得发抖,本来就黑,突然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出现,他确实有点胆颤,因为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而且,这个熟悉的声音原本是永远不可能在这个世上出现了。

“来人,来人,怎么回事,你们,开灯,开关在哪里,在哪里,”翁忠信四处乱窜,试图找到开关或是大门出口。

“哈哈哈,你也会怕吗?”若若突然冷笑了起来。

“你?你怎么还没死?”翁忠信终于失去了理智,瘫倒在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在做梦,警官,警官,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们不可能来救你的,你现必须死。”若若的耳朵里有左风给的耳机提示,在外面一直听到对话的左风与丁捷会根据监控里的画面给出具体问话,他们希望若若引导翁忠信说出证据之类的话。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搞得鬼?警官们呢?”

“不是我搞得鬼,而我本身就是鬼。”若若此话一出,他的心脏已经快得要破胸口而出了。是的,除非她真的是鬼,否则不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

“求求你,放过我吧?”他不停磕头,“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马上烧纸钱给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我要你一五一十的把如何杀我的过程说一次,否则我的魂根本到不了,我得听你说完,我才能消失。”若若的话是外面的左风看情形教她说的,本来也是破绽百出,但是翁信忠在极度恐怖之中毫无怀疑。

他高度防人,却无法防鬼,所以说,心中有鬼的人就像是有缝的鸡蛋总会被苍蝇所攻破。

“我,”翁忠信,“你自己不是清楚吗?真要我说吗?”

“快点,必须一字不露重复一次,时间不多了。”

“是我故意推你下悬崖的,但是,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了?你快说,从两年前怎么推的开始说。”若若学着左风教她的话,再一字一句问出来。

突然,翁忠信站了起来,一把拉住若若,“你不是她,你们故意整我的吧。”他掐住若若脖子,因为恐惧之后,他也明显感到这个“鬼”的问话有点太“人性了”。

左风他们全部跑了进来,开了灯。小林用力拉开了翁忠信,并把他老实制服在椅子上,上了手铐。

而若若一下子用双手把脸挡了起来,全身都躲到左风的身后,感觉她有点怕见翁忠信,或是灯光一下子让她没有了安全感。

“我要告你们,起诉你们,堂堂的警局还玩什么鬼把戏,怎么?想诓我吗?杨律师呢。”

本来若若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生机,但她又没交代什么,只说想当面揭穿举报他,可设计好的场景又变成了这样,确实让左风陷入了被动。

“怎么?还不快我放出去,快放了我。”翁忠信用力把手铐摔得响,又盯着站在左风后面的若若,“怎么?找了一个声音相似的人就以为能骗我吗?”

声音相似?左风突然明白了什么,跟谁相似?这个若若身上似乎也有一大堆谜团要揭开。

“杨律师,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就在小林无奈的把翁忠信的手铐打开时,突然若若冲到了前面。

“警官,不能放他走了。你看清楚,翁忠信,我到底是谁?”她说话的力度犹如一阵狂风。

这副面孔,翁忠信确实没什么印象了,但这个声音他却还记得。

“两年前,你杀我一次,两周前,又烧死我一次。怎么?这么快不记得了。”

若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翁忠信,他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还是这又是警方的设的一个局。

“我两年前从东城大学毕业,只找到一份商务伴游的工作,第一个客户就是你,一个堂堂的老板,却骗了我十万元,那些钱都是我家人帮我借的呀,可你又消失不见了,等我再次找到你时,你骗我上了东之城情人悬崖,借着还钱的名义却突然推我下海。怎么?你忘记了吗?那我说得再详细些,帮你恢复下记忆。”

“你不是老板吗?商务旅行不是很好玩吗?美食节那天你给我买了好几个烤串,我说怕上火,你还跑去路边的小店买了一瓶降火药,你忘记了吗?”

翁忠信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细汗。

“对了,我们当时开的房间叫红太阳宾馆,要不要去查下当时的开房记录呀?我们入住的1808房,我说这个楼层不吉利,你说没事的,你不信这个,但我说我信,会下十八层地狱的。还真给我说中了,你确实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人。你这个恶魔。”

左风他们大概是听明白了,这个若若可能也是真真她们的同学,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可翁忠信却还是有点糊涂,这声音跟人根本对不起来,他只能在脑海中百般搜索。

“你到底是谁?你,是谁?”他的声音中有着不可置信的怀疑与否定。明明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是他亲手推下去的,怎么可能?还有,尸体已经证明了身份,怎么可能?一大串的疑问让他根本无法听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为何如此清楚两年前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可能左风也能猜到了,这个若若幸运的被赵勇所救,后来就在他的店里帮忙还成了他的女朋友。

通常案情是这样的,但,总是有意外发生。

因为接下来若若讲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变得更加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