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猎罪人

第六十八章 黑暗中有只手突然搭到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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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里的茶水冒出轻轻的水汽,盘子里一块压扁了的巧克力泡芙流着奶油,可这些并不吸引这小姑娘的目光。她抬头眸光一亮,笑得十分清雅。

原来她叫寒沫,而那个小姑娘叫暖暖,今年六岁了,可她只活着她自己的世界里。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想必寒沫有她的苦衷,她不说,景冬也不问。倒是边上跟妈妈玩游戏的阳阳看到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立在一边,就扔下玩具跑了过来。

“你好。你。好。”寒沫耐心地教孩子跟小阳阳打招呼,小阳阳热情的伸过手去,握住她,但见暖暖突然发起脾气来,调皮的小男孩倒是惊慌了。

“我没有打你呀,我没有打你呀,你哭什么呀。”就跑了开来,回到他妈妈身边去。

其实暖暖并没有哭,她只是发脾气,可能陌生人一接触到她的肢体,她就是想本能的反抗。

“暖暖,你这个小娃娃好可爱哦,能不能借给阿姨玩下呢。”景冬蹲下身子,满脸微笑地看着她,试图伸手去触摸她的手臂与娃娃,想不到她那双眼睛突然盯向对方,倒让景冬一个冷颤,这孩子如果大晚上的出现,绝对是贞子的感觉。又或许是很少晒阳光的原因,脸色更加发白吧。

大家也不敢问这孩子的爸爸为何没有过来陪同,也许是个单亲家庭,也许是其他的变故,反正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秘密,景冬也不追问,虽然她的观察力会促使好惊心变重,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要让别人觉得她是个心理偷窥狂。此番来民宿度假,名义上是为了让左风陪着自己放空,但实际上她也想给自己的创作来点灵感。

前台负责清洁的那个大姐又走了过来,询问高山房今天还不用打扫吗?看到项医生还是拒绝,那个大姐倒笑出了花。

“你们倒是给我节约了我不少工作,流水房也一样,也说不用打扫。”

“哈哈,他们都是有洁癖吧?”

“可楼上那两个男同志也不让打扫就奇怪了呀。他们看着就不像会收拾的人。”这话让景冬也觉得奇怪,刚想追问。就看到服务人员阿丽又笑语盈盈地走了过来,温馨提示小阳阳是不是这周要过生日了?所以她们已经让厨房准确蛋糕之类的甜点了。

小阳阳一听就欢快的蹦了起来。

肖老师的爱人连连感谢,同时对大家发出邀请,寒沫也拉拉小暖暖的双手,开心的应允了下来。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临睡前,景冬脑门一闪,又自言自语地说那两个攀岩者有点像同性恋之类的话,左风只听听并不发言,这让她没有了再聊下去的欲望。

“你就不能跟我聊点什么吗?”景冬捏了一把身边的人,“否则这氛围很尬好不好?”

“氛围尬吗?没有呀,我觉得特别像老夫老妻的氛围了,说吧,你想聊什么?”左风倒也配合。

“聊聊你的童年好吗?”景冬这话是深思熟虑之后才问的。左风看她的神情,也绝不像是随便聊聊的架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冬,不是我不想聊,而是,过去的就过去了,又何必再揭开伤口看看里面是不是化脓了吗?”

“就是因为在你的心里化了脓,所以我要帮你清理这个伤口。”

“清理不了。”左风回答得特别干脆,几乎是一副拒绝人于万里之外的冷漠。

“你的父亲是警察吗?”这个问题的好奇度一直盘在她的心中。

“不是。”

“那,他是警察的线人?卧底那种?”景冬依旧不饶过他。

“真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哪来这么多的卧底啊线人之类的。现实永远比电视剧更残酷。”这后半句话,从左风的嘴里说出来时,带着沉重的语气。

“那,你父亲是?”

“能不能不要聊这个,好吗?”

“好。”

醒来之后,清晨依旧未曾到来。就像睡着之前一样,黑暗之中传来左风均匀的呼吸声。她最反感他每次都比自己提前一步去会周公了。吐了口热气,只觉得一阵口干,可能是晚餐吃那个剁椒鱼头的问题,舌头感觉就像是海绵一样干燥,又或许她醒来的原因也正在于此,她是被渴醒的。

景冬轻轻地下了床,光着脚丫子到处找鞋子,可能是昨晚动过了摆放位置,她只能穿上民宿配在房间里的那种平底布鞋,并不开灯,几经周折才摸到了门边。周围一片漆黑。本是想看看时间的,但一想手机一直关机放在包里,手表放在洗间台上了。也不知怎么的,本是想着去洗手间的,但却脑中想起了一楼大厅里的那个墙钟来了,然后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何况房间里的烧水壶已经坏了,也只能往下面找水喝。尽管门外四处都开着长明灯,但走廊上却依旧有些昏暗。

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有只手突然搭到自己肩上的恐怖感,驱使着她快步走到了一楼。

其实她原本是可以忍住喝水的欲望而选择重新回到房间,但天生的创作力与想象力鬼使神差地又让她继续走了下去。也许,她觉得拿生命去博这种恐怖感也是一种灵感的需要。

大厅里空气凝滞着。毕竟民宿不像酒店,大堂里能灯火光明,服务人员24小时都在那里值班的。这民宿也太安静得可怕了,连屋外山中的那些小动物们好像都进入了深度睡眠。透过那微弱的灯光,一楼的沙发那边是白天肖老师下的象棋,茶几上还零散着放着扑克牌,而边上椅子还有没整理的黑白五子棋,这些东西各自散发着它们的气息,沉积在空中沉睡着。

景冬眯了眯眼睛就从边上走了过去,凭着直觉来到了前台旁的放水处,用水杯盛好水,因为民宿并没有饮水机,而是通过一条管道从屋后面的山水接过来的纯大自然水,反正是大夏天的,也不用烧开,喝着也比较清凉,景冬重新拧紧水龙头后,可没等她挪动脚步就听到好像是左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仔细一听,声音似乎是从二楼传下来的。但再抬头一看,却又没有什么人影出来,而脚步声却没有停止,难道二楼与一楼还有一个暗门或是什么通道吗?只是都这么晚了,到底是谁?难道跟她一样也刚好房间里水壶坏了?这个机率几乎是零,当然,她从来不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之说,那么,是有人半夜出来**?约会?显然也不在现实。那么接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梦游了吧,如此一想,景冬倒轻松了一点,把自己藏身到了那个柜台下方来了,她为何这样做,甚至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也许只是为了不惊扰梦游者吧,如果惊醒了好像会出事的。那声音消失了几秒,等她想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却又听到左边一个像是放自行车之类的存藏室里传来了声音,原来楼上到楼下的出口有两个,一就处在她站在柜台的旁边楼道,另一处则在楼上走廊西边往下走,因为存藏室的上方正对着楼上走廊的那一间暗室。

她继续听着声音。

那个存藏室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有人小心翼翼、无声无息地走动的感觉。这个梦游者不像住客呀,倒像是工作人员,否则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通道呢。可是,工作人员又为何如此古怪呢?她的手脚开始莫名地冰凉起来,如果不是梦游的工作人员就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小偷?这样一想她更担心不已,不停地思考着如果那人发现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她一介小女子可怎么打得过小偷呀?等救命声叫醒左风的话,怕自己的后脑勺都早已经被人袭击了,一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了自己的脑袋,看来警匪片看多了,不过,事情却并未像她所担心的那样,因为她逐渐看到一个人影直接走了出来,然后往大厅的大门口走了出去。

景冬竖着耳朵感觉到那声音从大门外渐渐走远,并非是那人的脚步声,纯粹就只是一种感觉。那人的气息渐渐远去,过了好一阵,景冬这才站起了身来,双脚不知是麻了还是吓了,感觉特别重。这个时候周围的感觉和刚才她过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差别,只有那种空气中的氛围变得有恐怖,不管是一直摆放不动的那些桌椅,还是那灯光全都混到了一块儿凑成了静物,一种随时要人命的静物,景冬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让脑子清醒下,同时一个箭步飞跑着回到了房间里。只到房门关上之后,她才坐了下来,发现握着水杯的手心已经出了细汗。

真不知是跑出来的热汗还是在楼下被吓了来的冷汗,快速放下杯子后,她又观察了一下门的钥匙是否已经锁上,她这种毛病是强迫症,时常会发作。接着便钻回了**,左风依旧睡得死死的,一点都不像他平时工作的状态,看来环境真的能让他放松一切。不过景冬却无法入睡了,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向她袭来。虽然这种不祥预感的不知所以,却让她感到越来越不安。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