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猎罪人

第六十九章 昨晚到底是谁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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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确实就来自隔壁的房间,先是一个关门的声音,接着传来有人在屋里走动的声音。景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是明月那房间吧。”

黑暗中突然听到左风的说话声,景冬被吓得轻轻尖叫了一声,幸好左风及时捂住她的嘴。

“你醒着呀,把我吓一跳。左边隔壁那间不是白云房吗?”

“不是龙猫那间,是右边的明月房,那两个攀岩者住的房间。”

左风脑海中自动回想起民宿的俯瞰图来,重新对着景冬确认。但黑暗之中,景冬是不可能看得到左风敏感的皱起眉毛。

“我还以为是龙猫又吵架要下楼去睡沙发了。”

这些事白天的时候阿猫早就已经清清楚楚跟她聊过,打了个呵欠有了一点困意。“不是出去,而是回来。”

“什么?这门声?三更半夜的,那两个攀岩者做什么呀?”

“是回房的关门声,但听声音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

“这你都能分析得出来?”黑暗中景冬不由的给左风坚起大拇指。

“不是分析,是听得出来,你不用太崇拜我。还是睡足了再说吧。”左风一把拉过被子,拽着景冬往自己的身体靠近,“睡吧。”左风的声音磁性低哑,口中吐出的灼热气息喷洒在景冬的颈间,她直觉地偏头躲开,却被他一手箍得越紧,她心里温暖一阵。沉沉夜色中,就连半弯的月儿也躲进了不远处的云层,不忍打扰**的一双身影,微风中带着丝丝萦绕的甜蜜气息,如情人的手一般轻柔拂过这片留下爱之印记的民宿房间。

晚风清凉,却没有美梦相伴。

因为次日清晨,景冬被噩梦给吓醒了。

“怎么回事?到这里是让你改善睡眠的,倒反了生物钟一样了,该睡的时候不睡,该醒的时候却睡,是不是做恶梦了?”左风摸了摸她的额头。

景冬疲倦的睁开眼睛,让左风把灯关掉,她有点畏光。

这噩梦虽然吓得她冷汗直流,但醒来之后,就在这会儿刚想开口告诉左风是什么梦时,她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梦到了些什么。拍拍脑袋,真心觉得有些不甘心,就坐在床边拼命地回忆,可脑海里就像是得了失忆症一样,什么也没有留下。

左风体贴地拿来毛巾替她擦了把脸,她这才不强迫自己去回想,披了外套就跑去洗手间洗漱起来。捧起几把自来水就往脸上反复拍打起来,再细看镜子中,身后的左风正拉开窗帘布,把她沾在额发上的水珠在清晨透进来的阳光下散发着光芒。

不去想那该死的噩梦了!

又是美好的一天!下楼吃早餐去了。一推开房门,发现肖老师的爱人竟然跑到二楼的走廊来了,眼看景冬一出来,她就转身往楼下走去,其实她常常在二楼走廊间来回却不知何顾,景冬见她已经转身,也就带着怀疑不再打招呼,免得对方尴尬。

“早安。”这招呼却是另一个人开始的。

见一楼的寒沫冲自己说话,景冬也愉快地打起招呼来,并冲前面努努嘴,前面坐在餐桌椅子上的是小暖暖。

寒沫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这可是一个好现象,她终于把孩子带出来跟大家多活动活动了,比如就从每天的一起吃饭开始。

那对新来的夫妇也从“流水”房间里走了出来,精神状态好像比昨天好多了。项老太太就冲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过他们快点过来一起吃饭。最难得的是司空帅与李杰也起床了,而且好像比景冬他们下楼还早,这个时候李杰正站在服务台这边接水饮用,只见他拧开水龙头,一边往杯子里放水,一边怔怔地抬头看着什么。也不知他在沉思什么,甚至就连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他都没有觉察到。

服务员上的阿丽缓缓走到他的身旁,冲他说了句“早上好”。他就像是如梦初醒一样,全身打嗝似的脸部神经都牵动了一下,阿丽连忙帮他关上了水龙头。

“啊……早上好。”

“你这是怎么了啊?早上还梦游了呀!”阿丽开玩笑话的说。景冬听到了就把脸把脸凑了过来,李杰连忙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吃包子去。”

“没什么,他喜欢发呆罢了。”司空帅总是喜欢替他解释,并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吗?”

“也许吧。”

“你们昨晚好像出去过?”

景冬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而李杰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的黑眼珠不住地晃动,狼狈的神色在他脸上显露无遗。

“你看到了?”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回答的。景冬心想,他刚才停顿的那一下,或许是在犹豫什么。

“也不是,那个……”

这一次轮到景冬感到手足无措了。尽管她知道该感到狼狈的人不是自己,但面对着李杰那副突然严肃的表情,昨晚那种不明就里的不祥预感又再次在心中复苏了。

“不是,我们昨晚睡得很好,她以为你们白天去攀岩了,晚上可能没睡好。”左风及时出现在身后,并且替她成功地把这种奇怪的气氛掩饰了过去。

李杰接着回答了句“是吗……”,但脸上那种倒吸一口凉气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景冬就像是被对方的气势给压倒了一样,接着就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下头啃起面包来。

“昨晚我们确实有点失眠,”过了一阵,司空帅用生硬的语调说,“所以就出去散了会儿步。”

“哦哦。”景冬接过话,但四个人之间的气氛感觉有些凝重,这种凝重,对,就像昨晚的空气一样。

这个时候肖老师的爱人又去找前台要钥匙开门了,她说把钥匙落在了房内。景冬也就顺势聊了这把钥匙,“现在很少有这种钥匙了,都是刷卡的比较多。”

“是呀,但这个钥匙方便呀,不过,就算忘记在房内了,在前台跑过来跟他们说下就行。”

钥匙备用的应该很多。

早餐后的大堂里就更热闹了。这个时候,住在各个房间里的住客们全都聚集到了一起。或许是因为这时候即使回各自房间去也没什么事可做,所以这群彼此已经有点熟识的大伙全都兴高采烈地开始聊点什么。

但那对新来的夫妇好像有点不合群的想要起身离开,但屁股准备离开椅子的时候,却被肖老师的爱人主动叫了下来。

“你们是住流水房的吧,之前我们一家也住那里,那间屋子不错的。”

那对夫妇也只好点了点头,毕竟已经聊上天了,看情形总不能急于马上离开。

景冬与寒沫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因为左风跟项老医生下起了棋,可能男人们想避开女人们无聊的话题。

“我们这些人都相互再介绍一下吧。”项老太太开始重新帮他们介绍给新来的夫妇认识。

那男的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那个,我叫任忠,也是医生,不过是牙医。”

“我是圆圆,不姓陈,姓刘。”他的妻子比他风趣得多。

大伙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种好气氛很快就消失了。

“你们不像是新婚来度蜜月呀,怎么不带孩子来吗?”

“我们没有孩子。”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就像是强压着内心的感情,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那任忠又露出了一脸僵硬的笑容。

“哦,不好意思。”肖老师的爱人连忙道歉,可能她想找个话题转移,一下子就指着调皮的儿子说,“没孩子也好,你看我们家的就是太皮了,我们也没有自由,还是二人世界比较清净呢。”

可她的显然没有讨好到什么,只见任忠夫妇都黑着脸。景冬的眼神还算好使,忙着应付过来,“我们还没结婚,也自由自在呢。”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自在。”圆圆的话说出来有点让人意外。景冬都感觉到她正在压抑在心头的一股怒火般。

“也是也是。”大家的言辞开始变得有些闪烁起来。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看我们的。”

“没这回事。”肖老师的爱人连忙摆了摆手,“我们不是这意思啦。”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刘圆圆还真不是姓陈的,脾性确实一点都不温柔。

“大家都没其他意思,你多心了,呵呵,是我们不好意思啊。那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了。”任忠忙拉过圆圆向大家点头赔不是,这天就真的聊死了,他们回屋后大家还是坐着一愣一愣的。

这刘圆圆冷冰冰地面孔让氛围一下子凝固了许多,服务员阿丽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消失在了走廊的深处。

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肖老师的爱人怔怔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才开了口。景冬努了努嘴,耸了耸肩膀表示也很不解。

左风的身影从下棋那头走了出来,而肖老师也伸长他那短短的脖子,确认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之后,他皱着眉说道:“你们问到敏感话题了吧,大家都有自己的隐私。”

“我们问了什么不问说的吗?”他的爱人一见肖老师这样说倒有点委屈起来。

“或许他们并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无法有孩子呢。”此话一说,大家都有点担心起来了,现在这个社会,不能生育的夫妇确实很多,看他们的那样子,大概结婚也应该有七八年了吧,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话,那不知得受多少白眼与罪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