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煬大人,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親自去見您的仆人,我楚南敢向您保證,如果您說的是真的,我一定會被雷劈死!”
“楚先生。”楚筠苼恭敬的道。張景煬也跟著起身,一臉真誠地與楚南對視,由於要用生澀的詞語進行快速的說明,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楚南看向張景煬,此時的他,似乎比自己還要焦急,或許是自己表現的太過強烈,讓張景煬害怕自己會誤會什麽。
這個時候,楚南心中豁然開朗,從之前的尷尬和憤怒中解脫,他意識到,張景煬所說的應該都是真實的,那麽張景煬就不會將他列入嫌疑名單之中。
楚南緩緩坐下,思索著其中的一些細節。
其實從頭到尾,張景煬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喝得開心也是發自內心,而不是裝出來的,哪怕是在談到那枚銀幣的時候,他的語氣也很平靜,沒有半點刁難之意,也沒有半點質疑。
張景煬見楚南的表情恢複了鎮定,這才鬆了口氣。
張景煬先生,當眾指責別人,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楚先生這樣做並沒有什麽不妥,你應該明白,如果楚先生說出這樣的話,對他的名聲和生意都會有很大的影響,我們大秦人最注重的就是人品。”
“噢,對不起。”張景煬聳聳肩,一臉無辜和直白地說道:“我本想把一切都說出來,楚先生才能明白我的心思,我對楚先生一點都不懷疑,但是黃姑娘,現在就我們三個人,你不說,我不說,楚先生也不會說,你這話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黃依依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耳朵,賣萌道:“我們都聽到了。”
張景煬雙眼放光,一把抓住黃依依,想要從她口中套出這句話。
楚南緩緩地歎了一口氣,對著張景煬舉杯道:“為了我們的信任,我敬你一杯。”
“幹!”他咧嘴一笑。張景煬起身,雙手一伸,手中的酒杯與手中的酒杯撞擊在一起,他一仰頭,一飲而盡:“爽快!”
楚南將手中的空杯子倒放在桌子上,盯著張景煬,一字一頓地緩緩道:“首先,我非常感激你對我的信任,其次,我很想知道那枚銀幣到底是如何消失的,如果可以的話,你能給我講講當時的情況嗎?”
“我很樂意,我很樂意,其實我這次來,一是為了告訴你,我的仆人一直在和你作對,二呢,我也是為了向你求助,因為我很重要,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把那塊錢要回去。”
黃依依和楚南都是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約定著下一次一起去找那枚金幣。
張景煬作為大秦的老外,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環境,他最大的特點,就是每天早晨都會去天橋上吃早飯。
桑城曆來有“東富西貴”之說,所謂“東富”,就是“崇文門”所在的區域,它的東邊就是通惠河,來往的商船都要從那裏經過,所以崇文門又被稱為“稅門”。
至於西貴,那是因為這裏聚集了不少的皇親國戚;南貧指的是桑城南部靠長城的一片區域;而北賤,則是與旗人有關係;據說住在這裏的滿族八旗人,大部分都是窮困潦倒之輩,他們的生活甚至還不如平民。
張景煬經常光顧的天橋,就在“南貧”地區,這裏從早到晚都很熱鬧,有賣藝的,有賣冰激淩的,也有挑著擔子的,來來往往的,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也很嘈雜,但在一些人看來,這裏卻是一個很有生活氣息的地方。
就拿張景煬來說,他閑暇之餘,最愛在天橋上轉悠,他的長相和大秦人完全不一樣,他是一頭金色的頭發,一雙藍色的眼睛,無論在什麽地方,他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普通人或許會感到羞恥,但他卻覺得很有意思,經常混跡在人群中,聽老頭講古代故事,躺在地上和孩子們一起玩耍,還會用一口漢語學習唱歌,他對大秦的每一樣東西,都充滿了熱愛,這個有著悠久曆史的朝堂,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
他的那枚銀幣,就是早上在過街天橋上吃早飯時弄掉的。
“我喜歡吃黃豆湯和煎餅,我不太喜歡喝黃豆湯,總覺得像是在喝毒藥。”張景煬眼珠一轉,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嫌棄。
“我吃過早飯,回工廠的時候,才知道那枚銀幣已經沒了。”張景煬惋惜地歎息道:“我對這個銀幣情有獨鍾,我敢肯定,當我吃飯時,它就在我的衣兜裏。”
“難怪你會讓小廝在大街上跑來跑去地尋找。”聽到江晨的話,楚南露出了一絲了然的表情。
“沒有,他還騙我。”王耀道。張景煬攤了攤手,有些惱怒地說道:“他跟著我這麽久,居然還敢欺騙我,更可恨的是,他居然還想要離間我和他的感情,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偷了我的錢?”
“你說,他會不會有機會?”
張景煬擺了擺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大秦人都會武功,我不認為他會這麽傻,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偷的,那該怎麽辦?
“沒有。”他搖了搖頭。
看著張景煬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黃依依再次搖頭,再次強調:“絕對不是,世上哪有這種事。”
“噢,那神秘的東方呢?”
張景煬長籲短歎,一臉的失望,動作和表情都很誇張,把黃依依和楚南都給逗笑了。
“若不嫌棄,可否讓您的仆人進去一趟,詢問幾個問題?”
楚南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
張景煬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說的很有誠意,也很有誠意,雖然他很後悔自己說錯了話,但實際上他才是那隻貓的主人,這樣的善解人意讓楚南很受用,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在讓小廝進去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說出這樣的話。
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那小廝怎麽說也是張景煬的手下,楚南不免有些擔心張景煬會認為自己是在替他辦事。
張景煬並不知道楚南心中所想,他十分爽朗地點頭道:“可以,讓他進去,人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小廝一臉緊張地被叫了進去,他有些心虛,看到楚南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身上的錢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