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想起來了。
眼前這個書生叫做李立,字秋明。
跟原主是同期的童生,而後更一起考上了秀才,算是關係不錯的狐朋狗友了。
隻可惜兩人一樣。
明顯都不是讀書的材料,自打考取了秀才之後便一直屢試不中,偏偏李立卻是個心高氣傲的,深感懷才不遇,平日裏沒少發牢騷。
算起來兩人也算的上臭味相投了。
不過單論家世,李秋明倒是比沈清平好上一點,但也最多算得上半斤八兩,難兄難弟了。總體來說,就是兩個失敗者報團取暖罷了。
見到沈清平不說話,李秋明也不客氣抬著腳就進了屋子,左瞧瞧又看看,見到宋如盈還在漿洗,文縐縐的行了一禮,隨即道。
“清平可是吃過了?”
“咱不是說好要去衡陽詩會大吃一頓,你總得留些肚皮才對。聽說這一趟衡陽詩會恰好在紫金樓裏舉辦,美食無數,足夠讓我等大快朵頤。”
“這炊餅最是頂飽,看來今日清平兄倒是要沒有口福了。”
說著,李秋明還瞧了瞧炊餅,滿眼惋惜的神態。
聞聲,沈清平一笑。
他對這個跟原主抱團取暖的書生心中倒是不反感,原主的朋友不多,李秋明絕對算一個,而且是鐵磁的那種。
至於李秋明口中的衡陽詩會,沈清平也想起來了。
所謂的衡陽詩會的確有這麽回事兒,不過卻不是官方舉辦的詩會,而是民間的詩會,而讚助者正是衡陽有名的衡陽商會。
這時代,士農工商,等級分明。
商人不受待見,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哪怕富可敵國的衡陽商會也是如此,終究也是低人一等。
而衡陽商會之所以讚助詩會,無非是想在臉上增光而已。
隻可惜,
衡陽詩會聽起來闊氣十足,銀錢自然是不差,但民辦的就是民辦的,素有才名的文人雅士詩會請不來,也就隻有拉著李秋明和他這樣的臭魚爛蝦湊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