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吧。”
宮遠南歎氣。
“你沒遇到怪物嗎?”
林君突然問,宮遠南搖頭。
“直接進來就是這裏,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可能是我運氣好。”
宮遠南勉強扯了扯嘴唇。
“雖然我知道蘇悠悠的死對你們的影響很大,不過各位,咱們沒多少時間來悲傷了,如果不想陪葬,就得快點離開這輛列車。”
這輛列車的終點會是他們生命的終點,這裏詭異橫行,根本沒有時間來緬懷已經死去的親人故友。
“起來,富婆,你先起來。”
周陽看著哭得渾身發抖的人,他上前,動作小心地把人扶了起來。
賀子藝轉頭,埋在他胸口痛哭,周陽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林君,他敢保證,他沒動一個手指頭勾引她的富婆啊。
“下麵怎麽做?”
還是這個問題,現在隻剩下他們四個人,如果不快點想個解決方案,那麽大家也隻能陪葬了。
“跳車吧。”
周陽還是這個提議,外麵是很大的森林,他們在這車上,永遠都在被帶著前進,隻有出去,他們才能找到生路。
“確實,要麽跳車,要麽到火車頭想辦法停了這輛列車的驅動,但是我們現在的力量,想要這輛車停下來,還是比較苦難,所以我也同意跳車這個說法。”
宮遠南在車上看向外麵,列車這個速度,他們跳下去可能會受點輕傷,但不至於死亡。
“可出生之門在哪裏?”
林君抬頭,已經做了四個任務,他們最基本的就是回去的門在出生地,可火車已經開了這麽久,他們如何回到出生之門。
“這都不重要,先跳下去再說。”
宮遠南歎氣,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都是後續,他們還是想辦法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前麵的白石山馬上就要到了,不知道還有多少的詭異等著他們這幾個小螻蟻呢。
林君不得不同意,他看向窗外,確實是離白色的山體越來越近,他的脖子上珠子變得有些溫熱。
“我帶你下去,你叫周陽是吧,你帶這位小姐跳車。”
林君身上有傷,自己跳下去容易二次受傷。
周陽點頭,四人準備就緒,站在了窗邊。
林君回頭,他看向地上躺著的血人,心裏還是覺得窒息,他們本來不該卷入這個世界,蘇悠悠也會活得好好的,可他們被人帶進來,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林君心裏對暗組織生出幾分的殺意。
宮遠南帶著他往下跳,視線漸漸遠離,他看不到地上的人,車在繼續的往前走。
周陽也跳了下去,軌道兩邊是碎石頭,他被劃破皮,痛的齜牙咧嘴。
“你沒事吧?”
周陽低頭,賀子藝抬起頭,她哭的眼睛發紅,很可憐,周陽起來,將人拉起後到處看。
“林君,你們也沒事吧?”
他扶著人走過去,林君拉住宮遠南的手站起來,他沒受什麽傷,對宮遠南道了聲謝,林君和周陽匯合。
“這裏是森林,咱們接下來怎麽走?”
列車從軌道上駛過,外的綠漆已經快掉完,看上去,就是一輛早就該報廢的車。
“我們的終點站。”
林君捂住手,他們上車的時候每個人手裏都有票,即便是任務難度有所增加,可也不會要殺死所有的任務者,所以他們知道到達終點,那麽就會是生路。
“啊,那不是要穿過那個白色的山嗎,咱們兩隻腳,怎麽走過去?”
這森林看上去大的離譜,和亞馬遜的原始密林差不多,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人能徒步走完的,不說什麽野獸,森林裏麵會有詭異嗎?
周陽看著遠去的詭異列車,心裏開始惆悵。
“人生地不熟,找終點站,確實是個問題。”
宮遠南附和。
“先離開軌道,找個地方生活休息,天亮在出發。”
林君也知道有困難,可目前的狀態就處於這裏。
四人緩緩離開軌道,他們沒有深入森林,在外麵撿了些柴火,宮遠南在樹上摘了些野生的水果,火生起來,幾人圍坐在一起。
一時間,他們也無話。
“周陽,你和林君是好友,你們現實認識?”
宮遠南看著林君,林君低頭不說話,氣壓很低,他在難過。
“是呀是呀,我們好兄弟。”
周陽點頭,他知道林君難過,那個蘇姐一定對他很重要,周陽目光看向其他地方,冷風吹的火偏向一邊,樹也跟著嘩啦的作響,森林裏麵很黑,他們都努力忽視心裏的不適。
“那真羨慕你們。”
宮遠南歎氣。
“我弟弟死在了前麵的任務。”
他的聲音飄遠,周陽頓時沉默。
“這個鬼地方,我真的討厭這裏。”
沙啞的聲音,帶著些綿軟,是賀子藝,她眼裏暗道,那雙亮晶晶的狐狸眼此刻失去了狡詐和靈動,像是木偶,她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最後隻吐出了這三句話。
“誰都不喜歡來這裏,但是,沒辦法,選擇了我們,唉,真是懷念以前那些平凡的日子,現在嘛,把脖子掛在褲腰帶上,盡力或者,說不定,到了最後一個任務,我們還可以找到答案。”
宮遠南看過去,與賀子藝的目光對上,他是在勸她好好活著。
“對,其實如果在這裏死去,會不會是靈魂被困在了這個世界,我們穿梭在任務裏麵,一定,還會遇到的。”
周陽附和,雖然隻是一個相反,但是能安慰人就行,他看林君也死氣沉沉的,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
“我去上個廁所。”
林君起身,他往森林裏去,三人看了看。
“林君,別太進去了!”
周陽還是不放心,他都懷疑林君是不好意在他們幾個人麵前哭,所以找地方躲著哭去了,唉,看來蘇姐確實對他來說很重要啊。
林君往前走了幾分鍾,後麵的光線漸漸消失,他停下了腳步,然後站著沒動了,森林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麽動物打在了葉子上。
他脖子上的血珠子發燙,陰冷的風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