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抵达时,便看到了一大片绿意盎然的草坪。不远处,又有一户人家前来露营。徐泽贤搭建了烧烤架,从后备箱里拿出了羊腿。
徐乐打开箱子,取出油、调料、刷子等。太阳渐渐落下,像一个橙色的气球挂在天空中。晚霞给大地戴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凤装霞帔。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徐乐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异常轻松。
周围的环境舒适宜人。刚才还有些闷闷不乐的徐甜,此刻也将烦恼抛在脑后,露出了笑容。她瞬间就融入了其他正在露营的孩子的小团体。
陆雨希蹲在一旁,剥着水果。她不忘提醒徐甜,“跑慢点,别摔倒。离河边远一点……”
徐乐将羊腿架在烧烤架上,然后在炭火上烤。他走到陆雨希身边,蹲在她面前,拿起一个桃子吃了起来。桃子清脆多汁,甜而不腻,让人回味无穷。
“他们又要离开了。你不去挽留一下吗?”
“他们这种人,把成为一名名厨当作终身梦想和人生的追求。我们是无法说服他们的。就像你也不会说服我改变职业,关掉店一样。”
“你举的例子太离谱了。”陆雨希瞪了他一眼说,“我还想每天吃你的饭菜呢。我怎么会说服你改变职业?”
“好吧。”徐乐咬了一口桃子,含糊不清地说,“那我会每天为你做的。”
不远处,徐甜正在用飞盘和狗玩耍。那只小马耳他狗上蹿下跳地,晚霞的金光逐渐被夕阳的红色所取代。沈慧看着这个温馨美好的场景,忍不住有些发呆,喃喃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一直陪伴在孩子们的身边。”
然而,现实就在眼前。她不禁皱起眉头,有些矛盾。等了许久,徐泽贤都没有说话。她拿起旁边的空瓶子,不高兴地扔了过去。
“喂!你在想什么呢?我们都要离开了,你就没有什么感觉么?”
“什么?”
徐泽贤低着头吹炭火,满头大汗。他抬起头,一脸茫然。
“你在想什么?说啊!”
然后他用手背擦了擦脸,又留下了一道黑印。
沈慧始料未及,放声大笑。笑过之后,她难以再摆出严肃的脸。她索性不再去理会徐泽贤,对徐泽贤说:“去烤你的羊腿吧。甜甜,过来妈妈这里。”
徐甜犹豫了片刻,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将飞盘扔了出去。那只狗箭一般地冲了过去。
接着,她慢慢走向沈慧。虽然距离不远,但她却花了些时间才走到沈慧身边。
“甜甜?”
“哇!”
徐甜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她嘟囔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哭着说:“妈妈不要我了。你刚回来又要走……呜呜,妈妈不要我了。哥哥也不要我了……”
徐乐无故躺枪,他转过身,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徐甜继续哭泣,宣泄着内心的情感。她一直都很听话,懂事。这是她第一次发脾气。
沈慧的心隐隐作痛。她抱住了女儿,轻声安慰。徐泽贤赶紧找了一张纸巾,擦去徐甜的泪水。徐甜哭得更厉害了,仿佛要把他们不在时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你还有一个哥哥啊!”
徐乐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下妹妹。
徐甜抽噎着说:“可是哥哥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谁说的?”
“哥哥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徐甜停止哭泣,犹豫着说:“……是我吗?”
“没错!”
“甜甜,我们全家都最喜欢你了。”
徐乐温柔地说完,徐甜停顿了片刻,仿佛忘记了哭泣。她认真思考着这句话中的真理。
陆雨希坚定地看着她。
徐甜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她。
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快。她擦干眼泪,吃了几口水果,然后就又去追小狗玩了。
渐渐地,天空完全黑了下来。在焰火的映衬下,羊腿的表面逐渐渗出油来。一层层的烧烤酱刷在上面。辣椒、孜然等调料的香气在高温下刺激着人们的味蕾。整个草坪都弥漫着肉的香气。
旁边露营的家庭都不好意思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他们拉住嚷着要看热闹的孩子,躲进帐篷里,只有那只小狗闲来无事,站在徐甜身后,摇着尾巴,那频率仿佛要起飞了一样。“你也想尝尝烤羊排吗?”徐乐嘟囔着。他切开了外面的调料,发现里面的肉并没有完全烤熟,还带有一丝血丝。
侧身拿起刀,切下一块羊肉,扔给了小狗。小狗高兴地摇着尾巴吃了起来。尝到美味的羊肉后,它停止了尾巴摇晃,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徐乐。
徐乐微笑着说:“还没烤熟呢,等烤熟了再给你。”
徐泽贤一直负责翻烤。他累得浑身是汗,用着随手找到的纸板当扇子给扇了扇。
一个小时后,不断滋滋的滴油声响彻耳畔,散发着炭烤的香味。羊肉的表面渐渐溢出油汁。烧烤香料的味道也完全渗入了肉中。由于火候恰到好处,只有最外层稍显深色,肉质金黄。
由于羊肉鲜嫩,且事先用酒腌过,根本没有腥味。只闻得满园飘香的肉香。
这时帐篷里的家庭终于坐不住了。拿着啤酒、饮料向着徐乐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向徐乐一家打招呼。
“你们也在这里露营吗?”
“没想到大家都有机会相遇。我带了酒,一起来喝一杯吧。”
一位男士边说边俯下身,发现一只小狗在蹭着他的裤子。他惊讶地说:“球球?你怎么在这里?”
“爸爸,我要吃那个,能不能让叔叔卖给我们一些。”
孩子也跑了过来,看着烧烤架上滋滋冒油的羊腿,父亲忍不住笑说道:“哈哈哈,是这样的,我们一家来这里露营,闻到了你们烤肉的香味,孩子闹着要吃,后来我们就点了个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