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秦墨並未使用拘靈遣將來吞噬這隻夜叉。
拘靈遣將的手段雖然強悍,但吞噬靈體損耗太大。
如果用六庫仙賊的手段去吞噬,則能夠完全吸收這隻玄階夜叉的所有力量。
如此美味擺在麵前,秦墨豈能暴殄天物呢。
隨著夜叉的全部力量被秦墨瞬間吸收。
海量的靈氣瞬間湧入秦墨的丹田,竟然還傳來快要撐破的感覺。
係統再度傳來提示。
【叮!恭喜宿主修為提升到黃階大圓滿!】
秦墨精神為之一振。
眉眼之間露出掩飾不住的喜色。
黃階大圓滿雖然算不得什麽無比強悍的實力。
可秦墨從覺醒係統到現在,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
就已然來到了這般境界。
有了六庫仙賊以及通天籙、拘靈遣將這些八奇技在手。
秦墨的信心空前提升,即便麵對任何潛在的威脅,都有一較高下的資本。
秦墨默默地攥著拳頭。
暗暗發狠,一定,要活下去!
蕭冷玉見到事情終於解決,而秦墨身上的毒也解開。
她伸出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和秦墨並肩走出房間。
“呼……這件事情總算是結束了,唯一有些麻煩的是,這一下天一道死了這麽多人,烏長老和三叔都死在這裏。”
“隻要那個黑衣麵具人還在,就會有接連不斷的麻煩。”
秦墨看向蕭冷玉,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返回天一道嗎?按照烏雲風的話,你隻怕已經坐實天一道叛徒的罪名了。”
“你如果回去,絕對是自投羅網,我勸你還是從長計議吧。”
蕭冷玉沉默下來,一臉悲戚之色。
一雙美眸赤紅無比,水霧凝聚,她卻倔強地抿著嘴角,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秦墨沉默不語。
都是被冤枉之人,也算是同病相憐。
他完全能夠體會蕭冷玉此時此刻的想法。
蕭冷玉一直以來為天一道盡忠職守、一直以除魔衛道的正道弟子自居。
在這般顛倒黑白之下,她卻成為了她曾經最為唾棄的邪修。
長久以來的所有觀念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她曾經的信仰被她最為信任之人踩成一地碎片。
這對於一個人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蕭冷玉沉默半晌,最後道出一句辛酸。
“我……我不知道……”
秦墨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能夠勸說蕭冷玉。
讓她能夠感覺好受一些。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
四周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兩人抬起頭來。
隻見醫館內的一眾大夫們聚集過來。
剛才的動靜那麽聲勢浩大,自然引起了醫館內大夫們的注意。
隻不過這是修士的戰鬥,他們這群普通人根本不敢參與其中。
哪怕是看上一眼,也許都會遭受無妄之災。
這會事態平息,他們紛紛過來查看情況。
當這些大夫們看到散落一地的屍骸,一個個頓時目瞪口呆。
即便作為救死扶傷的大夫,他們卻並未見過被夜叉殘骸之後的屍體。
滿地的鮮血,破碎的肢體和內髒,以及那帶有啃咬痕跡、死不瞑目的頭顱,帶給他們極其恐怖的視覺刺激。
“嗝……”
有幾個承受能力一般的大夫,甚至直接昏厥過去。
其餘的大夫們攙扶住同伴,一臉驚懼之色,死死地盯著秦墨。
作為現場活下來的最後兩人,不必多想,肯定就是秦墨和蕭冷玉幹的。
在大夫們看來,蕭冷玉有傷在身,又是姑娘,自然不可能做出這般事情。
而秦墨則不同,他本就掛著邪修之名。
被打上了這個標簽,一切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
大夫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庭院的邊緣,一臉警惕地提防著秦墨。
仿佛秦墨是洪水猛獸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我原本以為他能夠好心救治這個姑娘,應該是個好人呢,沒有想到竟然作出如此恐怖血腥之事。”
“你看著一地鮮血,到處都是斷肢殘腿,這類行徑和毫無人性的野獸有什麽分別?”
“沒錯,簡直就是修羅地獄啊。”
有個大夫壓低聲音,手指偷偷指向秦墨,卻對同伴們捶胸頓足地斥責秦墨。
“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豬狗不如,早知如此,我們就不應該收留他們。”
“當時就應該將他們拒之門外,讓他們自生自滅,現在可好,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
“之前縣丞父子倆說他是邪修,說他在縣衙內屠戮百姓,滅人滿門,開始我看他那模樣,我還以為是縣丞父子有意栽贓於他,現在我相信了。”
“誰見過不殺人的邪修啊,就算是做出生吃人肉的勾當也不意外,簡直就是滅絕人性的畜生啊。”
大夫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眼神當中充滿了對於秦墨的厭惡和恐懼,
隻是他們畢竟隻是普通人,並不敢太過於聲張,當麵斥責秦墨,隻能背地裏偷偷議論著。
生怕步入天一道弟子們的後塵。
周大夫見多識廣,他並未第一時間去斥責秦墨。
而是仔細地檢查著屍體上麵的傷痕,這顯然並非是人類所能做。
有些看不下去的周大夫,再也沉默不下去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一眾大夫的麵前。
周大夫提高著自己的聲音,對麵前的一眾大夫們朗聲解釋道:
“諸位,請冷靜一些,且聽我一言,看這些傷痕,並非秦公子所為。”
“秦公子雖為修士,可他並非窮凶極惡之人,我們應該好生了解情況再做定奪,不能冤枉了好人,諸位,聽我一言……”
周大夫揮舞著自己的手,試圖吸引一下在場眾人的注意力,妄圖讓他們冷靜一些。
醫館的大夫們卻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紛紛轉過頭來,看向周大夫,目光當中充斥著不屑之色。
“周大夫,你這是老糊塗了吧?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還能是誰?”
“就是,我看周大夫這是有意偏袒秦墨吧。”
其中不乏有人一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周大夫。
“周大夫,我們同為受害者,你卻幫助邪修說話,你是不是收了人家什麽好處啊?”
“你說啊,是做賊心虛了吧。”
周大夫一臉愕然地站在原地。
他本想要替秦墨說句公道話,可誰知道此話一出,卻引來了其他大夫的反駁、指責,甚至是猜忌他動機不純。
周大夫的臉上迅速浮現起一片病態的潮紅,額頭上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下巴上的胡須也是不斷地翹起,氣得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斥責著這群大夫。
“我沒有!我都是實話,你們這群黑白顛倒,是非不分的家夥,那麽多年的書是讀到狗肚子裏麵去了嗎?”
但周大夫的辯駁,卻猶如泥牛入海,掀不起半點波浪。
大夫們在周大夫的身上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完之後。
又開始將目光轉向秦墨,繼續非議道:
“秦墨,我們好心幫你救人,你卻把我們的醫館禍害成這樣。”
“沒錯,我們這可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可不是用來殺人的修羅場,屠戮那麽多的大活人,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你快些走吧,你要是不走的話,那我們就走了。”
“對,我們走。”
一眾大夫們紛紛附和,同仇敵愾地盯著秦墨。
儼然將他當作異類來看待。
秦墨原本還想要解釋一番,可是眼下這群大夫顯然聽不進去半點解釋。
已經認定這些人都是他殺的。
秦墨也是百口莫辯,他心中了然。
出了這般禍端,大夫們又驚又怕,這分明是想要讓他們趕緊走,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裝睡之人,如何叫醒?
與其和對方爭辯,不如早些離開。
秦墨無奈地看了蕭冷玉一眼,蕭冷玉點了點頭。
跟隨在秦墨身後離開醫館。
離開之際,秦墨回過頭來。
隻見周大夫一人前來相送。
秦墨朝著周大夫抱起雙拳,深深行了一禮。
周大夫眸中滿是無奈之色,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道了一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