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坐在椅子上。
蕭冷玉剛剛端起茶壺,準備給他們二人倒點茶水來解渴。
秦墨對酒樓掌櫃吆喝道:
“掌櫃,來些吃的,你放心拿來就是,不會少了你的銀子。”
茶碗剛剛送到嘴邊。
撲通……撲通……
隻聽酒樓內傳來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秦墨和蕭冷玉看去,隻見酒樓掌櫃和店小二兩人身體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兩人頗為詫異地對視一眼,連忙起身過去查看。
翻過二人的屍體,隻見兩人麵色慘白,嘴唇鐵青,渾身僵硬無比。
蕭冷玉將他們的身上都檢查了一遍。
秦墨向蕭冷玉投去詢問的目光。
蕭冷玉卻麵色凝重,神情詫異的搖了搖頭。
“沒有任何外傷的痕跡,身體在瞬間就僵硬了,看上去像是被人下毒,但是我全部檢查過了,他們的指甲沒有發黑,舌頭沒有變色,嘴唇緊閉,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
“倒像是突然暴斃而亡,這酒樓老板上了點年紀,倒說得過去,這店小二如此年輕,豈會如此輕易暴斃呢?”
經過一番檢查,硬是無法查出二人的死因。
“他們兩個人死的也太詭異了吧。”
秦墨和蕭冷玉隻感覺自己頭皮發麻,一陣陣的涼意從背後襲來。
仿佛在他們的身後,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才操縱著這一切,而他們不僅無力反抗,甚至還對對方一無所知。
簡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詛咒降臨。
酒店門外,聚集著大量看熱鬧的百姓們。
不明所以的百姓們,自然再度將酒樓掌櫃和店小二離奇死亡歸結在了秦墨二人身上。
不知道誰高聲喊道:“瘟疫,他們就是瘟疫的化身,他們就是災星啊,誰跟他們接觸過,必須就要死啊。”
“快跑啊。”
“啊……媽媽,我害怕。”
“我不想死啊,我還沒有娶媳婦呢,快跑,離災星遠一些。”
“老天爺啊,這究竟是造了什麽孽了,讓我們縣城遭遇如此大難啊。”
一時之間,街道上亂作一團,兵荒馬亂。
街道上響徹著孩童恐懼的啼哭聲,百姓們憤怒而又恐懼的怒斥以及怨毒無比的咒罵,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老者無助的乞求聲。
不消片刻,整個街道人去樓空,就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隻剩下一片狼藉。
就連街角那少了條腿的乞丐,也手腳並用,拚了命地往遠處爬去。
仿佛在這個街道再多逗留一秒,將會暴斃而亡,永世不得超生。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了整片街道,曾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街道,仿佛變成了屠城之後的死地。
末日浩劫的景象,隻怕莫過於此。
秦墨二人甚至就連氣都生不起來,剩下的隻是頹然和無奈。
不管傳聞是真是假,當身邊所有人都開始相信這件事情的時候,真假就已經不再重要。
秦墨他們徹底被這個社會,這個世界所排斥。
蕭冷玉苦澀一笑,拉著秦墨。
“咱們走吧。”
“嗯!”
秦墨和蕭冷玉所經過的街頭,路人們紛紛逃離退避。
而秦墨二人一言不發,完全懶得解釋。
隻是自顧自地走著。
四周的街道迅速清空,家家戶戶關門閉戶,將他們徹底隔絕在外。
當他們途經一處青樓之時。
隻見一位穿著桃色長裙,頭戴金釵,打扮靚麗的花魁帶著一眾濃妝豔抹的青樓女子跑出來迎接秦墨。
一眾鶯鶯燕燕們帶著陣陣香氣,撲麵而來。
阻攔住了秦墨二人的去路。
那花魁更是主動開口道:
“秦公子,請留步,請到我們醉花樓來喝些酒水,吃些美食,看看歌舞再動身吧。”
秦墨有些好奇的打量這些青樓女子。
“請我喝酒吃飯?其他人對我們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來災禍,你們還敢過來請我?怎麽?你們難道不怕死嗎?”
花魁那美豔動人的臉上浮現出無奈之色,那嬌弱的身軀甚至都在輕輕地顫抖著。
“不,秦公子,我們自然怕死,但我們姐妹們得到命令,必須要前來迎接二位前往我們醉花樓內一坐,要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還請秦公子幫幫我們吧,如果您不去,我們真的死定了。”
蕭冷玉一臉驚疑之色,在花魁等人身上掃過。
她對秦墨說道:“秦墨,恐怕她們這樣做,又是有人在後麵搞鬼,這是要以她們的性命來威脅咱們,恐怕青樓內有陷阱等著咱們。”
“咱們可不能輕舉妄動啊。”
秦墨覺得蕭冷玉的話有些道理,於是點了點頭。
花魁生怕秦墨等人察覺危險,不願前往。
連忙說道:“秦公子,求求您了。”
在花魁的帶領之下,一眾青樓女子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秦墨。
那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心中升起些許不忍。
花魁繼續說道:“在醉花樓內,有位客人專門給秦公子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千叮嚀萬囑咐,說必須要送到秦公子的手中,否則我們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秦公子收下這份禮物也好。”
秦墨和蕭冷玉頓時眼眸怒睜,不用問。
準備禮物之人,肯定是幕後黑手。
他們眼下遭受如此非議和偏見,枉死了那麽多無辜之人。
還被對方將這一筆筆的血債扣在自己的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墨和蕭冷玉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完全不用溝通,兩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就算那醉花樓是龍潭虎穴,他們也要必須去見到那幕後黑手。
和對方好好地算算賬。
兩人怒氣衝衝地衝到了醉花樓內。
而眼前的場景讓秦墨二人頓時驚得愣在了原地。
隻見青樓內,回**著青樓女子和客人們絕望痛苦的慘叫聲。
原本應該是風景雅致,風流快活的場所。
可現如今卻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到處都是那青樓女子和客人們的屍體碎片。
灑落在青樓的雅座、地台、地毯上,還有少數掛在一旁早就被鮮血染紅的屏風上。
原本彌漫著酒香和胭脂香氣的青樓內,被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徹底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