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們甚至完全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徹底被黑色月刃斬成了一地碎塊。
那速度比起屠戮天一道的夜叉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場麵端是詭譎無比。
很快,醫館院落內一片死寂。
大夫們那淩亂的碎屍散落一地,給這本就剛剛經曆過一場血腥大屠殺的地方再度增添了幾十道冤魂。
周大夫渾身顫抖,仍舊躺在地上。
他雙目緊閉,牙關緊咬,渾身微微顫抖,緊緊抿著的嘴唇毫無血色。
似乎是在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他的呼吸依舊急促無比,那恐怖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
周大夫漸漸裝著膽子,睜開了眼睛。
隻見,他周圍所有同事多年的大夫們全部化為一地碎屍。
那猙獰恐怖的修羅場,再一次深深地震撼住了周大夫。
最讓周大夫感覺到恐懼的是,那些碎片卻能夠拚湊成他無比熟悉的那張臉。
在他身旁幾步外,一個大夫的頭顱靜靜地躺著,那失去神采的雙眸還直勾勾地盯著他,死不瞑目!
周大夫試探性地呼喚一聲。
“老劉?”
老劉的頭顱瞬間散開,化為幾十塊。
這恐怖的場景嚇得周大夫驚聲尖叫起來。
“啊……”
“你們……你們為什麽不殺我?”
作為本場屠戮的唯一幸存者,周圍的一切深深地刺激著周大夫。
幾乎快要將周大夫折磨瘋掉。
也許對於眼下的周大夫來說,死亡並不是折磨,他唯一活下來的那個人才是。
黑麵法王淡淡對周大夫道:
“不,你還有活著的價值,我要把你做成一份禮物,送給秦墨。”
周大夫臉上浮現出驚駭之色,情緒幾乎崩潰。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到針尖大小。
歇斯底裏地喊出一句。
“不……”
……
秦墨和蕭冷玉一同在大街上行走。
蕭冷玉似乎還沒有從天一道的變故當中恢複過來。
再加上醫館大夫們的誤解和指責。
讓蕭冷玉更是雪上加霜。
她的俏臉上就隻剩下了兩個字。
失意!
秦墨也是有些無奈的苦笑著,事情在他毫不知情之下,變成了這幅樣子。
他實在是一肚子的願望沒底說去。
他還是將手放在蕭冷玉的肩膀上,安慰對方。
“凡事都要往好的地方想,身正不怕影子歪,咱們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
“不管對方怎麽汙蔑,終究會還自己一個清白的,你說對吧。”
蕭冷玉情緒低迷道:“話確實是這樣說,可……”
她隻是抬起頭,向路邊的小攤上一看。
就見那個原本還在熱情吆喝的路邊小販,瞬間流露出一副大白天見到鬼的表情。
甚至有可能還要更誇張一點。
他隻是不經意的和蕭冷玉眼神觸碰了一下,就嚇得連攤位上的東西都不要了。
一邊慘叫著,一邊朝著遠處跑去。
“不要殺我啊,求求你了,不要殺我,東西都給你。”
不僅這小販如此。
縣城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路人們。
一見到是蕭冷玉和秦墨兩人,便露出極度恐懼之色。
如果要和他們側身而過,則會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幾乎是貼著兩側街道牆壁走過去的。
更有甚者是扭頭就跑,什麽東西都不要了。
那架勢好像他們兩人就是毒蟲瘟疫,洪水猛獸。
完全被當作異類看待。
等到路人們走到遠處,這才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
對他們指指點點,躲在暗地裏偷偷地議論紛紛。
“看呐,那就是秦墨。”
“那個滅了天一道正道弟子,還屠戮了整個縣衙的恐怖邪修?”
“沒錯,就是他幹的。”
“我看不太像吧,我看他長得眉清目秀、白白淨淨的,還有點書生氣呢,怎麽能夠做出這麽心狠手辣的事情出來啊?”
“哎呦喂,你可千萬別這樣說,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看起來越是道貌岸然的人,內心就更是恐怖變態。”
“可千萬離他遠一點,一旦被他盯上,那可就死定了,不是被切成一地碎屍,死無全屍,就是被他抓去直接血祭,成為召喚惡魔的祭品啊。”
諸如此類的言論,在整個縣城內上演了無數遍。
每當秦墨途經之處,四周的路人都會這般議論紛紛。
這些刺耳的聲音,無比清晰地落入了秦墨的耳中。
引得秦墨苦笑連連。
果然,不管到了什麽世界,這人言可畏的法則都是存在的。
傳的時間久了,再假的話恐怕都成真的了。
……
幾個時辰後。
秦墨和蕭冷玉都有些餓了。
秦墨看向蕭冷玉。
“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蕭冷玉也是身心俱疲,饑腸轆轆,於是便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走進一家酒樓吃飯。
他們剛剛將一條腿邁過飯館門檻。
呼呼啦啦……
隻聽四周一陣混亂嘈雜之聲,完全是雞飛狗跳。
還沒有等秦墨和蕭冷玉搞清楚什麽情況,原本熱鬧無比的酒樓內,卻空空****。
幾乎是瞬間的功夫,酒樓內所有正在吃飯的食客們全部逃之夭夭。
能從門跑的就從大門跑,其餘的從窗戶跳了出去,甚至還有一些食客從二樓的窗戶一躍而下,摔得一瘸一拐也要往外跑。
唯恐避之不及。
不等秦墨和蕭冷玉反應過來。
撲通……撲通……
兩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從他們麵前傳來。
秦墨二人看向麵前。
隻見酒樓的掌櫃和店小二跪在地上,一臉絕望之色的瘋狂給秦墨二人磕頭求饒。
“秦……秦公子啊,您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隻想要養家糊口而已,請您不要殺我們。”
“您不管是要錢還是要其他的東西,隻要是您看上的,都拿去吧,隻要不殺我們,您想要什麽都可以給您。”
秦墨一臉無奈地為自己澄清。
“老板,你誤會了,我們真的不殺人,我們隻是想要來吃點東西。”
“我們真的不是邪修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們。”
可不論秦墨如何解釋,酒樓掌櫃和店小二就是不停地跪著磕頭。
腦袋都磕流血了,仍舊不曾停歇。
蕭冷玉頓時氣結。
“什麽意思啊?我們真的不是邪修,你們怎麽就不聽我們的解釋呢?”
“算了,不管他們了,咱們坐下來吃點東西,回頭給他們留點飯菜錢也算得兩清了。”
蕭冷玉拉著秦墨的手臂,作勢就要坐下來吃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