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麻将馆

第九十一章节.展示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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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麻将馆》长篇小说张宝同2003.4.7

于有财端着菜下到了楼下来洗菜,听房东媳妇正在对灵芝说,“有财媳妇见人家当老板的有钱,就跟人家搞上了,把人家引到屋里干起了那日屁的事,有财躲在外面,见两人上了床,就来捉奸,进到屋里就拿着菜刀,要人家拿出两千元钱,要不拿钱,就要砍了人家那牛牛。人家那人没办法,就给了有财两千元钱。”灵芝惊讶地说,“我看他们屋里也不缺钱,怎么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房东媳妇神秘地说,“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呀。”

于有财在旁边站了一会,听着她们说的是这种话,就气得直想吼叫着要质问上几句,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这种事不能扩大,越扩大是非就越多,而且,会弄得让他和秀秀没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于是,他端着菜又朝着楼上走去。秀秀见他没洗菜就回来了,问道,“菜咋没洗?”有财把菜盆往地上一丢,说,“这地方没法再呆了。”秀秀问,“咋了?”于有财说,“你去听听人家都在说咱们啥话?”秀秀心虚地问,“啥话?”于有财说,“我一下楼,就听房东媳妇和灵芝在说你引小四川来日屁,我躲在外面乘机捉奸索钱。”

秀秀一听这话,马上端起菜盆说,“我去找他们问话。”说着,便出门下了楼。可是,房东媳妇和灵芝见秀秀端着菜盆从楼上下来了,便急急忙忙地端着洗好的菜回到了自己屋里。秀秀洗过菜,回到了屋里,见于有财躺在**气得真叹气,就说,“不行,咱们就再找个地方。”于有财说,“房钱都交过了,要搬也得等住满月了再搬。”秀秀坐在于有财的身边,用恳求的口气说,“钱交过了就交过了,几十元钱算不得啥,还是早点搬了好。这种地方能把人憋死。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于有财想了想,说,“往哪搬?”秀秀说,“不行,就搬远一些,省得让别人传闲话又传了过去。”于有财沉思了一会,说,“可是,搬远了,我每天上班和回家吃饭就不方便了。”两人商量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出本村,但要找个最隐蔽最角落的地方去住,让别人都不太注意,也不要引熟人过去。

两人一决定,连饭都没顾得吃,就开始找房子。村里家家都盖有楼房,门前都挂着“本院有房”的牌子,所以,房子很好找,不过一二十分钟,房子就找到了,是在村子西头靠近村边一栋二层的楼上,可以说是村里最偏僻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好了房子,两人在街道上吃过饭,便开始搬家。

房东男人和房东媳妇见于有财和秀秀在把屋里的东西朝着楼下的三轮车上搬,就惊得往外跑,挡着于有财问,“你这是干啥呢?”于有财气哼哼地说,“这里呆不下去了。”房东媳妇就问,“到底为啥?”于有财说,“也不为啥,就是呆不下去了。”房东男人给于有财递了支烟,问于有财,“你这是往哪搬?”于有财说,“在村子西头找好了房子。”房东男人又问,“房价咋样?房子好不好?”于有财说,“房子跟这里的房子一样,价钱也是一百元钱。”房东男人就用请求的口气说,“要不,你们就别搬走了,咱们都在一起住了三四年,关系还都处得不错,你搬到别的地方,不定住得合适,人也不定能合得来。”于有财说,“我也不想搬,可是,院里人对我们有看法,风言风语说闲话,让我们没法再住在这里了。”房东男人没话了,就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骂了句,“屁嘴贱闲话多。”然后,拉着女人吼道,“别立在这里,回到屋里去。”女人像输了理似的跟着男人回到了屋里,闭上了门。

出门人,屋里的东西不算多,半个时辰就把东西搬空了。秀秀是个爱打扮爱干净的女人,把新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让这里的房东女人一来一看,就直夸秀秀是个精明能干的媳妇。房东女人把房东男人引来看新房客的屋子。房东男人就当着秀秀和于有财的面说,“看看人家媳妇多能干,哪像你整天就会往麻将馆里跑,屋里弄得跟拾破烂的一样,也不说收拾收拾。”房东媳妇说,“那你当初咋不把眼睛睁大一些,找个勤巧能干的女人?”房东男人说,“咱没那个命。”房东媳妇说,“没那个命,就别说这样的话。”说着,大家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搬家的事于有财并没有给任何人说,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刚蹬着三轮车来到市场,就见发友冲着他笑道,“听说你们搬家了?”于有财一怔,问,“你听谁说的?”发友毫不隐讳地说,“我昨天下午在街上碰见了你家房东媳妇,听她说的。”于有财忙问,“她都说了啥?”发友神秘地笑了笑,说,“没啥,就说你们搬走了。”于有财哦了一声,就进到店里问老板拉不拉玻璃渣子。因为这些玻璃渣子本该昨天下班后就要清理干净,清理之后往蛇皮袋里一装,送到废品店就是一角钱一公斤,隔上三五天去上一趟,就能卖上四五十元钱,算是个很让人眼红的肥缺。

吴老板见于有财来了,就问,“你昨天下午咋就没来?”于有财对吴老板说,“昨天下午我搬家了。”吴老板说,“你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搬家呢?”这个问题让于有财不好回答,就说,“秀秀不喜欢住在那里,想换个地方。”吴老板点了点头,就说,“昨天下午你没来,发友要帮你清理玻璃渣子,我没让他动。”虽然于有财和发友都是在店子周围蹬三轮车,可是,因有吴老板觉得于有财人比较老实,乐于吃苦,所以,就对于有财比较喜欢,有什么能挣钱的事都是先找着于有财,这让发友心里非常的嫉妒和不平。

于有财觉得自己对吴老板非亲非故,也没有怎么巴结,可吴老板对自己总是很照顾,心里就很是感激,说,“吴老板,这些年来你对我这样照顾,真不知道该怎样感激你。”吴老板说,“别说这话,你这人干活实在,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这时,刚好有个顾客来买玻璃,发友见于有财在清理玻璃渣子,就要抢先去拉货,因为拉货当然要比清理那堆碎玻璃渣子来钱快。可是,吴老板却对发友说,“这货还是让有财来拉吧。”说着,就让于有财先去拉货。于有财赶忙放下手里的扫帚和铁锨,忙着动手把玻璃帮顾客往三轮车上搬,然后,把玻璃小心翼翼地装好捆牢,然后就掏出个小本子,问顾客要把玻璃送到什么地方。顾客说,“你就送到大明宫铁路小区。”然后,把详细地址写在了那个小本子上。

大明宫铁路小区离市场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送到了。于有财把玻璃送到了楼下,顾客正好在楼下等着,就指挥着于有财把玻璃往五楼上搬。于有财当然懂得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就很小心很顺从地按照顾客的要求去做。这样一来,人家就很满意,钱也给得很利索很爽快。本来,从市场运到大明宫铁路小区是十元钱,再从楼下搬到楼上是一块两元钱,四块就是八元钱,结果人家顾客顺手给了于有财二十元钱,剩下的两元钱就不让于有财找了。这让于有财心里非常地高兴,觉得城里人就是客气大方,连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下了楼。

再回到店里,吴老板就把于有财叫到了办公室里,问,“秀秀到底出了啥事?”于有财平时把吴老板看得比亲娘都亲,也从不会对吴老板说谎,听吴老板这样一问,头上就冒出了一层汗珠。就把秀秀和小四川的事从头到尾给吴老板说了一遍。吴老板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于有财很羞愧地说,“我倒是没把事情看得很重,反正小四川都去了深圳,可是,别人的议论和眼光让我受不了。”然后就问吴老板,“得是发友给你说的?”吴老板说,“这你就不要多问了。我只是想给你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日子还得要往下过。”于有财说,“我知道。”

平时,于有财对吴老板很是敬重,所以,也很想让吴老板看重自己。可是,自家出了这种事,让吴老板会怎样想呢?所以,心里就对发友憋着一肚子仇气,觉得这家伙事事处处跟自已过不去,老是想方设法找自己的渣,卖自己的赖,使自己的坏。过去,许多事情他都是能忍则忍,现在他不能再忍了,俗话说“马驯好骑,人软好欺”,杮子还专挑软的吃呢,所以,他不能再装熊卖乖犯软蛋了,让人家当泥人在胡揉乱捏。

于是,他就去找发友当面问个清楚,话说得好便罢,说不好就翻脸开打,反正他这回不能轻饶了他。发友正好在跟一群蹬脚搬运的人在闲谝聊天,见他来了,都用那种很过瘾很无聊的神色朝着他坏笑着。他马上意识到发友正在众人面前卖他的赖丢他的丑,火气便更是不打一处来,就想冲过去,扭住他的脖子把他往死里掐。可是,有别人在场,让他一时没好发作。

可发友却用嘲弄和挑衅的口气对他说,“昨天在街上见到了秀秀,人也艳了,势也壮了,怕不是又傍上哪个有钱的男人了。”于有财本来就是专门过来跟他算账的,一听发友又当着这多伙计的面在撕他的脸揭他的短,强压硬憋的怒火顿时一下子窜了上来,冲上了他的头顶。他迅雷不疾地飞起一脚,就踢在发友的脸上。发友根本没有提防,当即就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了水泥地上,啊啊地喘着气尖叫起来。

大家平时都觉得于有财不但胆小怕事,而且软弱可欺,却没想到竟会下此狠招,都显出很吃惊很不解,大气不敢再吭一下。于有财把发友踢趴在地,不但没有马上走,反而慢慢地朝着发友跟前逼近了几步,好等着发友爬起来时,再给他一脚,一直踢到他不敢再爬起来为止。可是,发友是个嘴硬屁松的男人,平常总是爱逞能耍贱欺负些软熊,真正碰到了强汉硬汉就刹了气。见于有财眼珠都是红的,就知道今天的于有财是要杀人拼命了,就趴在地上捂着半边脸嗷嗷的嚎叫着,却不敢从地上爬起来。

因为大家刚才都跟着发友起过哄,害怕会引火烧身,都不敢直接上前劝阻于有财,所以,就偷偷地把吴老板叫来了。吴老板过来,大声地朝着于有财问道,“你是发疯了还是经神经了?为啥要打人?”于有财指着发友说,“你问他自己。”吴老板蹲下来,扶起发友,把他的手掀起一看,见脸上起了好大一片青紫色的肿包,还有一道充血的红印,使得发友的半个脸都肿了起来。

吴老板指着肿包对于有财恼怒地说,“你是不是想把他往死里踢?平时见你焉焉的,没想到你下手这样狠。”这话从吴老板口里说出,就让于有财觉得很羞愧很难堪,他想解释,可又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作出一副大义凛然坚强不屈的样子,好让发友从此接受教训,知道他于有财不是好欺负的。吴老板让两个伙计把发友扶上三轮车,送往离这里最近的铁指医院。三轮车刚离开,就见发友朝着于有财恶狠狠地说,“于有财,你等着瞧!”于有财冷冷地一笑,说,“等着瞧就等着瞧,你能把我的蛋给咬了?”

出了这事,大家都觉得挺没趣的,就一哄而散,各人都去找各人的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