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大嫂

26、捉奸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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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斌也没有什么高招,只能采用跟踪盯梢外带蹲坑的方法,非要找到薛平与其他男人有染的证据。心中的嫉妒和焦灼让他发疯,本来是股邪火,在他身上却演变成了一股邪劲儿。

但凡遇到王军上夜班,刘成斌就像表弟媳妇薛平的守护神一样,非得要弄清楚她的行踪和所作所为。比方王军上小夜班,他能一直守在表弟家楼下,躲在暗处观察,以期能够抓到证据,或者能发现点蛛丝马迹也行。尤其表弟家黑着灯,他会一直守候到薛平出现,看看是哪个男人送她回来,有没有和她一起上楼。万一等不到表弟媳妇,他宁可守到亲表弟下班回来,心想薛平身边如果有别的男人,一定会让表弟逮个正着,如果没有猫腻,也就算了。

遇到表弟上大夜班,蹲守就更加不容易了,总不能整夜整夜不睡觉吧?况且**这种事做的人主动,探寻就里的人无的放矢大海捞针,完全有可能白辛苦做无用功,要想有所收获,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于是刘成斌最多采用“抽查”的方式,偶尔在表弟上大夜班刚走的那个时间点,到他家楼下蹲守一个半个小时,有情况就好,没情况也撤岗,毕竟下半夜瞌睡难熬。还有个办法,是在表弟上大夜班的次日上午观察表弟媳妇的神情,看看是否有夜里劳累付出的迹象,或者有无女人得到男人滋润过后的那种春色。作为有经验的男人,刘成斌自认为他这方面的具有超强的观察力。

坚持了一段时间,刘成斌果然有所斩获。有那么一、两次,王军上小夜班,刘成斌幽灵一般游弋到表弟家楼下,发现薛平窗户黑着灯,证明女人不在家。既然表弟不在,厂里也没有公关活动,妖精女人能去干啥?大半和别的男人鬼混去了!(刘成斌似乎忘记了,以前这个女人也曾和他在一起**,但你和我在一起可以,和别的男人就是鬼混!)于是他不知疲倦等呀等,有一次终于等回来了薛平,但陪送她回家的是薛平的好友李霞,两人一起吃饭叙谈去了。这样的结果让刘成斌很失望,但他并不气馁。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有一次,王军上小夜班,他们家黑着灯,刘成斌蹲守的结果,是终于等到了一个男人送薛平回家。这个男人刘成斌认识,是本市的民营企业家曹建辉!曹老板不仅开着车送薛平到楼下,而且两个人意犹未尽,后来一起上楼去了,并且在表弟家呆了很长时间,直到估摸着王军快下班回家了,曹建辉才从楼上下来。那么长的时间啊,两个狗男女干什么都够了!(刘成斌同样忘记了,如果这两个人行苟且之事可称之为狗男女,他自己何尝不也是狗男女?)

有了这次重大发现,刘成斌自以为掌握了薛平**的切实证据。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抓住下一次机会,让这对狗男女的肮脏行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这种活动多在晚间,没有光天化日,只要能让他们暴露在表弟王军面前,就相当于暴露在众人面前。到那时候,看妖精薛平如何假装正经,看偷腥的曹老板如何丢人现眼!

盯梢蹲守终于有了重大发现,据此,刘成斌决定调整工作重点,将逮住表弟媳妇**并使之丢人现眼的着力点主要放在王军上小夜班的日子,毕竟表弟上大夜班时,想发现特殊情况,必须后半夜盯视蹲守,实在太累了,且命中目标的可能性很小。

又一个晚上,王军上小夜班,刘成斌特意到表弟家楼下观察,发现他家灯亮着,证明表弟媳妇在家。想象着那个漂亮小媳妇独守空房,十分无聊的嗑瓜子,看电视,以刘成斌心中的冲动,真想奔上楼去,再次向美女发起进攻,但考虑到近期薛平对他的态度和应对方式,冷静分析一下,冲上去肯定自讨没趣,达成目的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于是他强咽了几口唾沫,决定再认真观察一阵儿。没想到过了不长时间,刘成斌心目中最恼恨的情敌曹建辉果然来到薛平家,径直上楼去了。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呀,刘成斌觉得报仇雪耻的时机到了。他估计,此二人在这个时间段凑到一起,除了行苟且之事,绝不会有别的选项,只要能让表弟王军在较短时间内赶回来捉奸,想必一定马到成功。只要抓住了薛平和曹建辉的现行,有点二愣子劲儿的王军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薛平理屈,肯定会服软,曹老板必然出丑出大了,传扬到社会上,看他今后还怎么招摇过市人五人六?等到薛平服软了,蔫了,老实了,自己再想办法曲线救国,迂回前进,将漂亮小娘子再次拿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成斌的当务之急,是通知王军赶紧回家来,但他担忧离开之后,曹建辉万一走了怎么办?计划好的事情和结局岂不是会落空?转念一想,曹建辉趁着夜色来到这里,除了幽会干男女之事,还能有别的目的?显然不会。最关键的因素是时机要把握好,估计现在打车赶到王军所在车间,再和表弟一起打车回来,差不多正好能逮住两个人行苟且之事。既然没有分身术,想打电话附近也没有公用电话亭,再耽搁说不定就将机会错失了,赶紧行动才是最佳选择……

刘成斌打的来到车间,编了一套谎话欺骗表弟:“你媳妇从家里打电话到厂值班室,说她突然肚子疼,不清楚啥原因,叫你赶紧回去。值班室的人要守电话,正好领导值班今天轮到我了,过来通知你一下。你看,要不要表哥和你一起回去?”

王军说:“上班的天车工就一个人,我走了影响生产任务怎么办?”

“我给车间当班领导说一声,需要吊装转移的先调整一下,哪怕影响一点生产,你也不能不回家呀,啥都没有你媳妇重要。要是疼得不厉害,估计她也不会打电话。赶紧的!”

“我上班时间从来没离开过岗位,从来不耽误工作。”王军说。

“你太老实啦,老实人吃亏!”刘成斌说。

从厂子里出来,刘成斌说:“打个的吧,越快越好。”

王军有点儿犹豫,打的得花五、六块钱,这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以前从来没打过的。

“我掏钱。看你那窝窝囊囊的样子!”刘成斌说。

来到楼下,刘成斌往上瞅了一眼,发觉表弟家的灯还亮着,他心里犯嘀咕:这两人干那事喜欢开着灯?狗日的,够疯狂!上楼的时候,他提醒表弟:“脚步轻些。”王军觉得诧异,我回自己家,干嘛要偷偷摸摸?刘成斌又掩盖说:“邻居家睡觉了,动静太大影响别人休息。”王军仍觉得奇怪:我表哥啥时候变得公德意识这么强?

王军急切地打开门,一边嘴里喊着:“薛平,薛平你咋了?要紧不要紧?”一边往里闯。可是,眼前看到的景象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薛平和曹老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曹建辉面前一杯清茶,似乎还冒着热气,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王军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正上班干活吗,你走了天车谁开?”薛平对王军突然闯进家门也颇感意外。

“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我表哥说你肚子疼得厉害,打电话到厂里,叫我赶紧回来。肚子还疼不疼了?要疼得厉害咱赶紧上医院。你肚子疼,怎么和曹老板坐着谝闲传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军被弄得一头雾水。

“你表哥?刘成斌说的?他怎么瞎说八道?到底是他说的,还是你编出来的?你上班时间突然闯回家来,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王军你这么干究竟啥意思吗?”薛平突然意识到王军来者不善,背后一定有名堂。尤其丈夫提到他的表哥,薛平一下子想到了,肯定是刘成斌贼心不死,故意制造事端。估计他知道曹建辉在我家,而且往肮脏处想,鼓动着王军回家来捉奸。

狗日的刘成斌!

“表哥说你往厂里打电话了,他能瞎说不成?表哥和我一起回来了,当面说说不就清楚了?”王军说,“表哥,表哥,哎,我表哥明明跟我一起上楼了,我拿钥匙开了个门,他咋不见人影了?”

“他跟你一起,现在又不见了?”薛平觉得不可思议。

“是呀,上楼的时候他还提醒我脚步轻些,说怕影响邻居休息。我开门进家,谁知道他又跑哪儿去了。”

“你是个猪脑子呀?刘成斌说啥你都信?我平常根本没有肚子疼的毛病,他糊弄你你也信?你表哥根本不是好人,他把你骗回家来肯定没安好心。你等着,我明天再找他算账!明明跟着你来了,说溜走就溜走,像个贼一样,不像个男人,什么玩意儿!也就是你这头猪,才会上这当。王军你说你干的这叫啥事?好像我和曹老板在咱家干坏事了?你不好好上班跑回家来干啥,是要捉奸吗?王军你得说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没完!”薛平越想越气,把气都撒到王军身上去了。

事情到了眼下这地步,王军脑子再迟钝,也能咂摸出点味道来。表哥为什么要编造谎言诓他回家?肯定是刘成斌发觉曹老板来我家单独会见薛平,认为这两个人不清不白,这才欺骗、怂恿我回来,目的正是“捉奸”。但问题在于,曹老板在客厅沙发上规规矩矩坐着品茶,两个人衣冠整齐,言谈举止也没有不正常的地方,我能捉个什么奸?而你刘表哥不打招呼就溜了,反而显得很小人。话说回来,王军对媳妇和曹老板的关系,并非没有怀疑。拿自己在省城治伤的事来说,曹建辉那么尽心尽力帮助,要不是和薛平的关系不一般,人家认识我王军是谁?平白无故能帮那么大忙吗?但事后他和薛平之间理论不明白这些事,只能默认理亏,只能把曹老板当成善人、活雷锋。既然没有人家行非礼之事的证据,你总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吧?至于今天晚上曹老板干什么来了,还得仔细问清楚,假如能抓住点把柄,借此机会警告警告他们也好。

“表哥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又没说什么,更没有怀疑曹老板,薛平你朝我乱发脾气干什么?”王军为自己辩解,“曹老板您说是不是?别人说我媳妇病了,很严重,我能不赶紧跑回家来吗?我又不知道您在这里。再说,您是我的恩人,帮过多大的忙,我能不识好歹吗?您晚上到我家来,一定有事。不管啥事,您和我,和我媳妇都是朋友,串个门很正常嘛。我又没说啥,是薛平乱发脾气,您千万别生气啊。”

“呵呵,我生什么气?你们之间有啥没啥,不关我的事。我是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朋友给我推荐一种有利于骨伤恢复的名贵中药,我想起你的腿需要继续恢复,就给你带了些回来。我想这也不是坏事吧?你该不会反对吧?”曹建辉遇见刚才这一出,难免脸上有尴尬之色,但他尚能稳住,阵脚纹丝不乱。

“哎呀,曹老板,您真是好人哪!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出差去还记挂着我的骨伤,只有最好的朋友才这样啊,我和薛平都会感谢您。”王军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向这个疑似和妻子有染的男子致谢。

薛平的老公回来了,曹建辉觉得他该告退了。于是站起身来说:“我该回去了。你们两口子不要吵架,小王你不要胡想哦,你媳妇多么优秀啊,你要对她好。”

王军口不由心地说:“哪儿能呢?我急急忙忙回来是我表哥说薛平病了,要知道您在这儿串门,我才不来打扰呢。”

送走了曹建辉,薛平反过来继续收拾王军:“你咋这么容易上当呢?长脑子干啥用的?我要真想背着你干点啥,你能看得住吗?再说啦,你表哥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撺掇你不上班跑回家来,明明不怀好意嘛。他既然是个人,就该和你一起来捉奸,怎么像做贼一样溜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我明儿上了班得去问他,到底啥意思吗,是不是害怕咱们家平顺安宁?是不是怕你过上好日子他心里妒嫉?我告诉你王军,如果说有哪个男人打过我的主意,你表哥肯定算一个。事到如今了,我可以告诉你,以前我拿到家来的许多东西都是刘成斌给的,他想用小恩小惠拉拢我,你想想是什么意思吧?我后来觉得他这人不咋的,有意识离他远些,你表哥嫉妒了,才想出这样下三滥的办法,想给咱家整出点事儿来。遇上你这种没脑子的人,才让他的阴谋差点得逞。你刚才亲眼看到了,我和曹老板只不过坐着喝茶、说话,我要是和他有那种关系,今儿还真让你逮着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好好想想吧。以后能不理你表哥,尽量别理他。我明儿上了班一定去问问,看刘成斌是不是不想让咱俩好好过日子,问问他捣的什么鬼,为啥要在咱夫妻之间挑事。他要是不给个明确的交代,我就把今天晚上的事嚷嚷出去,让厂机关的人都听听,看刘成斌是个啥货色!”

“算了吧,薛平。今晚上是个误会,表哥没有露面,你明天去找,万一他大瞪两眼不认账,你有啥办法?到时候把我装进去了,丢人的是你老公。再说了,往常我表哥也挺关照咱俩,你到厂机关上班,我的工作换来换去,不都是他帮忙?有了今儿这事情,我也知道他这人爱搞事非,今后会防着点,你也要保持警惕,不叫他在你身上占便宜。媳妇呀,你一定要忍住,咱图个平平安安过日子,人家不光是咱亲戚,还是厂领导,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吧。”王军反过来息事宁人。

“哼,我才不管他是厂领导哩。不管是谁,欺负人总不成吧。咱虽说是小小老百姓,但谁都有人格有尊严,谁要故意惹我,我也绝对不客气!”薛平当着老公的面继续嘴硬,其实她内心也不想到厂里和刘成斌说长论短。今天的事儿,只有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想起来真有点后怕,假如王军回来“捉奸”再晚些时间,她和曹建辉说不定**难抑,让王军抓个正着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今后还得小心再小心。至于刘成斌这种小人,更得小心提防。

后来王军回厂里继续上班去了,他不愿意因为私事影响工作,被扣了奖金更不合算。

王军走后,薛平久久难以入眠,想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