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

78.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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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蔡教授去機場那天,我和蔣葉真都流下了依依不舍的熱淚。蔡教授拿著我在《世界神經外科研究》雜誌上發表的論文,非常激動,但是聽說我參加了援剛醫療隊,又為我擔心起來,對蔣葉真從路上一直責怪到候機大廳。

“葉真,我們培養一位優秀的神經外科醫生多不容易呀,你怎麽忍心讓慶堂到那麽危險的國家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蔡教授這麽著急,按理說,蔡教授應該支持我去援剛醫療隊的,阻止我不是老人的性格,也可能是離別的傷感讓老人的心腸軟了下來,也可能是他太珍惜人才了,無論我和葉真怎麽解釋,蔡教授就是不依不饒地責怪蔣葉真,終於把蔣葉真的眼淚說了出來。蔣葉真的眼淚一出來,我的眼淚就止不住了,我真怕這次援非真出現意外,再也見不到老師了,蔡教授見兩個學生都哭了,也抑製不住流下了渾濁的眼淚。

送走蔡教授後,我的心情一直很低落,為了調整自己的心態,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出發前的封閉訓練中。

這次赴剛果(金)的援非醫療隊一共十一人,為了更好地適應當地的環境,醫療隊需要進行一個月的封閉訓練。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隊員們都覺得很有收獲。

剛果(金)地處非洲中西部,自然環境惡劣,經濟凋敝,基礎設施差,小範圍武裝衝突不斷,加之地處赤道地區,終年高溫多雨,蚊蟲較多,由其傳播的傳染病也較多,艾滋病、瘧疾、霍亂等各種傳染病時常流行,這對醫療隊是一場艱巨的考驗。

越訓練我越覺得責任重大,如果不能健康安全地帶回隊員,我將無法向院黨委和隊員家屬交代。

早晨,醫療隊員正在操場跑步,趙雨秋突然來到訓練基地找我。她的眼睛紅腫,還藏著深深的悲哀。看得出,她昨晚沒睡好,還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