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祖国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罗汉松的脸上,看得出,罗绮这个女儿在罗汉松这个父亲的眼里是最优秀且最完美的。他看着女儿的眼神充满了无限的怜爱与骄傲。其实天底下的儿女在自己父母的眼里和心里,都是最优秀、最完美的。
“罗书记,那我真是荣幸极了。”郝祖国又把目光投向了罗绮:“小罗,我突然来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在家也常常下厨,不过只会给人打下手。你要是不嫌弃,就让我给你打下手,你看怎么样?”
罗绮看了郝祖国一眼,微微一笑:“也就是家常便饭,都做好了,你要是真的想帮忙,就帮我端菜上桌吧。”
看着罗绮转身进了厨房,郝祖国心道,她还蛮大方的,第一次跟他见面竟然一点都不害羞和紧张。
饭菜摆好后,三人移坐到了餐桌旁,罗汉松因为高兴,还特意拿出了他珍藏的茅台酒,和郝祖国两人对酌。一边喝着酒他一边感叹,“这多了一个人,就热闹多了,平时只有我和绮绮两个人在一起吃饭,这房子里安静得连嚼菜的声音都听得到。唉,你们要是早点结婚的话,我下台以前就可以抱上孙子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家就更热闹了。”
“爸,你在说啥呀。”罗绮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瞄了郝祖国一眼,郝祖国的心里更是一紧,为了掩藏他即将和心爱的人断交的痛苦心理,他赶紧低头扒饭。
郝祖国见罗书记直截了当的“强迫”他和他其貌不扬的女儿谈婚论嫁,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可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他必须在今天就有所表现,否则的话,这位罗书记就会给部里上报两个“副厂长”的人选,而排名第一的副厂长人选一定不是他郝祖国。那么,这个“副厂长”的头衔就不会落到他郝祖国的头上了。天哪,我郝祖国应该怎么办啊?不管以后将怎么选择,此时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昧着良心在这位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罗书记面前,表演令他一睹为快的节目。
想到这里,郝祖国马上言不由衷地称赞起他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罗绮来:“小罗,你的手艺真不错,炒的菜真地道,跟饭馆里的一样。尤其是这道猪肉炖粉条,真是太正宗了!”
罗汉松见状,偷偷的在心里笑了,儒子可教也……
为了掩饰自己的违心说,郝祖国故意打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菜、扒着饭,装出吃得很香、很有味道的样子,还嘟哝着强调:“真的,真的很好吃。”
听了郝祖国的恭维,罗绮又是淡淡一笑:“郝祖国同志,让你见笑了,平常都是我爸做饭,今天的菜也是在我爸的指导下完成的,能吃就很不错了,哪能跟饭馆里的比,你过奖了。”
“我绝对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恭维和夸张。”郝祖国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开始发凉了,大概是出了不老少汗的缘故吧。
“祖国,绮绮说的倒是实话,家里的活我很少让她碰过,她也是刚从财校毕业,分配到了咱们厂财务科。”
“啊呀,还是中专生呢!我可是望尘莫及啊!”郝祖国又是一阵冷汗。
罗绮听了郝祖国的话,微红着脸低下头说:“你也不赖啊,一米八零的个头,英俊潇洒,年纪轻轻的,就要马上当我们厂的副厂长了!”
罗汉松在一旁哈哈大笑:“是啊,我们绮绮真有眼光,祖国的前程无量啊!”
吃过晚饭,乘罗绮在厨房洗碗的当儿,罗汉松问郝祖国:“祖国啊,你觉得我们家绮绮怎么样?”
“很好啊,稳重又大方,很有涵养,还是知识分子,我怕是配不上她啊。”
“哎,祖国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是我培养的好苗子呀,只要你好好干,将来辽海汽车制造厂的厂长位置也非你莫属,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从现在起,我就把我们家绮绮交给你了,你们彼此多了解了解,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包在我身上。”
“谢谢罗书记……”郝祖国在心里苦笑,虽然他很体谅做父母的那份心,可是罗汉松的一翻话怎么听都让他觉得别扭。他郝祖国难道真的要出卖自己的爱情,才能当上这个副厂长吗?可是,除此之外,还有第二条捷径可走吗?想来想去,他决定为了这个副厂长的位置,出卖自己一回……
拿定注意后,郝祖国心目中这个伯乐的分量也减轻了许多,当年伯乐相中他这匹“千里马”,难道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骆汉松一直在为自己的女儿选择乘龙快婿吗?
郝祖国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了……
112、与不爱的人同床共枕,人生第一苦
阳春三月,长白山下的冰雪开始融化,贯通辽海的白河河位也跟着上涨……从山里奔腾而来的夹带着冰块的急流冲击着两岸的河堤,将人们随意倾倒在上面的垃圾卷走了不少,使白河岸河堤干净、清亮了许多。
郝建华带着魏轶力回了一趟家,正式宣布了他们的婚约。然后,双方家长坐在一起确定了婚礼的日期。18号这一天正好是一个星期天,他们的婚礼在李家村新落成的办公楼大礼堂里举行。章小凤、郝一湖都让戴云山派的车接走了。郝亭花没有去,说是有人会代表她去的。郝祖国没有坐戴云山的车,他让戴云山的司机带话给父母亲,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忙,等忙完了他会赶去参加大哥的婚礼的。
章小凤知道祖国正在进步,也就没有说什么。快到李家村的时候,戴云山让司机下车走着过去,他要和大叔大妈说事情。司机走后,戴云山告诉章小凤和郝一湖他已经和郝亭花结婚了。
“什么?”章小凤大吃一惊:“你不是答应我要和她分开的嘛?怎么又和她结婚了呢?”郝一湖也说:“这怎么可能呢?”
戴云山认认真真的说:“请爸爸妈妈不要生气,我们之所以骗你们,就是怕你们不同意啊!”
章小凤二话不说就要打开车门下车,结果车被戴云山锁死了,打不开。章小凤生气的拍打着车门:“谁是你的爸爸妈妈,我们不敢当!你给我把车门打开,我们不坐你的车了!”
戴云山转过身跪在了第一排的副驾驶座上:“妈,你千万不要生气,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你不该生气啊!”郝一湖吃惊过后已经平静下来了,就劝章小凤:“亭花已经是大人了,她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你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啊?”
章小凤想到今天是建华大喜的日子,再加上郝一湖说的也有道理,就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慢慢地使自己平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郝祖国正和郝亭花两个在茶楼里借酒浇愁呢。他们各怀心事,无限惆怅……但是,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了倾诉衷肠的对象。
“祖国,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大哥的婚礼?”
“姐,你不是也没有去吗?”
“我是事出有因。”
“我也事出有因。”
“祖国,你怎么了?你能有什么事?”
“姐,谁说我没事?我遇上天大的难事了!”
“嗨!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姐在难事面前,登攀上去了吗?”
“祖国,你……”郝亭花气恼地在郝祖国头上狠狠地指了一下:“不懂女人心的笨蛋,小心被明明给甩了!”
“姐……我已经被她给甩了……”郝祖国嘟囔着,把头埋进了胳膊里。
“祖国,你又跟姐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呢?”
郝祖国说,孙小明是个特别不寻常的女人。就在郝祖国犹豫着、挣扎着怎么跟她开口提和她分手这件事呢。结果,还没有等他开口说出来,她倒是先他把他难以启齿说分手的话给说出来了。当时,郝祖国吓了一大跳:“为什么?”他抓住孙小明的胳膊,使劲的摇着,要她说出分手的原因。
“祖国,我不想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拌脚石,更不想你因为我而失去光明的前途。”孙小明泪如雨下:“虽然命中注定我们有缘无份,但是,我会一个人……到死……”
郝祖国的心被狠狠地重击了一下,原来她已经知道了他和罗绮的事!否则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是那种人吗?”郝祖国做贼心虚,觉得自己在孙小明面前已经抬不起头来了,已经被她看扁了,他只是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混蛋,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祖国,你是不是那种人,你我心里都明白。你很聪明,也很笨,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你心里在想啥我能不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你还记得吗?从你进厂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
是啊!十年的时间,一场抗日战争都胜利了啊……
113、另觅新“欢”,只为副厂长的位置
郝祖国在心里拷问着自己。从一见钟情到日久生情,这份感情原本应该是坚不可摧的,可是为什么在权力、仕途、前途面前却又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呢?难道在男人的潜意识里,事业永远真的是摆在第一位吗?跟孙小明说的那些山盟海誓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吗?
“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要当上咱们厂的厂长,你要制造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汽车。这是多么伟大的理想啊,每当我听你这么说的时候,就觉得你好有上进心、好伟大。祖国,现在你终于有机会当辽海汽车制造厂的副厂长了,你说,我能不成全你梦想成真吗?就算……你为此要飞走,飞到别人的身边,投进别人的怀抱,我也不怨你,我也一样的打心眼里替你高兴,谁叫我那么爱你呢?”
“明明,我不要和你分手!”郝祖国一把抱住了眼前这个流着泪还强颜欢笑的“傻”女孩。他怎能舍得离开她?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认定了陪她白头到老……通过十年的相处,了解了她美丽的不光是外表,还有她的心灵。如果真的失去了她,别说只是实现小小的梦想,就是当上了万人之上的皇帝,他的人生又有何快乐可言呢?
“傻瓜。”孙小明推开了郝祖国:“是我要和你分手,我爸已经给我另找了对象,是个比你更配得上我的干部子弟,我是良禽,当然是择良木而栖啰。”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她明明是在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可是,她还要假装成一切罪过都好像是因她而起。郝祖国心里更加的痛苦和不舍,要不是因为“副厂长”这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位置,谁愿意把就要和自己步入婚姻殿堂的爱人供手相让呢?要不是因为太爱,谁愿意把见异思迁和背叛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呢?
“祖国别再多说什么,咱们缘尽于此。再见了,祖国。希望有一天我能坐上你制造的汽车。”
“我们真的就这样分手了?你一点也不后悔?”郝祖国心中痛苦又矛盾……
“也许……将来有一天会后悔,可是,现在我一点也不后悔。”
“我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你不嫉妒?”
“我也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你不嫉妒吗?”
郝祖国无言。他怎么可能不嫉妒?他会嫉妒得要死。可是,身为一个想成就点事业的男人,在很多时候,都不希望自己被儿女私情所左右。现在,既然孙小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成全他,那他是否应该顺水推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令彼此都无奈又痛苦的结果吧……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种预感我和你有可能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孙小明抹去泪水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郝祖国还是不明白,除了自己的原因,还会有什么原因能阻隔他们在一起?
“我爸和你们家的关系……,当时我绝没预感到原因会来自我们自身,没想到结果是……算了,这样也好,我的心里反而觉得轻松多了。不是有人说过吗,最爱的人不一定是自己婚姻的另一半。”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特卑鄙的人呢?”郝祖国这时候已经泪眼模糊了……
“祖国,我真的不怨你也不恨你!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是个浪漫主意者,不适合做你的妻子,罗绮她才更适合当你的贤内助……”
郝祖国接过孙小明递过来的手巾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又把手巾还到了她的手里:“你,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关于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成天想的就只有你啊……”孙小明眼里又一次噙满了泪水,喃喃地说:“再说了,人家现在有权,我就是想不知道也办不到啊……”
郝祖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罗汉松这个混蛋……”
孙小明马上制止住了郝祖国:“祖国!你忘了自己的誓言了吗?你说过,我们现在的汽车制造厂,除了铁皮是咱们中国的,小部件是咱们中国的,发动机等核心技术都是外国的。你不是说,你要制造出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汽车吗?”
郝祖国被孙小明感动了,他一下子把她搂在了怀里……孙小明轻轻地推开了郝祖国……
此时此刻,郝祖国看到孙小明梨花带雨的样子,真的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混的混蛋。
“明明……”郝祖国哽咽道
“没什么。”孙小明深呼吸了一口,仰起头:“祖国,祝你成功!祝你幸福!还有,也请你祝我幸福。”
孙小明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扔下欲言又止,想拦她又没有拦她的郝祖国,很优雅的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没有勇气去追她,因为在他面前横挡着的是罗汉松这座大山,是“副厂长”这条大河……罗汉松的话还清晰地在他耳边回响:“祖国啊,你能不能当上这个副厂长,全看你要怎么做了。”
副厂长屁股下的那把交椅也在他眼里、心里不停的旋转,转得他既兴奋又晕乎,以至于最终还是作出了娶罗绮的选择……
114、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只为做官
“我他妈真是个混蛋!”郝祖国骂着自己,仰头喝下了一杯烧酒,顿时,火辣辣的**从咽喉处流下,烧着了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感到窒息和烦躁……
郝亭花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担忧地抚摸着他的头:“对不起,祖国,姐刚才一个巴掌打疼你啦?不要紧吧?”
“没事,姐……我,我很快就要当上辽海汽车制造厂的副厂长了。”
“祖国啊,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我如果能当上这个副厂长,我就一定能够当上厂长。”
郝亭花一下子被郝祖国感动了,她端起酒杯和郝祖国碰了一下,“祖国,这是好事啊,既能讨到老婆又能当上厂长,一举两得呢。”
“姐,你是喝糊涂啦?这算哪门子好事啊?”郝祖国不可置信地看着郝亭花,本来还以为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呢,其实郝祖国真希望有个人痛骂他一顿,那样他会好受点。结果郝亭花却说出了令郝祖国意外的话来。
“你姐我很清醒。祖国,那你说吧,你自己是怎么考虑的。”
“让我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我做不到……”
“祖国,我早就说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所失就有所得,你也说过,两利相衡取其大。如果你娶了你们厂一把手的女儿,你得到的将是整个辽海汽车制造厂。这笔交易很划算嘛。”
“姐,你以为这是在做生意啊!”郝祖国不满地嘟囔。
“司马迁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世间的一切事物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你自己不是也在心里权衡着利弊吗?孙小明和‘副厂长’属重属轻,你心里其实比我更清楚,是吧?”
“姐,你得到了机床厂二分厂,那你觉得快乐吗?觉得所付出的代价值得吗?”郝祖国小心翼翼地问郝亭花。
“我……我付出的根本就没有收回来,我那不算做交易,我那只是在赌,我下了最大的赌注,结果,这场赌博我输得很彻底……就连我的人生也完全输掉了……”
“姐,你既然知道这样的赌博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赌?你还叫我也去赌?”
“祖国,你面临的不是一场赌博,你面临的是笔很划算的交易,姐和你不同,因为姐从一开始就下错了注,明明知道不可为我却执迷不悟而为之……从始至终,我一直都在犯错,最后把自己给输掉了,我活该,我无话可说,这就是命……虽然谋事在人,但成事在天……我其实是个大笨蛋……”
“姐,你在说啥呀?啥叫是一个错误啊?”郝祖国再次被郝亭花的话给搞糊涂了。
“祖国,事到如今,我不妨也告诉你,我喜欢大哥,我一直都爱着他,可是……他是我哥,我们是不可能的!这就是我犯的最低级的错误。现在,我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我以为,靠这个机床厂分厂厂长的位置,可以唤醒大哥对我的爱呢,结果呢……(喝下了一杯酒)哈哈……怎么可能,我纯属白日做梦、异想天开。我就算做了市委书记,做了省委书记,可是也无法改变我跟大哥兄妹关系的事实啊……”此时的郝亭花,已经泪如雨下……
说实在的,其实郝祖国早就有这种感觉,可他不愿意相信。现在听郝亭花说出来,他仍然被吓得不轻呢!他连忙捂住了郝亭花的嘴:“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姐姐,你小声点啊,你怎么会……喜欢大哥,你真是疯啦?”
“是的,我疯了。祖国,我现在就已经疯了,哥和那个魏轶力今天终于结婚了,多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啊,我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得意的嘴脸!我不敢去参加哥的婚礼,我怕自己失控了会冲上去撕烂魏轶力的脸……祖国,姐这辈子算完了,所以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要像姐一样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姐,你到底是要我娶那个丑女人,还是要我取孙小明啊?”
“祖国,你自己掂量吧。”
“再掂量也没用了,明明已经和我分手了。”
“哈!祖国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啊,这么快就把明明甩啦?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果然抵不住权势的**啊,你行!就冲你这股狠劲,你将来一定能成大事!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患无妻!祖国,你够有气魄,姐现在要重新审视你了。”
“姐,你真的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的?”
“对!儿女情长并不适合你,你是干大事的人。祖国,相信姐,没错的。”
“可是……我舍不得明明……”郝祖国黯然地垂下了眼帘,八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就放下的,更何况,他们还是在彼此深爱着对方的情况下分的手。现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转身投向别人的怀抱,这叫他如何忍受,情何以堪?
“我能理解你,明明确实是个好女孩,就连我都喜欢她,更何况是你。不过我想明明最后一定能够理解你的选择的。”
“姐,是明明主动提出要分手的。不是我!”郝祖国努力为自己争辩,尽管知道这样的争辩何其苍白无力,但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啊?真的吗?”郝亭花气愤地看着郝祖国:“郝祖国,你这一点就不像个男人,才真正的会让孙小明瞧不起的!你们分手的原因分明完全是因为你,你却敢做不敢当,推卸责任……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啊?啊……”
“是……姐,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一个伪君子……不然,我为啥要陪你在这里喝酒啊,因为我心里好矛盾好难受啊……”
“哦。”郝亭花这才恢复了正常,她坐下后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然后耸了耸肩,轻轻说道:“祖国啊,你这下可得欠人家明明一辈子啊。”
“分手是她提出来的,不存在谁欠谁的!”郝亭花触到了郝祖国的痛处,郝祖国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喊什么喊?”郝亭花也不示弱,又一次大发脾气:“人家是为了让你心安理得才先你提出来的!你这个懦夫!”
“是……姐姐,你骂得对……”郝祖国心里痛苦而混乱……
“明明真是个好姑娘……只可惜……”郝亭花在郝祖国面前就像是一个疯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大发雷霆、一会儿又和风细雨。现在,她又笑了,而且越笑越开心了。她拿起酒瓶给两人把酒满上了:“来吧,我们喝酒……”。
“姐,你啥意思啊?”
“因为姐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家伙了,祖国,从今以后,你和姐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怎么,我们……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对!没错!来,干杯!”
115、她爱上亲哥哥没有错,因为他们都是抱养的
就在郝亭花、郝祖国姐弟俩“同病相怜”相互哭诉的时候,郝建华的婚礼已经结束了。按理说,郝建华现在要进洞房去陪新娘子应付前来闹洞房的朋友们。可由于郝亭花、郝祖国都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他有点儿纳闷,亭花对他有意见他能理解,难道说自己这个小弟弟也对他有意见了吗?于是,他径直来到了爸爸妈妈住的房间里。
“妈,设子不来参加我的婚礼他给我说了,我也同意了。亭花和祖国为什么没跟我说也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啊?”郝建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怨地说。
“亭花有工作要忙,再说了,你那个妹夫不是来了嘛,他可以代表亭花。祖国说他一定会来的呀。”章小凤坐在轮椅上,由郝一湖推着,到了郝建华的旁边。
“你说的是那个戴云山?辽海机床厂厂长?他是什么时候和亭花结婚的啊?”郝建华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她怎么就找了个年龄这么大的人啊?
章小凤无可奈何的说:“他说他是亭花的丈夫,他们已经结婚了。我说什么也不相信啊!可是,他把他和亭花的结婚证都给我看了啊……”
郝建华有些生气地说:“妈,她找谁,我都没有意见。可是,她居然跟我们都不搭商一下,太过分了吧?”
见郝建华这么说,章小凤也生气了:“是啊,真是太过分了,把我们蒙在鼓里不说,简直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嘛。”章小凤没好气地说着,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往外走,郝一湖赶紧跟上:“你慢点。”
“我能慢吗?我要去找亭花这丫头,她到底在跟我整啥玩意儿!结婚了也不知道吭一声,她以为她是谁啊!到头来还给我找了那么一个人……她是疯了还是傻了?不行,我今天非要找她问个明白不可!”
“你要问个明白,可是你要到哪去找她哩?”郝一湖好言好语地说道。
“她难道打算一辈子不来见我了吗?我可是她的妈!养了她那么多年,难道我养了头白眼狼?”
“你小声点。”郝一湖有些着慌地捂住了章小凤的嘴,章小凤也觉察出自己一急就口不择言了,就压低了声音说:“老郝……”
章小凤的话让敲门进来的李家村村支书李延年打断了:“郝主任,你快去陪客人吧,我陪着你爸妈。”
章小凤笑着说:“李书记,你也去忙吧。我们两人要出去走走呢。”
“也好。亲家,你推着亲家母出去走一走,转一转。不过,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你们不要走远了。郝主任,走吧。”
见郝建华他们进屋去了,章小凤对郝一湖说:“老郝,我们去走走吧。”
郝一湖推着章小凤,走出了院子,来到了黑乎乎的外边。
“小风,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建华他爸的事告诉他。”
“你啥意思?”章小凤扭头看着郝一湖。
“就是那个啥,我义父他们家不是也平反了吗?建华也结婚了,我就想,把大哥的事告诉他,你看咋样?”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我都差点忘了。建华不是咱们的亲生儿子呀,他应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以后逢年过节也好让他给他的娘上个香敬点孝道,他娘可是为了生他才把命丢掉的啊……老郝,你看找啥时间跟建华说说这件事?”
“过两天吧,等建华他们来城里看我们的时候跟他说。”
“也行,一定要让他跟他爷爷和惠子姐磕头,要不要改姓就看他自己了。”
“好,都听你的。”说完,郝一湖就推着章小凤往院门口走。
“还有,不行我们走吧。”章小凤抬起头对郝一湖说:“我们走了,建华就不分心了。”
“我们怎么走啊?”
“就让那个戴云山让司机送我们吧。”
“也好……”
章小凤和郝一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刚才,新娘魏轶力就站在他们的后面,他们所说的话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116、婚宴上,骆子叔没有来
郝建华从人群里挣脱出来,来到了章小凤跟前:“妈,爸,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啊?不是说好了住几天的吗?”
“我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我给你爸爸商量了一下,我们还是回去吧。建华,你也少喝点酒……”
“妈,你是不是生气啦?”郝建华知道章小凤还在为郝亭花的婚姻不痛快,有些担心地问。
“傻孩子,妈怎么能生气呢?你结婚爸爸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亭花和祖国都没来。”郝建华有些醉了,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好。
“不是跟你说了,他们工作忙呀。”
“今天是星期天,能有多少工作?他们明摆着就是不想来……还有,连骆子叔也没来。”
听到郝建华这样的抱怨,章小凤沉下了脸:“你请了你骆子叔了吗?”
“我……”郝建华语塞,他的确没有给骆子送请贴,不管怎么说,骆子也是他的长辈,他这样做的确很不近人情。想到自己错了,他就蹲下抱住了章小凤的膝盖:“妈,我忘了……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啥用啊,真有心就亲自带上你媳妇,去给你骆子叔道歉去。”
魏轶力过来了:“妈,我们一定去,你放心。”
章小凤淡淡的看了魏轶力一眼,她不怎么满意这个媳妇,因为,听亭花说,这个魏轶力是个心机非常重的人。所以,她就对这个媳妇多少有了些成见:“好吧,你们好自为之……”
“……我知道。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去。”
“最好是这样,你们兄妹几个,可要团团结结啊。”
回到疗养院后,章小凤又犹豫了:“老郝,这事儿要是让亭花知道了,可咋办?”
“都这个时候了,也没办法了吧?”郝一湖叹了口气:“这也是亭花的命。”
“亭花的命咋这么苦呢……我们真是对不住她。”
“那也没办法呀,早些年,这样的事哪敢说出来呀?万一走漏了风声,他们两个就完了。”
“你说的没错,建华不光有个日本人的妈,还是资本家的后代,他爸还被定成了叛徒,这些罪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就算现在跟他说,也最好不要张扬出去。”郝一湖说着又叹了口气:“亭花的事,就稍等等再看吧。”
“能瞒着她就瞒着吧。看她那样儿,我这个做妈的心疼啊。”
117、洞房花烛夜,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在元房子公社李家村大队郝建华的新房中,新郎官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他四仰八叉地躺在**,魏轶力帮他脱去了衣服鞋袜,摇了摇他:“建华,你醒醒。”
郝建华翻了个身,继续睡。魏轶力自己也脱掉衣服躺到郝建华身边,搂住了郝建华的腰:“建华……”
“你让我睡……”郝建华推开了魏轶力的胳膊。魏轶力觉着不爽,就慢慢地坐了起来:“建华,这可是我们俩的新婚之夜啊。”
“啊?哦……”郝建华睁了一下眼,又疲惫地闭上:“我累了,酒喝得太多了……”
“建华……”魏轶力欲言又止……
昨天晚上,她无意中在公公婆婆那里听到了关于郝建华不是他们亲生的那番对话,让她非常震惊。她真庆幸她在郝亭花知道这件事之前得到了郝建华。不然的话郝建华还能是她的吗?她和郝建华的婚事之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郝亭花也是原因之一。这时候,她真的感觉自己太伟大了。要不是她略施小计,说不定现在睡在郝建华身边的不是她而是郝亭花了。
魏轶力又想,要是郝亭花知道她自己和郝建华不是亲兄妹,她会怎么样?会有什么反应呢?依她的脾气,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但是,她郝亭花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和郝建华已经是合法夫妻的事实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可是,郝建华要是知道了真相,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又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魏轶力再次把郝建华死死地抱住了……她心里狠狠地说:郝亭花,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一切,我就是要让你难受,让你痛不欲生……谁让你过去一直和我过不去呢……
118、寻找出路
一大早,辽海机床厂二分厂的会议室里就人声嘈杂,吵闹不休。
厂长郝亭花主持了这个很重要的会议,议题是怎么面对减产亏损的现状。她不屑一顾的看着下面的有些干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不下……这些人,根本就没看清现在的形势,到现在了还抱着计划经济的救命稻草不放,真的是不可救药了。目前,不止是他们这个二分厂,就连整个的机床厂都面临着同样的窘况:过去由政府包办的生产计划,现在连一半都没有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别的办法的话,全厂的收入就减少了一半。可是,除原材料外,厂里其他方面的支出并没有减少。长此以往,如何得了?然而,你看看这些干部们,只知道抱怨,只知道牢骚满腹,只知道小题大做,却找不出问题的根源,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所有的争论都毫无意义。
“好了,请大家安静,下面由我来说两句。”郝亭花叫停了这场没有结果的争论:“同志们,今天我们的会议非常重要。但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大家已经看到了,今天的会议除了分厂的所有领导外,还扩大到23个车间的车间主任和职工代表。阵容之大,人数众多,是我当这个厂长上任以来的第一次。”
郝亭花略作停顿,目光在会议室云集的人群中扫了一遍。现在,所有人也都静静地望着郝亭花,看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保住分厂的生产计划。
“我们分厂现有干部职工九千多人,加上干部职工家属就是好几万人。九千人的数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吧,在我们辽海机床厂几十个分厂里并不大。因为,干部职工达到几万人的分厂在我们机床厂,就有三个。说小吧,九千人的工厂已经不小了。不说别的地方,就我们辽海市而言,职工过万的厂就数不胜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现状,不知道大家考虑到了没有?在上万人的工厂里,光是吃饭问题就是个大问题。现如今的形式已经和过去有所不同了。过去,我们完完全全是按照计划生产,可现在呢,光靠计划、等计划显然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形势了!再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很可能就要饿肚子了!”
台下有人发出了嘘气声,郝亭花没有理睬,继续说道:“我说这些,绝不是什么危言耸听!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们如何才能做到在上面给我们下达的生产计划不能满足我们生产需要的情况下,我们仍然有活干、仍然有饭吃呢?这就是我们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中心议题!下面,请同志们继续踊跃发言!但我希望能够听到更有建设性的发言,而不是什么抱怨和提意见。”
一位副厂长站了起来:“厂长,照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自己找活干?”
郝亭花点点头:“不错,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又一名干部站起来说:“厂长,这可不行!这是资本主义道路,如果我们这样干,非常危险!”
还是那位副厂长接着说:“是啊,厂长,这样就不是工厂了,而是自由市场了。自由市场是什么?自由市场就是资本主义尾巴,这是肯定要被割掉的!”
在他旁边的一位干部很不以为然地说道:“郝厂长,你刚才的话我不同意,现在是什么形势?应该还是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社会吧?你倒是说说,我们机床厂这么多的分厂,别人都没有这么干,他们能吃上饭,我们为什么就吃不上饭呢?我认为我们除了等待再没有什么好出路!因为,社会主义是什么?就是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嘛!”
“对啊,社会主义怎么能让人吃不上饭呢……”
在一片反对声中,也有人站出来支持郝亭花:“我认为厂长说得对,我们现在已经面临着即将没饭吃的问题,上面的人可能不知道,在车间里我们可是清楚的很,工人根本就没活干,每天只能打扑克消磨时间,照这样下去,肯定要出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啊?国家还能不给我们饭吃?那还叫社会主义吗?”
“我也同意厂长的话!我们家那口子工作的编织厂已经有两个月没发工资了!”
“你说的是哪家编织厂?真的有这么回事吗?工资都不发了?”
“我也知道,还有几个厂也出问题了……”
一时间,又是杂乱无章的吵闹,看来真正进入议题的核心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呢!郝亭花专注地听着那些反对的和赞同的声音,还时不时的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这时候,还是那位副厂长突然大声说:“厂长,我看这事儿还是不再议论的好!这是资本主义,这是倒退!我们不能听信谣言,这个非常非常的危险!”
响应他的那位干部连忙跟着说:“厂长,我看也的确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必要了!”
郝亭花把笔往桌上一扔,生气地问:“什么?没有讨论的必要?那我问你,我们分厂的生产能力大,上面给我们的生产计划又少,我们等米下锅,我们吃不饱肚子,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厂长,等死也比让人家割了资本主义的尾巴好吧!到时候,上台挨斗的人不是别人,那可就是你啊!”
郝亭花冷笑一声:“没事儿,大家尽管给我想办法出来,如果有了问题,我负责!如果要斗争,我就第一个上台子接受批判!”
“说得倒轻巧!”那位副厂长冷笑了一声。
郝亭花盯着他:“你光带了嘴巴没带耳朵来开会吗?你难道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还有下面工人代表说的那些话吗?你要是这么害怕被割尾巴,那就请你把你的尾巴夹起来,这样就不会被割掉了。”
大家一阵哄笑,副厂长的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坐回了座位不再吭声了。
119、要命的真相,让她错过了真爱
继续讨论的结果是,有关“找米下锅”的话题多了起来。嗯,这是个好兆头。郝亭花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就在这时,秘书走到她身边,告诉她有人找她。郝亭花抬起头,看到郝祖国站在会议室外直向她招手,她就站起来,对旁边的党委书记说:“李书记,你继续主持讨论,把发言都记下来,我去去就来。”
见到郝祖国时,郝亭花有些抱怨:“祖国,什么天大的事,非要我这时候出来,你没看见我正在主持开会吗?”
“姐,这事儿肯定比你开会还要重要!”郝祖国神色不安地看着郝亭花。
进了厂长办公室,郝亭花问:“什么事儿?说吧!”
“姐,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给你说。”
“祖国,我说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有事儿你就快说!不会是你当厂长的事儿吧?要是那事儿就别说了,我知道你肯定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姐,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
“姐,你先坐下。”郝祖国把郝亭花按在沙发上后,他按在郝亭花肩上的手仍没拿开,还继续按着她,好象怕郝亭花听了他说出的话后因接受不了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或做出什么傻事来似的:“姐,我跟你说的事很严重,你听了可别激动啊!”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我激动什么啊?”郝亭花笑了笑:“你快说吧,我现在的免疫力可比过去强多了。”
“真的吗?”郝祖国怀疑地看着郝亭花。郝亭花点点头:“真的,除非你告诉我,大哥他不是我们的亲大哥。”
郝祖国张大了嘴巴:“姐,真被你说中了。”
“说中什么了?”郝亭花疑惑地问。
“大哥他不是我们的亲大哥呀!大哥不是咱爸妈亲生的,他是爸妈抱养的。”
“你听谁说的?”郝亭花一下子站了起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接到了来自元房子公社的一个电话,是一个男人告诉我的。我说什么也不相信,就去问妈。妈开始不说,后来才把真相告诉我了。妈说,要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事儿告诉你。可是,姐姐,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啊!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大哥的亲生母亲是日本人,亲生父亲是咱爸的义兄,大哥的亲生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爸就把他送给了咱爸咱妈……姐?你干什么啊?你可是答应我不激动的!”
“祖国,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妈!”郝亭花挣脱了郝祖国的手,就往外跑。
“哎哟喂!姐,你等等,别跑啊,要去我陪你去!”郝祖国追上郝亭花,郝亭花站住了,慢慢蹲下身去。郝祖国四下看了看,还在厂区里,来来往往地走动着不少的工人,他二话没说,拉起郝亭花后就向司机招手。司机马上发车,朝这边开了过来。
“祖国,你别拉我……”郝亭花泪流满面,说话间就要瘫软在了地上。
“姐,你冷静点,在这里这样可不好看,好歹你也是一厂之长。”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
郝祖国和小车司机两人一起把郝亭花架上了车:“郝书记,去哪?”
“先到我家去吧。”
郝祖国把郝亭花安顿在了家里,就出去打电话。回来后,他发现郝亭花不见了,到处找都没人,最后听到卫生间里传出了很重的呼吸声,而且门还从里面被扣上了。郝祖国用身体把门撞开,看到郝亭花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拿着医用的刀片,左手和左腿的动脉都被她割断了。郝祖国冲回房间扯下床单,扎住了郝亭花胳膊腿上的血管,然后把她抱下了楼。幸好厂里的小车还没有走,司机又连忙帮郝祖国把郝亭花抬上车,然后直奔附近的医院。
“姐,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郝亭花身上不断流出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也染红了郝祖国全身,郝祖国浑身发抖,紧紧把郝亭花抱在怀里:“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我的好姐姐,你一定要挺住啊!”
“祖国……你让我去死吧……我活着……已经没意思了。”
“姐!不准你说傻话!你不是还有我们吗?还有爸妈,你忍心丢下他们不管吗?你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祖国……”郝亭花的泪水像她前面手腕处的血一样汩汩地流:“祖国,我……你让我去死吧……”
“姐,骆子叔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是干什么啊?”
“可是……我怎么活呀……”
“姐,你再别说话了,医院马上就到了,你要坚持住!”
“祖国……难得……看见你哭呢……”
“别说了……姐……”
到医院后,郝亭花虽然失血较多,但经过及时输血、抢救后,便脱离了危险。见郝亭花静静地睡着了,没事儿了,郝祖国才松了口气,他真后悔把这事告诉郝亭花。在医院抢救郝亭花的时候,医院血库的血不够了,郝祖国马上脱下外套伸出胳膊叫医生抽他的血,当时他想,只要姐没事,就是把他的血抽干他也愿意,谁让他一时多嘴把姐害成这样了呢?没想到的是,化验结果他们姐弟俩的血型不符,上帝没有满足郝祖国想要赎罪的愿望。
在郝亭花昏睡的时间,郝祖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随后,郝设华和骆子先赶了来,然后章小凤和郝一湖也赶来了。知道郝亭花已经没事了后,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郝祖国认为这件事都是因为自己多嘴引起的,便向父母请罪,章小凤听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祖国,这也不能全怪你,我们都有错。建华的事亭花迟早会知道的,她知道了也会闹出事情来的。因为,这孩子太死心眼了。”
“姐的事要不要告诉大哥?”
“我看还是先不要说了,你大哥知道了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现在,你大哥都结婚了,就不要再让他们两口子为这件事再闹了。”
120、真相大白后,才知道了父母的难言之隐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郝建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不但没有表现出大家预想的那种激动情绪来,而且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就异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知道是该说他看得开呢,还是说他比较冷血。对此,郝祖国的反应比较强烈:“怪不得他与我们格格不入呢,原来他……”
“祖国,你可不能这么说。尤其当着你哥的面。”章小凤打断了郝祖国的话,沉下脸训斥道:“不管怎样,他都是你哥哥!”
郝祖国鼓了鼓嘴,没再说什么。一位护士来通知他们,郝亭花已经醒了,可以进去探视了。一行人进了急救病房,看到郝亭花脸色苍白地躺在病**,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旁边的吊瓶架子上一大瓶血液正在一点一滴的往郝亭花的血管里输着……
章小凤拉起郝亭花的手,未语泪先流:“傻孩子……”
“妈……”郝亭花的声音很微弱,泪水也不住地往外流着:“妈呀……我,我不想活了……”章小凤连忙用手帮她擦泪:“别哭,我的乖女儿,妈在这里,你有天大的委屈,只管跟妈说,妈替你做主……孩子啊,你为啥要做这样的傻事呢?一点也不爱惜爹妈给你的身体,你,真是不孝啊……”
“妈,对不起……我,我已经没啥活头了。”
“别说傻话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活着就有希望。你们这些孩子都没经过战争年月,在那个时候我们活得多么艰难、多么不容易啊,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我们不也活下来了……你看看你们骆子叔,他受了多大的磨难,还不是好好地活着吗?有啥事想不开呀?”
“妈……你告诉我,哥真的不是我亲哥吗?”
“是,你哥不是我亲生的,就连你,也不是我亲生的。”
章小凤的一句话,就像平地里扔下了一颗炸弹,屋里的人全都惊呆了,就连原本知情的郝一湖也呆住了,他是为章小凤突然这样说而感到惊讶。
“妈?你不会是糊涂了吧?”郝祖国忍不住了:“先是大哥不是我大哥,现在咋整得就连姐也不是我姐了?妈,你在说胡话吗?”
“祖国你别吵吵,我说的是真的!”
郝亭花流着泪,哭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呀……敢情我们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妈!你别开玩笑了!那我和二哥呢?难道也是你们抱养的吗?”看到郝亭花泪流满面的样子,郝祖国也难过得要命,他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姐妹,一个个突然之间都变成了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这可能吗?郝祖国急切地想让母亲确认这件事。所以,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站在郝祖国身边一直沉默着的郝设华,一把拉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的郝祖国。郝祖国想要挣脱郝设华时,突然发现他的手在二哥的手里竟然丝毫不能动弹。他望着比自己瘦弱的二哥,心下暗暗的吃惊,二哥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腕力?此时此刻,郝设华眼中也满是痛苦:“祖国,好好听妈说。”
骆子也在郝祖国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向他摇了摇头。郝祖国攥紧拳头,将激动的情绪强压了下去。
“亭花,这事儿瞒着你是妈不对。”章小凤的口气很平静,郝亭花心绪也缓和了许多,她望着章小凤,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今天索性就把话全都说开,免得你以后再想不开又给我在身上划几道口子,那我可受不了。弄的不好,妈这条老命也得陪上。”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章小凤的脸上……
“就算你们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可从来没把你们不当亲生的来养,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哇。”章小凤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郝亭花被包扎起来的左手腕,泪水一滴滴地掉在了洁白的被子上,将那里浸湿了一大片。
郝一湖扶住章小凤的肩,轻声问:“小风,这是干什么啊?你……”
“老郝,你不要阻拦我!你把那个东西给我吧。”章小凤用衣袖沾了沾泪,从极不情愿的郝一湖手中接过了那块曾经放在郝亭花怀中的手帕,轻轻的打开,展放在了郝亭花面前:“亭花,你好好听娘说。祖国出生那年,有人把你抱到了我们家的门口……那天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特别的冷。你爸爸把你抱进了家里……那时你才一岁多点,又瘦又小,我们见你可爱又可怜,就收养了你。从那时起,我们就把你当亲生闺女一样地养着,对外面说你和设华是双胞胎,你是姐姐,设华是弟弟。这么多年了,谁也没有怀疑过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啊。娃啊,看好了,这手帕上的血就是你亲生父母的……”
郝亭花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块手帕,和上面用紫黑色血迹写下的两行字……
章小凤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你的亲生父母是南朝鲜人,在战乱的时候逃到了长白山里,在那里生下了你……你的父母不是要抛弃你,是他们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才把你交给我们的,他们想让你能好好地活下来。孩子啊,无论是你的亲生父母,还是养父母的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你要好好的珍惜你的生命啊……在那样的大雪天里,你都没被冻死,难道活了二十几年后,你却要自己把自己给结果了吗?”
章小凤越说越激动,郝一湖连忙扯她的衣袖,阻止她再说下去:“小风,别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把她从一个快冻死的小东西养到现在这么大,我容易吗我?她给我说死就要去死,根本不顾惜我们这些当父母的心,与其这样,当初还不如把她扔到大山里让狼给叼了去呢!都说这儿女的心在石头上,我也看出来了,我的心都扔在冰冷的石头上了,我算是白养活你们了……”
“妈,你快别说了,你这样说,姐会更难过。”
郝祖国已经完全相信了母亲说得是事实,现在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母亲和姐姐彼此赌气了,为什么非要搞得这么紧张啊?其实,他如果不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很想大哭一场……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应该让这件事永远成为过去,不管谁是怎么来到这个家的,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即使不是一家人也胜似一家人了呀……
“对,小风,你就别再气亭花了,小孩子嘛,总有做错事的时候,如果父母都不体谅他们还有谁来体谅?亭花的心情你不是最了解吗?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无可挽回了,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骆子在一边拍拍章小凤的后背,又来到了郝亭花的床边,从郝亭花手中取开那块手帕:“亭花,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不知道你妈听到你出事有多着急吗?她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就拖着这个身子也要往前爬,她的膝盖都摔破了,你看她的裤腿上面都是血啊,这样的妈难道你不应该好好珍惜吗,你舍得离她而去吗?”
“妈……”郝亭花这才注意到了章小凤裤子上的斑斑血迹,她哀哀地叫了一声:“妈,对不起……”
“亭花,我的好闺女……你可不能抛下妈就这样走了呀……你要是走了妈可咋办啊……”
“妈……我再也不会了……”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郝一湖用手背抹着眼泪,连声说着:“这样就好了啊……”
“爸,妈,我说你们还真能瞒天过海呢!”郝祖国想缓和一下悲伤的气氛,就苦笑着对郝设华说:“二哥啊,我们大家都被爸妈蒙在鼓里呀!二哥,你说是不是?”
郝设华淡淡一笑,却说:“祖国,你不是也怀疑过吗?说爸妈对大哥大姐那么好,从来不打不骂,对你就不一样,三天两头不是抽板子打屁股就是罚跪不准吃饭,你说你肯定不是这个家里亲生的。”
“真的吗?”骆子见气氛有了很大的变化,就故意问郝祖国。
“哎呀,那都是多久的老皇历了,还提那些干啥,小孩子说的气话罢了,哈哈!”郝祖国当然没忘了自己的那些光荣史和屈辱史,只是孩子的赌气话没想到今天竟然给二哥掀了出来,让他着实尴尬……
“那你怎么不说你二哥也从来没挨过打呀?明明就是你自己太调皮捣蛋了。”
“骆子叔,我们不说这个了……啊,妈,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叫护士来帮你上点药?”郝祖国连忙将话题岔开。
“没事,回去洗一洗自己上点药就可以了。”章小凤为郝亭花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喃喃地说道:“傻丫头,有啥天大的事想不开啊,你妈不也这么活过来了吗?”
郝一湖这才向郝祖国兄弟两个示意,郝祖国和郝设华悄悄的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出了病房……见郝家父子几个悄悄地走开了,骆子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妈……你为啥不早告诉我……你知道,大哥他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
“妈都知道,妈一直看着呢,可是妈不敢说啊,这世道谁都说不准明天要发生啥,我怕说了会连累你们……”
“妈,你要是在大哥结婚前说出来,大哥他就不会……”
“亭花啊,你跟妈一样,也走了这条路……这就叫命中注定呀,你和你大哥有缘无份,你就忘了他吧,以后你会碰上比你大哥更好的人……”
“妈,不可能了,我的心已经给大哥了。”
“唉,也只能怪你大哥他没这福分,他要是不那么急着结婚,你们的事也就……现在说这话也没啥用了,亭花啊,要是你大哥对你没那份心的话,你伤心也没用啊,这么多年,你跟着他跑来跑去的,应该看得很清楚了吧?”
“大哥太在意我们之间的兄妹关系了,所以才……”
“傻孩子,你大哥早就怀疑他不是你的亲大哥了,我们跟他说他的身世时,他非常的平静,这就说明他早就知道这些了……只是,他不想说出来罢了,他连谁是他的亲生父母都知道啊!傻孩子。”
“不……大哥他不知道……”
“傻孩子,感情有时候是不能勉强的,你们之间存在的根本问题并非完全是你们的兄妹关系,唉,该叫我怎么说呢,建华这孩子在感情上是有些优柔寡断,不管对你还是对那个魏轶力都一样,你输就输在性子太直,不会耍心机,我也不是在背后里批评人,妈其实从心里是希望你和建华结婚的。好几次都想跟你说,可话又憋回去了。都是妈不好,妈也太软弱了。总是怕这怕哪的,到头来还是把你的事给耽误了,你要恨妈也是应该的……”
“妈,我真的想恨你,可是……你是我妈,我哪里能恨得起来,何况你还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报过恩,还敢说什么恨不恨的话,我的良心还没有让狗吃掉哩……”
“傻孩子,说什么报不报恩啊,妈养你可不是指望让你报恩的。”
“我知道,妈,这是我们娘俩的命运啊,对吗?”
“对,你说得对,这都是命啊……”
在郝亭花的心目中,自己的命运已经和这个家庭紧紧地联系到一起了。章小凤就是自己的亲妈,郝一湖就是她的亲爹。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他在外国还有一个爹妈……人海茫茫,她的亲生父母……现在还活在这个世上吗?想到这里,她又一次哭了起来……
“孩子,别再哭了,我们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好吗?”
“嗯……妈,我要向你学习,坚强起来,再也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了。”
“真是个傻孩子,你妈我有啥坚强的?”
“妈,你忘啦?我是花木兰,妈是穆桂英,妈永远都是我的偶像啊。”
“你说的是那事儿啊,没忘,当然没忘。”章小凤呵呵笑道。
那一年,因为郝建华离家出走,她连气带急就突然的发病了,晕倒在了厂里……然后就一直在医院里昏迷了好几天,才醒来了。看到她醒来了,一直守侯在一旁的郝亭花眼睛红得像桃子,哇的一声就扑了过来:“妈!妈你真的醒了!骆子叔!我妈真的醒了!”郝亭花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泪水哗哗的流……在一边的骆子反而显得非常的平静。他抓起了章小凤的手,“小风……你可算是醒了。”
“嗯……骆子哥……我这是……怎么了?”
“你在厂里昏倒了,这都睡了几天几夜了。”
“我昏倒了啊,我说这头怎么昏沉沉的,浑身都不得劲儿呢……对了,我的建华呢?……亭花吗?……亭花,你大哥呢?”章小凤挣扎着要起来,被郝亭花按住了:“妈,你别担心,哥去叫医生了,他没事。”
“哦,那就好。”章小凤举起左手,却看见手背上扎着针:“这是什么?”
“小风,你别动了。你还在输液呢。”骆子轻柔地将章小凤的手放下:“你现在在医院啊,你没日没夜的工作,把身体都熬垮了。”
“哎呀,还有这回事啊。”
“妈,你把我们都吓坏了!”郝亭花抱着母亲的胳膊说:“祖国还哭鼻子了呢。”
“你自己也没少哭吧?”章小凤爱怜地看着女儿:“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呢……”
“嗯……妈,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你要是……我们可怎么办啊……”郝亭花将脸埋进章小凤的怀中:“我们不能没有你啊,你是我们的好妈妈……”
“傻孩子,我哪能那么容易就死掉呢,日本鬼子欺负咱的时候,我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都好好活过来了,保卫工厂那会儿,枪林弹雨的也都闯过来了,没事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妈我肯定会长命百岁的!你放心。”
“妈,你可真逗,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妈,妈,我真的特崇拜你!你是我心目中的穆桂英。”
“这孩子,嘴还真甜。行啊,你也不比妈差,我是穆桂英,那你就是花木兰喽!”
“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骆子在一边笑道。
好象冥冥之中有谁在故意捉弄她们母女一样,曾经是自己躺在病**安慰哭泣的女儿,今天却换成了亭花躺在病床安慰她……看着刚从奈何桥上折回来的女儿,脸色苍白又憔悴,被泪水浸泡得又红又肿的眼睛就和当年一模一样。这样的情景再现,恍若隔世的噩梦一样,让章小凤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慌与悲凉。说什么巾帼英雄啊,这样活过来的自己根本就没资格做别人的榜样,尤其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这一生一直都是在欠着别人的债,欠丈夫的,欠骆子的,也欠儿女的。郝亭花变成这个样子,是章小凤最不愿意看到的了……但造化弄人,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可身为母亲,章小凤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她没有顾及女儿的痛苦而隐瞒真相,她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只希望儿女们都能够获得幸福,她不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然而,这世间的事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就如骆子哥在《明月几时有》中唱的一样:“此事古难全”!
就在听到郝亭花自杀的消息之前,她还在和骆子感叹:“这人咋就活得那么辛苦呢?就像专门到这世间遭罪来了一样,没一样事儿让人感到是顺心的。”
骆子说:“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前生后世的报应吧。”
章小凤相信了骆子说的话,人来这世间就是为了还前世的债的……
“妈,你在想啥呢?”郝亭花轻轻问,把章小凤的神思从追忆中拉了回来:“妈,你别难过了,以后我再也不干傻事了,再也不让您为我担惊受怕了,真的,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
章小凤轻轻地摇了摇头:“亭花啊,妈和你同样身为女人,所以才要跟你说这句话,不管命好命歹,生没生错,我们都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我们要为自己活,别轻易就认输了。咱不认命,咱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呢,明天是啥样,谁都说不来,但我们必须得往好的方面想。亭花,这世道里女人活得比男人更艰难啊,所以我们一定要比男人更坚强、更硬气,才能活得舒坦,活得自在。”
章小凤摩挲着郝亭花的面颊,看着她年轻而娇美的模样,心头有很多复杂的滋味翻涌,既难过又欣慰,她感谢上天赐给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又责怪命运太不公平,让亭花受这样的苦。
“听妈的话,好好活下去。”
“妈,我会记着你的话,好好的活下去。”
“这就好,你真是妈的乖女儿。”
(第一部完)
2013.9.30日改于北京东
著名作家陈玉福长篇小说精选卷《仕途与爱情》第二部
仕途与爱情2
陈玉福著
内容提要:
自古到,人生两件事:仕途与爱情。俗话说鱼和熊掌不你兼得,要仕途就得放弃爱情。本书要告诉你:未必。本书通过一个四世同堂的家庭成员,在长达60年的人生实践中,对仕途与爱情做出了深刻的诠释。这部真正意义上的仕途、爱情全书,为我们破解了如何对待仕途、怎样追求爱情的奥秘。
北京陈玉福工作室策划 2008年-2013年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