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权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钱冲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暗忖着父亲真是高明,此刻竟让这个千夫长孤立无援。
对方的威望和士兵们的忠诚,此刻不值一提。
钱冲在城门外徘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他希望那些熟悉的面孔能够打开城门,听到那些曾经熟悉的呼喊。但是,城门紧闭,如同横在他们之间的一道鸿沟,无法跨越。
城楼上士兵们默契地没人出声,他们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敬仰和忠诚。
在城主周成的教唆下,把昨夜战斗的失败,全部推到钱冲身上。
士兵开始憎恨钱冲,甚至恨不得杀掉他。
城楼上再次传来周权嚣张的怒号:“弓箭手准备,钱冲身穿南唐国的黑色鳞甲,已经投降敌国,还与徐氏兄妹两个乱贼搅和在一起,给我射死他们!”
这一句话语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士兵们的愤怒化作行动,立即拉满弓弦。
“放!”
‘嗖!’一支箭矢迎面而来,钱冲一个侧身躲过。
接着第二支、第三支……密集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
“怎么会这样?”
徐氏兄妹对视一眼,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身为千夫长的钱冲已然被抛弃。
“走!”
徐袁杰伸出手,将失神的钱冲拉上马背,与徐倩莲迅速策马脱离攻击范围。
一个时辰后,距离烟雨城一百里茂密的树林中。
钱冲等人在这里歇息。
环顾四周,这里竟距离李浩然的茅草屋不远,站在山头眺望,依稀能看见那里一片废墟。
仅仅两天,钱冲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天前,他还老夫聊发少年狂,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而现在,有了廉颇老矣的无力感。
如果他没有出城找李浩然的麻烦,尚在城中,就会与士兵浴血奋战,击退南唐军队。那他还是受人敬仰的千夫长。
而现在,钱冲整个人仿佛衰老了几分。
瞅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李浩然,他被紫衣女子抱在怀里。
“不,不会的。你怎么可以死?”徐倩莲双手死死抱住尚有余温的尸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夺眶而出。
“也许,我们能死在一起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徐倩莲深情地看着李浩然,要把他的模样永远记住。
“来生,真希望早一点遇到你。”
“现在不是遇到了吗?”
耳边突然响起温柔的声音。
徐倩莲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李浩然竟活了过来。
钱冲和徐袁杰也是一愣,眼睛瞪得圆圆的。
只见李浩然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多余的腐肉竟缓缓剥落。
不过一会儿,他的身体竟痊愈了。
在这一刻,脑海中突然响起叮叮的声音。
【叮!恭喜突破到凡人境第七层!】
眼前出现一个面板,显示着基本信息。
修为:凡人境七层
血气:700
元力:7000
功法:饿狼扑食法,小周天纳元诀
武器:贪狼剑
李浩然一喜,却是发现元力整整是血气的十倍。并且以前要整个身体进入紫日炉的世界才能看到这些信息。当下有很多不解。
于是尝试通过意识向紫日炉提出所有的疑问。
【叮!淡漠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以自身为小天地,纳入元气,修炼成小周天纳元诀,是为法修途径。
饿狼扑食法则是体修功法。
你已经走上法体兼修的道路。
由于爆炸的影响,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和紫日炉融合。所以只要心里默念,便可以使用紫日炉的所有功能。】
再次审视身体,虽然比以前瘦了些,但肌肉线条明显,如被刀削。
李浩然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变化。还清晰地记得在南唐军营,怀中的消耗型法宝轰然炸开。
强烈的刺痛瞬间遍布全身,脉络寸寸断裂,气海处的青色气旋**然无存。
好不容易得到的修为付诸东流。
但是,李浩然另辟蹊径。
既然脉络全毁,便以整个身体为小天地,将元气转换为元力,用肌肉、五脏六腑,还有骨头进行储存和运转。
无意中修成‘小周天纳元诀’,调用元力极为随意,已经能做到腐骨生肌。
可以在睡觉时修炼,走路时修炼。
在整个大夏国的低阶修士中,鲜有人做到。
此刻的他已经相当于凡人境第七层,还需将耳鼻口舌眼修炼就可突破到第八层。
第九层则是炼脑,最后一层则需要将前九层融会贯通。
则可以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御物境。
这些对于李浩然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眼前为自己赌上性命的女子,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相互倚靠着。
过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李浩然对钱冲说道:“钱将军,烟雨城已经不值得你挂念,我这就去把你的夫人和女儿救出来。”
“拜托你了!”
李浩然一愣,这还是钱冲第一次向他道谢。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下一刻,他一个箭步,便消失在树林中。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李浩然已到烟雨城边上,趁着城墙上守备士兵松懈的瞬间,他跳了过去。
落在靠近城墙的街道上。
此时临近正午,街道上却空无一人,想必是因为战争的缘故,李浩然向着钱晶晶家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两边的商铺都关着门,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没有人理会光着膀子的李浩然。
很快到了钱府,大门上竟被贴上了封条。皱着眉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李浩然翻墙而入,府内杂乱不堪,狼藉一片。值钱的物件被搬一空。
找遍整个钱府,未发现一个活物。
顺了件仆役的衣服,穿在身上。向邻居探一探钱家人的动向。
“唉!钱家算是完了,钱冲逃亡在外,妻女也被打入大牢,这是什么世道啊?”
“老婆子,你就别叹气了,城主府独断专行,又恰逢战争来临,我们能自保就不错了。”
在他们的窗下,李浩然听得真切。城主府的人竟如此狠毒,决定给城主府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