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娥姐，刚才我好像看到李治国了，他还跟一个洋女人坐在一起。”何雨水忧心忡忡地说道。
娄晓娥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手里的离婚证明不香了。
“不会吧，李治国进文化局之前就是一个街溜子，他哪懂外语啊？”
何雨水叹了口气，眉头紧皱。
“治国哥的学习能力其实很强，就算不会外语也可以现学。”
“而且，也许那外国女人本来就会说汉语……”
“哎呀，晓娥姐，重点不是治国哥会不会外语，是他身边有洋女人啊！”
娄晓娥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信，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看错。”何雨水语气十分笃定。
娄晓娥听后，脸色瞬间难看许多。
她专程和许大茂离婚，态度还如此坚决，是为了谁？
不正是李治国吗？
可现在她离婚了，终于自由了，可是情况反而更糟了。
不过。
娄晓娥毕竟年长几岁，并没有乱了方寸，反而打趣道：
“雨水，就算你没认错，那又跟你有啥关系啊？”
“我……”何雨水神色一滞，无言以对。
片刻后，她才挣扎道：
“确实跟我没关系。”
“不过我只是担心治国被坑了。”
“听说外国女人特别开放，万一治国哥被他带坏了可不好。”
听到这话，娄晓娥也沉默了。
片刻后，她才笑道：
“算了，别想这事儿了，也许是你看错了。”
“就算是真的，李治国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那么容易上当？”
“走，姐带你去饭馆撮一顿，庆祝咱们重获新生并且获得自由。”
“下午再带你去找工作，兴许你也能进轧钢厂。”
“……”
两人走后。
许大茂也被“请”了出来，随后脚步沉重地离开。
而在远处。
娄母娄振华和娄母谭秀琴也全程目睹这一切，相对无言。
此时。
他们手中同样带着材料，目的不言而明。
谭秀琴意味深长地向李治国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下定了决心。
“振国，咱们现在也没有感情基础了，择日不如撞日，也在今天离了吧。”
娄振国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对你和我都好，利大于弊。”
“不过，这件事尽量不要让晓娥知道。”
“嗯，我尽量。”谭秀琴点头道。
随后。
两人披上朴素的外套，先后进了民政局。
离婚证明开具之后，从此九城便又多了一对从旧式包办婚姻之中解脱出来的男女。
只不过，他们的年龄有些过于惊人，这年头的人很少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离婚。
毕竟儿女都长大了，事业也搞得差不多了，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为什么要离婚？
两人离开后。
民政局内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有些怀疑人生，自言自语道：
“怪了，一个月都未必见到几对离婚的人，今天一下子来了三对！”
“这下可好了，其他同志的活都让我干完了。”
……
红星轧钢厂。
李怀德端起一个泡满枸杞的水杯，小饮小酌。
他是厂里刚升上来的副厂长，算是厂里二把手，每天同样的日理万机，十分忙碌。
他桌上正摆着一份文件，上面的几个名字让他有些在意。
《娄晓娥》
《何雨水》
《李治国》
第一个名字还好说，那是轧钢厂娄董事的独女，背景强大，来厂里加个塞也无可厚非。
而何雨水是贫农出身，并且是厂里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柱又受到厂里一把手杨厂长的重视。
这么一来何雨水也算有“良好家庭条件”。
同时又是应届高中生，文化条件不错。
更难得的是她一样受到了娄董事的举荐，那就更加得收了！
就算正常求职不托人介绍，何雨水也是轧钢厂里的需要的人才。
只不过。
最后一个名字却让李怀德看了许久。
“李治国？”
“啧，这不是我那侄子吗？他以前只不过是一个打架逛窑子的街溜子，文化课成绩更是一般般，结果现在都进了文化局了？”
“有意思，看来他也没那么废物，这几年肯定没少下功夫。”
“虽然我跟大哥不对付，但是大哥都过世那么多年了，而且这小子倒是挺合我胃口。”
“治国终究是我李家的人，帮一帮也没毛病，说不定以后他比我还有出息。”
“正好轧钢厂现在也需要搞一搞文化宣传。”
“正经搞生产，如果不能引起上头的重视，不能吸引更多人才进厂，最后也是白忙活一场。”
……
文化局附近的街道上，蔡全无小心翼翼地拉着黄包车。
黄包车上，金发蓝眼的伊莲娜正一脸惊讶地看着李治国，用俄语说道：
“达瓦里氏，真没想到你的俄语说得竟然比我还标准！”
此时的李治国已经脱下礼帽，摘下蛤蟆镜，露出俊朗的面庞。
他的笑容虽不明显，但是却让女人感到如沐春风。
“碰巧刚才说的那几句跟领导学过，并不算什么。”
“论流利程度，我比你差远了，以后我说不定得跟你学习外语。”
伊莲娜闻言感慨道：
“学外语好啊，学外语后人的思维更加敏捷，见识也更广阔，我也想多学外语。”
“这样吧，以后咱们一起学外语怎么样？”
“我跟你学习汉语，你跟我学习俄语。”
“这个提议不错，我平时时间倒是挺多的。”
伊莲娜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可太好了，我的时间也挺多。”
“也许以后我们以后的学会过程会十分愉快，也许能在学习文化的过程中灵魂相通。”
听到这话，李治国才终于认真打量起伊莲娜。
她头发很浓密，五官立体且深邃，有着典型的斯拉夫人特点。
同时和东方女人比起来，她身姿更加挺拔，骨架也更大一些。
她此时明明穿着女式烈-宁装，但是并没有庄重之感，却更容易让男人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没办法，她的身材实在是过于“下作”。
然而。
在李治国眼中，伊莲娜只是具有异域风情，仅此而已。
他整理好礼帽和蛤蟆镜，收起脸上的“绅士”风度，当场改口。
“虽然时间都挺多，但是未必赶到一起。”
“我的时间并不固定。”
“而且，伊莲娜，我认为灵魂相通并不容易，反倒是肉体相通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