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楊皓的出麵,讓我安心了不少,至少現在可以確認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隻要章局沒有掌握到任何的證據,那我獲得自由的概率也會很大。
章局衝我冷哼了一聲,沒再說半句話,直接讓人把我轟到了一個鐵籠子裏。
鐵籠子不大,裏麵關了四個人顯得有些擁擠,我進去的時候動靜有點兒大,不小心吵到了他們睡覺。
“這是誰啊,敢攪了老子的清夢。”四個人半睡半醒微眯著眼站了起來。
我知道這裏關押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之內的慣犯,所以壓根就沒心思去搭理他們,現在天還沒亮,我直接坐在了鐵籠子的一角打算眯一覺。
盡管在這寒冬臘月,鐵籠子裏也沒一個擋風的地方,但我困得實在不行了,剛一坐下就蜷縮著身子困意頓時席卷而來。
“喂喂喂,小家夥,你幹什麽吃的,找死是吧...”
我眯著雙眼看見那四個人圍在我的身旁,其中有一個錐子臉男的還不停拍打著我的臉。
“想安分點的就滾。”我最討厭別人在睡覺的時候打擾我,此時我心中的火一股股的往外冒,但這幾個小子的運氣好不錯,因為現在我已經沒心思去教訓他們了,隻想著能夠爭分奪秒的好好睡一覺。
“小子,膽兒挺肥的。”錐子臉男吱了一聲抬手便準備扇我一巴掌,可手剛剛舉起來便被他身後的那個矮子男給製止住了:“哥哥哥...他看著好像挺眼熟的!”
“眼熟?”錐子臉男仔細的打量著我,然後轉身衝矮子男罵道:“滾粗,屁大點兒的孩子都能在老子的地盤上拉屎,這事傳出去老子以後還怎麽混?”
矮子男連忙製止住錐子臉男,急匆匆的說:“他好像是黃濤,深情酒吧的老板。”
此言一出,其他三個人頓時傳出驚噓聲,又開始伸著脖子打量我。
“我現在想睡覺,不想死的就給老子滾一邊去。”我擤了擤鼻子,雙手抱著臂膀盡量爭取自己的體溫不流失。
“哎喲,真的是濤哥啊,小的有眼無珠...”錐子臉男扇了自己倆巴掌,然後迅速拿了兩套棉被過來給我整整齊齊的蓋上。我感覺到了暖和,睡意更沉了。
當我睡醒的時候錐子臉男連忙給我遞過了一碗缽缽飯,讓我趕緊吃,還在一旁口水橫飛拍著胸脯說等出去了之後一定請客喝酒。
我懶得搭理這些人,呼呼的刨了兩口,忽然感覺有一個人走到了鐵籠的麵前,我一抬頭,竟然發現郭棟梁正笑眯眯的看著我。
“郭叔,你怎麽來了。”我激動得連手中的飯都跌落到了地上,站了起來仔細的端詳著郭棟梁,因為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郭棟梁是來救我的。
其他四個人好像都認識郭棟梁,不停的向他打招呼,而郭棟梁都一一笑著答應。
郭棟梁語重心長的拍著我的肩膀,說:“濤子,是郭叔對不住你,讓你在這裏受苦了。”
郭棟梁的話直暖心窩子,讓我輕鬆了不少,因為當我看見郭棟梁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離自由沒多遠的距離了。
郭棟梁讓獄警打開了鐵籠子走了進來,其他四個人紛紛麵帶笑容的退到一旁,因為鐵籠子裏的麵積本來就不是很大,所以他們也是為了能夠給郭棟梁盡量爭取空間。
我輕輕咳嗽了兩聲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見郭棟梁進來,我急忙對他說:“郭叔,夜鶯他們是孫國誌的人,現在我沒在深情酒吧,你可一定要小心提防他們。萬一夜鶯和孫國誌合謀,那深情酒吧肯定會落入到孫國誌手中的。”
深情酒吧是我最注重的地方,也是我保命的王牌。如果丟失了深情酒吧,那我對於郭棟梁而言幾乎就等同於是失去了利用價值,到那時他還真的會保護我嗎?
郭棟梁笑了笑,語氣稀鬆平常的對我說讓我放心就是了,深情酒吧還在他的手中,而且現在也急需要我出去打理。
我心中一喜,至少郭棟梁不會丟下我不管。
郭棟梁的餘光瞅了一眼其他四人,他四人笑嗬嗬的轉過頭去,不敢直視我和他之間的談話。然後郭棟梁笑嗬嗬的拍著我的肩膀,將腦袋湊到我的耳旁輕聲說:“濤子,你現在告訴我,阿三究竟是不是你殺的,這一點兒很重要,你一定要如實的告訴我。”
“阿三他...”我的話剛說出口就隱隱感覺著有些不大對勁兒,因為這整件事情除了我,就隻有郭棟梁知道我在按摩城所做的一切,那他現在為什麽要明知故問呢?
頓時,我的腦袋中閃過一道精光,因為我看見在郭棟梁的西服褲子口袋裏有一個小小的鼓鼓的東西,這不經讓我產生了一絲警惕。我知道郭棟梁是抽煙的,但他卻並沒有帶打火機的習慣,畢竟像他這樣身份的人物豈有自己點煙的道理?
因為在看守所裏來看望犯人的時候,身上的所有物品都需要交出來。就算郭棟梁有身份有地位,但我知道章局可是有著鐵麵無私,說一不二的性格。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郭棟梁的褲兜裏裝的是一隻錄音筆。
我並不知道郭棟梁這樣做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我可以肯定這並不是因為我看科幻片從而出現的臆想,而是我真正的覺得郭棟梁這樣問我問題,處處都顯得十分可疑。
我頓了頓,腦袋瓜子一轉,苦笑著對郭棟梁說:“郭叔,你這是在開什麽玩笑,阿三能有這樣的結果和我有什麽關係。雖然我和阿三的確有些不愉快的地方,但我沒理由去殺了他吧。”
郭棟梁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十分不悅的看著我:“濤子,這都什麽時候了,難道你是不相信我嗎?我這是在幫你啊,你要知道,警察已經在阿三的房間裏找到了不屬於他的毛發,隻要經過DNA的驗證,你就完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始終沒承認阿三的死是我造成的,因為我堅信郭棟梁就是多此一舉,而且我明明已經是將那柄匕首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又何必在這個特殊的地方質問我呢?
郭棟梁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一隻手緊緊的掐著我的脖子,喝道:“小雜種,你竟然敢不聽老子的話,你還知不知道你姓什麽了?”
我以前一直認為郭棟梁是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可沒想到他的手勁竟然如此之大。我幾乎可以確信,隻要他微微一用力,我的脖子就會被他輕而易舉的扭斷。
“郭叔,真的...不是我...幹的...”我的腦袋因為缺氧有些懵,嘴中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
“小子,你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信不信我玩死你...”郭棟梁掄起沙包大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的肚子上,頃刻間我的肚子裏五味雜陳,一股股的酸水往外冒。
我記得這是郭棟梁第三次動手打我,第一次是在馬建忠的麵前,號稱是為了保全我。第二次就是在花貓死的時候扇了我一巴掌,這一次是第三次...
我緊咬著牙關,心中的怒火猶如那奔騰的海水般喧囂了起來,我爸從小到大都沒這樣打過我,憑什麽我要在他的手底下受如此窩囊氣?
我牟足了勁兒一拳打在郭棟梁的鼻梁上,郭棟梁勢必沒想到我會還手,被我打了一個踉蹌,握著鼻子連連後退了兩步。
我心中的火那那麽容易消下去,而且我也想看一看在他的兜裏究竟揣著的是什麽,所以我立即站了起來握著拳就向郭棟梁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