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郭棟梁相處了也有不短的時間,在我的認知裏,他處事老辣而圓滑,所以我堅信他在危難的時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棄車保帥。
但是我偏偏不願意當他那一個乖順的車,如果我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來的是一隻錄音筆,那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咬下他的一塊肉來。
可我的身體才剛剛躍了起來,沒想到他沉穩的一腳踢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身體亢嗆一聲砸在了鐵欄上,然後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整個身體瞬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我萬萬沒想到郭棟梁竟然如此厲害,我以前根本就沒發現的。原本我一直以為他僅僅隻是有鍛煉的習慣,但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功夫。
我躺在地上握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一腳我幾乎感覺郭棟梁都快要把我的內髒給踢碎了。
“你竟然敢還手,今天老子就滅了你。”郭棟梁猶如一頭發怒的獅子氣勢洶洶的向我走了過來。
我本來就低估了郭棟梁的實力,現在又被踢了一腳,掙紮了幾下想要爬起來,但胸口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卻讓我有心無力。
“郭老板,沒想到你對這個小子還真是情有獨鍾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章局竟然來到了鐵籠外麵打量著我和郭棟梁。
郭棟梁十分詫異的轉過腦袋,立刻平複了情緒說:“章局,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他是我的小弟,我今天就要清理門戶。”
章局冷哼了一聲,道:“清理門戶,真是一個好借口,你不要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我豈容你胡作非為。”
“章局,難道今天你連我的這個麵子都不賣給我了嗎?”郭棟梁的臉拉得老長,十分難看。
章局冷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不管你在外麵如何,但請你在我麵前放老實一點,如果你敢做出什麽違反亂紀的事情,我照樣抓你。”
看著章局鐵麵無私的模樣,我的心中倒是舒了一口氣,至少證明章局這個人還挺剛正的,郭棟梁想要對付我也不會那麽簡單。
郭棟梁又瞅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甩下一句算你小子命大便離開了鐵籠。
郭棟梁剛剛走到章局身旁的時候,卻被章局給伸手攔了下來。
“章局,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不想讓我離開嗎?”郭棟梁問。
章局笑著說:“不是不讓你離開,還請你把兜裏的東西拿出來,我懷疑你是來和這小子串供的。”
“你說什麽?哪有什麽東西?”郭棟梁慌了,慌得十分明顯。
聽見章局這樣一說,這也能夠證明我的懷疑的確是真實的,郭棟梁今天來就是給我布局的。
章局揮了揮手,好幾名警察湧了過來將郭棟梁包圍在中間,章局才說:“郭老板,我希望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我知道你在外麵挺有勢力的,但在這裏,我說了算。”
郭棟梁氣得臉漲紅,從自己的兜裏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金屬物品遞到了章局的麵前。
章局把玩著那個東西,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個小型的錄音筆。我是惡向膽邊生不停的咒罵著郭棟梁混蛋,竟然敢陰我。
郭棟梁一句話都沒說,氣衝衝的離開了我的視線。
章局打開了錄音筆的按鈕放在耳邊聆聽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皺著眉頭來到我的身旁,說:“黃濤,現在你可以相信沒有人來救你了吧,識相的你就從實招來,我保證會給你爭取寬大處理。”
我心說識相你媽個屁,如果我承認了,就算你能給我寬大處理,那我這輩子肯定玩完,所以我依舊咬著牙說不是我幹的。
雖然郭棟梁這樣做的確讓我十分寒心,但章局現在都還在和我磨嘴皮子,那我就相信他肯定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章局說:“我就喜歡你這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性格,不過我要告訴你,郭棟梁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不屬於阿三的毛囊組織,隻要再等上一兩個小時,孰是孰非自然會公布於眾。”
“好,那我就等著。”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那我隻能嘴硬,或許這樣還能夠有一絲生機。
章局走後,我的心中十分不安,因為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在阿三的房間裏發現了我的毛發,那我就算是再嘴硬也無濟於事。
接下來的時間裏盡管我的肚子很餓,但我卻吃不下任何的食物,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堵在我的喉嚨似得,心率也開始焦急了起來。
可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看見章局的人影,這也不禁讓我更加的惶恐起來。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我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心中卻想起了一個偉人曾經說過的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反正現在我隻能做案板上的魚肉,還不如放寬心,好好地吃一頓。
我一天一夜水米沒打牙,端著那碗缽缽飯胡吃海塞起來,現在我是鐵了心,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做一個飽死鬼。
我發誓我絕對沒這麽慫過,在我吃完了我那碗缽缽飯之後又將錐子臉男的半碗飯搶了過來。
“喲嗬,吃得還不錯,看來我們的夥食提高了不少啊。”章局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從我的身後傳入我的耳朵裏。
我拚命的刨完了碗裏的最後一口飯,打了一個飽嗝拍著胸脯說:“章局,有水嗎?飯不錯,就是有點兒幹。”
章局笑了笑,讓人給我遞了一瓶礦泉水,我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才感覺舒服了不少。這時章局才攤開了他手中的一張A4紙對我說:“結果出來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坦白,我們大家都可以節省不少的功夫。”
我心中打了一個冷寂,頓了頓然後將牙縫中的最後一粒米粒嚼碎了咽下肚後才說:“章局,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是清白的,我沒幹就是沒幹。”
章局立即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你還想心存僥幸嗎?”
我沒說話,抬頭緊緊的盯著章局的目光,就算現在我說千百次冤枉也絕對抵不過我直視對方那炯炯有神的眼神來得直接。這是我在大學的時候選修的心理學其中的課程,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一秒...兩秒...三秒...
越是這樣的情況,給我心中的壓抑感越重,僅僅隻是幾秒鍾的對峙卻讓我感覺好像過了好幾個世紀,手心背後全是汗。
章局終於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你知不知道現在深情酒吧已經不在郭棟梁的手中,而是在孫國誌的掌控之中。”
“哦,是這樣啊。”這個結局我早就猜到了,隻不過卻沒有得到證實罷了。當章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因為深情酒吧沒有了我,夜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深情酒吧的管理權。我知道夜鶯是孫國誌的人,隻要孫國誌稍微動一動手腳,頃刻之間深情酒吧就會易主。而且今天郭棟梁為什麽要陷害我,無非就是我沒有了利用價值,再則就是害怕我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在關鍵的時候把他給賣嘍。
“你不意外?”章局問。
我的嘴角擠出一道十分難看的笑容,說:“我現在還有什麽心思去管得了那些東西嗎?而且我和郭棟梁已經徹底鬧僵了,現在我肯定不會白費功夫去替他賣命。”
“黃濤,年僅二十二歲是吧,我肯定會記住你的。”章局說完,將他手中的那張A4紙扔到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