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十分忐忑,因為我是真的不能理解章局最後那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濤...濤哥,這是保釋協議...”錐子臉男不停的衝我驚呼著。
我立即將目光放在了章局剛剛扔下的那張A4紙上,因為剛剛燈光昏暗,我看不清上麵是不是DNA的鑒定書。錐子臉男忙將A4紙恭恭敬敬的遞到我的麵前,我才發現A4紙最上方的的確確寫著四個大字--保釋協議,最後的署名竟然是楊皓。
看著手中的這張A4紙,我的心情是複雜的,或喜或悲。雖然我現在能夠得到了自由,但接踵而至的卻是一陣迷茫與恐懼,因為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出去了之後還能幹嘛。
我和郭棟梁現在已經鬧僵,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至於孫國誌,他恐怕早就想一雪前恥了吧。還有就是馬建忠,我以前在深情酒吧當眾讓他吃癟,現在我無錢無勢,他會不會暗中對我下手?
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前途真的是十分渺茫,剛剛才出了狼窩,身心都還未穩定下來,現在又要鑽進虎穴。
因為有了楊皓最為後盾,所以接下來的手續也十分順利。我離開看守所的時候天已經灰蒙蒙的,而我卻提不起一點兒興致。
前腳剛一邁出看守所的鐵門,呼的一聲就有三個人向我湧了過來。我心中一驚,連忙弓起身子警惕的打量著對方,當我看見李師和周師兩人的時候,心中安穩了不少。
“徐剛,你回來了?”我看見周師後麵的黑影,心中大呼一聲。
徐剛站到我的麵前,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郭棟梁已經在道上懸賞二十萬的暗花要你的命,快和我走吧。”
我看著三人臉色凝重的模樣,點了點頭便準備和徐剛他們一起離開這裏。
可我們才剛走出兩步,忽然不遠處的寒風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師三人立刻將我圍在了正中間,瞬間抽出了他們懷裏的家夥。
徐剛依舊是那根甩棍,而周師的手中竟然是一柄錚亮的唐刀,在凜冽的寒風中發出陣陣的怒意,李師拿著一根手臂粗的鐵鏈,鐵鏈的兩端各鑲嵌著一柄鋒利的菱形尖刀。
幾乎隻是轉眼間的功夫,周圍好幾十個人將我們給團團圍住,手中紛紛提著鐵棍和砍刀,像餓急眼的野狼般仇視著我們四人。
這群家夥我沒見過,不過我卻能感受著他們身上那種桀驁不馴的氣勢,這種氣勢如果不是在刀尖上舔過血的人絕對不可能釋放出來。
我的心中是哇涼哇涼的,看來正如徐剛所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是為了郭棟梁懸賞的暗花而來。
“徐剛,你帶著周師和李師離開吧,這裏不關你們的事,他們要的隻是我。”至少我還沒有被這樣的陣仗給嚇懵,我心中清楚,估計郭棟梁懸賞如此之高的暗花就是為了要讓我將從他那裏吃下去的東西全部都給吐出來。
周師卻冷笑道:“黃濤,你這是在說什麽屁話,剛子的事情我們就已經欠下了你天大的人情,今天就算是魚死網破,我們三人定會保你周全。”
“徒弟,我答應過你老爸,一定會把你安然無恙的帶回去。二十多年前我已經失信於人一個人,二十多年後,我絕對會拚死守住我的承諾。”李師拽緊了手中的鐵鏈喝道。
我的心中十分感動,沒想到我黃濤今天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卻還有三個人願意陪在我左右。
啪啪啪---
我聞聲定睛一看,發現包圍我們的那些人紛紛讓開了一條通道,郭棟梁正鼓著掌向我走了過來:“侄子,我還真是很佩服你,現在你都淪為喪家之犬了,沒想到還有幾條忠心的狗陪伴在你身邊。”
“郭棟梁,我X你媽,你竟然敢陰我。”我真的是很佩服郭棟梁,現在我和他都已經徹底撕破了臉,他還有興致和我套近乎。
“那好啊,你就去下麵好好陪陪她老人家...”郭棟梁竟然也不怒,從身後摸出了那柄鎢鋼匕首把玩了一會兒,接著說:“小子,你還挺謹慎的,這柄匕首上竟然沒有你的任何指紋,否者的話我也不會浪費二十萬要你的命。”
“郭棟梁,你究竟想幹什麽?我把從你那裏獲得的東西全部都給你行嗎?”如果說從這幾十人的包圍圈中突圍我還有渺茫的希望,可現在郭棟梁的出現卻讓我僅存的希望徹底破滅了。盡管我知道徐剛三人的厲害,但郭棟梁才是深藏不露的真小人,他的手段我領教過,淩厲幹脆,陰險毒辣。
“好啊,那就用你的命來償還。”郭棟梁的眼神中綻放出一縷縷寒光:“現在我失去了深情酒吧,唯獨隻有用你的命才能讓我重新掌管深情酒吧的控製權。你一死,我會立刻布置成夜鶯他們對你下的手,到時候你的好兄弟闊少回來也隻會把仇恨發泄到孫二娘的身上不是嗎?”
我怒火中燒,嘴上不留情麵的將郭棟梁的祖宗十八代親切的問候了一遍。郭棟梁果然是一個城府極深之人,善用借刀殺人,栽贓嫁禍這樣歹毒的計謀。以前他就想利用狗哥的手鏟除我,現在又打算將矛頭指向孫國誌幕後的老大,從而獲得深情酒吧。
郭棟梁將鎢鋼匕首遞到了我的麵前,冷冷的說:“我敬你是一條漢子,你自己解決吧。”
這一句話猶如泰山壓頂一般,我有想過自己會被人打死,但卻從來都沒料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我愣了愣神,徐剛卻順手搶過了鎢鋼匕首,扯著嗓子說:“抱歉,恐怕無法如你所願,如果今天濤哥不能安然離開這裏,我想你也定不會善終。”
郭棟梁皺了皺眉頭:“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你又咋樣?”忽然,遠處響起了一道聲音。
我連忙向遠處看去,發現狗哥雙手插兜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郭棟梁臉色一沉,不過當看見狗哥是一個人來的時候,臉色卻歡喜的說道:“狗子,你也是為了懸賞而來的吧,要不黃濤的小命留給你,你幫我解決掉,我照樣給你二十萬。”
狗哥走進之後單手伸過頭頂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遠處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聲音。不一會兒,二十多輛摩托車整整齊齊的停在狗哥的身後,那些人手持鋼棍下了車齊刷刷的站在狗哥的身旁,可謂是霸氣側漏。
“狗子,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林賀也想插手此事?”郭棟梁的臉陰沉了下來,猶如吃屎般難看。
狗哥輕飄飄的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指著郭棟梁說:“這僅僅隻是我個人的立場,不關我老大的事,不過今天我就是想告訴你,黃濤的命,我狗子保定了。”
我的內心充滿了驚愕之色,因為我斷然沒想到狗哥會來救我?而他剛剛也說了,他來救我完全是他個人的主意,沒有林賀的命令,這樣一來狗哥為了救我,那以後可是和郭棟梁不死不休的。
“狗哥,謝謝你能來救我。”我現在除了一句謝謝,估計也別無其他能夠表達我心中感激之情的東西。
“我和你師父一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如果你真想感謝我,那等我們打完了之後請我喝一頓酒就行。”狗哥輕描淡寫的說。
受人之托?
究竟是誰命令狗哥來救我的?
難道是胡棕不成?
因為現在闊少遠在千裏之外,估計都不知道我的處境,在我認識的人之中,也隻有胡棕有這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