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剛最後隻留下了一句珍重,我和他之間的緣分恐怕就此畫上了一個不完美的句號。
我給李師他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的言語中隻剩惋惜,別無其他。
我們三人喝得醉醺醺的,周師和李師兩人先上了出租車,我原本也想打車回深情酒吧的,可無奈我站在馬路旁等了許久都沒看見一輛出租車,所以我便步行向深情酒吧走去,希望能在路上打一輛車。
現在已經淩晨十二點了,深情酒吧是淩晨兩點才打烊。
走了幾分鍾,我來到一條隱僻的街道上,正在此時忽然小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還在幹嘛呢?怎麽出去了這麽久?
我嘿嘿一笑,耍起了嘴皮子,道:“是不是想我啦......”
“放屁!”小倩哼了一聲,然後問我是不是喝酒了,用不用讓夜鶯來接我?
我說不用了,就十來分鍾的路程,我走回去就好。
小倩恩了一聲,關心的說讓我自己小心一點兒便掛了電話。
酒意的促使下我邊走邊哼著小歌,可忽然之間我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局促的腳步聲,我都還沒來得及回頭,一個黑乎乎的塑料袋從天而降直接把我給裝在了裏麵。
我剛要掙紮,一陣混亂的棍棒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根本猝不及防,對方在我腿肚子上抽了幾棍,我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再加上黑色塑料袋蒙住了我的視線,我隻能躺在地上抱著腦袋。
“住手!”忽然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阿三,肯定是阿三的聲音。
“濤哥,咱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已經堵你老半天了。”
我隻感覺周圍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等他們沒在打我的時候,我才忍著疼痛將頭頂上的黑色塑料袋給取了下來。
“阿三,看來我今天是栽在你的手裏了。”我躺在地上,隻感覺雙腿如骨折般疼痛,稍微掙紮了一下小腿的腿骨就傳來被電擊般的感覺。
阿三輕笑了一聲,舉著手中的鋼棍樂嗬嗬的對我說:“濤哥,我告訴過你,做人不能太狂,否者勢必會付出成倍的代價。”
我哼了一聲:“你覺得你滅了我,你就能奪取深情酒吧的控製權了嗎?就算現在我給你,你也未必能把深情酒吧這杆大旗給扛起來。”
阿三對我豎起了食指左右搖晃著,說:“你錯了,我要的不是深情酒吧,而是你的命。”
我雙手背撐在地上,冷笑著說:“我爸打小就給我批過八字,我的命硬著呢,你能拿得動嗎?”
“今天我就要讓你給我貓哥抵命。”阿三的臉色頓時猙獰了起來:“給我把他帶走,我今天一定要把這孫子剁碎了喂狗。”
周圍站出幾個人向我走來,就在此時,我把握時機摸出兜裏剛剛徐剛沒有帶走的甩棍,唰的一聲,向我走來的幾個人瞬間倒在了地上大聲的哀嚎著。
這種伸縮甩棍可要比鋼棍厲害許多,而且這是我為徐剛特殊定製的,花費了我兩千個大洋,這一棍子下去,我都能清晰的聽見周圍幾個人的膝蓋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阿三,今天你如果玩不死我,我一定弄死你全家。”我的醉意減了七八分,這也促使我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的燃燒著。
“給我弄死他。”阿三高舉著手中的鋼棍向我的腦袋上劈了過來。
忽然吱的一道破空聲,緊接著一束強光照向了我們,我連忙護住了眼睛從指縫中依稀能夠看見有一輛車向我們駛了過來。
阿三他們驚慌失措,連忙往路旁邊閃去,而那輛小轎車在完成了一個完美的漂移之後停在了我的麵前。
“快上車!”蝦米坐在車上給我打開了副駕駛的門,衝我吼道。
我哪裏還敢遲疑,手撐在地上,雙腿強忍著刺骨的疼痛用力蹬到了車上。我的下半身都還留在車外,沒想到蝦米竟然一轟油門飆了出去,如果不是我的雙手緊緊的扣在座椅上,恐怕現在的我早就被甩下車了。
蝦米開著車行駛了好幾分鍾,我感覺阿三他們沒有追來的時候便急忙讓蝦米停車,我這樣的姿勢十分吃力。如果我稍微一鬆手,那接下來我肯定會成為蝦米車軲轆下的冤魂。
蝦米這才伸著腦袋望了望後麵,發現沒有人追來的時候才將車停在了路邊,急忙下車將我給扶到了車上。
“濤哥,那群人是你什麽人?”蝦米看著我極為狼狽的樣子,忙對我問道。
我嘿嘿一笑,向蝦米要了一根煙點上壓壓驚,吹著煙氣問蝦米怎麽會來救我?
蝦米說原來是李師和周師回去之後擔心我喝醉了回不去,所以就讓他來看看我,可蝦米來到酒樓外麵並沒有發現我,便開著車找了一圈。結果這家夥才想起了給我打電話,可剛把車停到路邊就發現一堆人正圍著我打,所以急忙開著車來救我。
我萬萬沒想到李師和周師兩人的關心還救了我的命,如果今天不是蝦米從天而降,我恐怕早就成了阿三他們案板上的魚肉了。
“濤哥,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蝦米問道。
我的小腿被阿三抽了好幾棍,剛剛還沒怎麽痛,可現在卻疼得我眼淚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我點了點頭,不過我擔心阿三會找到醫院去,所以就給夜鶯他們打了電話,說明了這裏的情況,讓他們帶人過來。
我前腳剛一到醫院就發現小倩和夜鶯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候著,小倩一看見我的摸樣哇的一聲撲在我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濤哥,是阿三他們動的手?用不用直接把他們給除掉?”夜鶯帶了七八個人過來,個個義憤填膺辱罵著阿三。
我搖了搖頭,說現在阿三已經是孫國誌的人,如果動了阿三,那就是直接和孫國誌宣戰。因為我現在還不清楚在孫國誌的身後隱藏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如果真的把孫國誌給惹惱了,那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難不成我們就咽下了這口氣不成?”夜鶯紅著眼,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我說:“夜鶯,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仇恨你的敵人。因為那樣會讓你失去應有的判斷能力,從而就會失去必勝的把握。”
阿三還想說什麽,可我連忙壓了下來,說先讓我進去檢查一下行不,我都快疼死了。
被人偷襲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如果阿三帶著人直接堵我,那我肯定不會如此的狼狽不堪,至少現在不會進醫院這麽丟人。
蝦米給我掛了一個急診,一通檢查下來花了一個多小時。好在骨頭沒啥事,醫生給我按摩了半個多小時活血化瘀,我便感覺輕鬆了不少,不過下地走路的時候還是隱隱有些作痛。
隨後旺仔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醫院,說深情酒吧已經打烊了,讓我放心就好。
今天我算是回不了家了,因為如果我姥姥和姥爺看見了我這樣的狀況,肯定會打擊到二老的。他們身體本來就不好,我還不希望他們擔心。
淩晨三點鍾我出了醫院,準備讓夜鶯他們先回去,我和小倩去酒店開一間房住下來。可夜鶯他們執意不走,說是擔心我的安危,必須要時時刻刻在我身旁保護著我。
我白了夜鶯一眼,冷冰冰的說我和小倩去住酒店關他鳥事兒啊?他去了難道不會壞了我的好事?
可夜鶯依舊固執己見,說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必須要非常對待。
我心中是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心想這個夜鶯怎麽和徐剛一樣不通人情世故啊?簡直就是一塊木頭,怎麽就連一點兒私人空間都不給我?
我和夜鶯僵持不下的時候,李師和周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原來是蝦米回去後給他們兩人說了事情的經過,他們擔心我,所以連夜趕過來看看。他們得知我沒地方住的時候,便十分武斷的邀請我去他家裏住一晚上。
我心想李師家裏肯定要比酒店安全許多,而且夜鶯他們是人不是神,身體不是鐵打的,難不成還要二十四小時守候著我不成,所以我就答應了下來。不過我心中卻惋惜,看來今晚我和小倩的好事又要泡湯了。
我就讓夜鶯他們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有任務安排。夜鶯好歹是道上摸爬滾打過的好手,一眼就能看出李師和周師是練家子,最後便答應了下來。
蝦米開著車來到了李師的家裏,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李師和周師兩人都是光棍,所以加上蝦米,他們三個大男人就住在一起。
我還擔心李師和周師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嗜好,後來蝦米才告訴我,原來李師和周師是有自己的妻子,可因為年少不懂事把一個完完整整的家攪得支離破碎,之後李師和周師便再也沒有娶過妻,更沒有戀愛過,所以兩人便把蝦米當成了親生兒子般對待。
這些早年間的事情李師和周師都給我說過,原來當時的年少輕狂竟然給他們惹下了這麽大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