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萊氣得整張臉皺成一團。他快步走到房間的一角,仿佛想要尋找一個藏身之處,然後又猛然轉身,厲聲道:“法斯陀夫博士,我覺得你好像故意在整我,尋我開心。”
法斯陀夫聳了聳肩。“我並非尋你開心,隻是把問題攤在你麵前而已。可憐的詹德,他的死因純屬意外,隻是隨機的正子漂移罷了。因為我知道自己和這件事毫無關係,所以我知道一定就是這個原因。然而,他人都無法確定我是無辜的,而且所有的間接證據都對我不利——我們必須定出應對之道,絕不能閃躲這個問題。”
貝萊說:“好吧,那麽我們來審視一下你的動機。首先,你自認的那個強烈動機,搞不好根本不算什麽。”
“這點我不敢苟同,貝萊先生,我並不是傻子。”
“你或許根本無法認清自己,連帶無法認清你心目中的動機,這是常有的事。你有可能當局者迷,自己在雞蛋裏挑骨頭。”
“我可不這麽想。”
“那就把你所謂的動機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啊?告訴我!”
“別急,貝萊先生,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
貝萊迅速轉頭望向窗外。出去?到戶外?
此時太陽斜斜掛在天際,室內因此灌入更多的陽光。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純粹為了壯膽,刻意提高音量說:“好,我願意!”
“太好了。”然後,法斯陀夫又親切地補充了一句,“但或許你想先去一趟衛生間。”
貝萊想了想,雖然自己並不覺得很急,可是他不知道要去做什麽、會待上多久,以及戶外到底有沒有衛生間之類的設備。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清楚奧羅拉這方麵的習俗,也不記得當初在太空船上臨陣磨槍時讀過任何相關記載。因此,也許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接受主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