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急忙的腳步聲,一名士兵沿著走廊衝過來。“回到裏麵去。”他的聲音既凶狠又嚴厲。
拜倫與他麵對麵站著。充作囚室的小艙房都位於最底層,一律沒有艙門,門口卻被一道力場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封死。拜倫用手便能感到它的存在。它摸起來有微弱的彈性,像是橡皮膜拉到接近極限的狀態,但它的形變很快中止,仿佛一下輕壓就使它變成無形的鋼鐵。
拜倫的手指微微刺痛。他很明白,雖然它能完全阻擋物質的出入,但對神經鞭的能束而言,它卻與真空一樣透明,而那名衛兵手中正有一柄神經鞭。
拜倫說:“我必須見阿拉特普行政官。”
“這就是你大呼小叫的原因嗎?”衛兵的心情不太好,值夜並非受歡迎的差事,何況他剛才打牌又輸了,“等到亮燈後,我會幫你提一提。”
“這件事不能等,”拜倫感到絕望,“它非常重要。”
“這件事必須等。你是要退回去,還是想吃一記鞭擊?”
“聽好,”拜倫說,“跟我在一起的人是吉爾布瑞特?歐思?亨芮亞德。他生病了,也許已經奄奄一息。假如隻因為你不讓我見負責人,竟使亨芮亞德家族的人死在太暴戰艦上,你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他有什麽不對勁?”
“我不知道,請你快點好嗎,還是你活得不耐煩了?”
衛兵一麵咕噥,一麵轉身離去。
借著暗紫色的光線,拜倫極目望著衛兵的背影。他又豎起耳朵,試圖捕捉發動機的節奏。能量密度升到躍遷前的峰值時,發動機的脈動會陡然增強,幸好現在他什麽也沒聽到。
他走向吉爾布瑞特,抓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輕輕向後拉。吉爾布瑞特的臉孔扭曲,雙眼緊盯著拜倫的眼睛,但他的目光隻透出恐懼,根本認不出麵前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