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仿佛置身於僅由兩人構成的小宇宙中。衛荷的軍隊已被帝國部隊繳械,而在衛荷的心髒地帶,他們平靜地坐在那裏。整個川陀──或許整個銀河都在注視這個事件,但在事件的中心,卻存在著一個完全與世隔絕的小泡沫,能讓謝頓與夫銘在其中進行他們的攻守遊戲──謝頓試著提出一個新的情境,夫銘則不準備接受。
謝頓不怕遭到幹擾,他確定周遭這個泡沫具有無法穿透的邊界。在這場遊戲結束之前,夫銘──不,這個機器人的力量,會將一切擋在一定距離之外。
夫銘終於開口:“你是個聰明人,哈裏,但我不懂為何必須承認自己是機器人,以及我為何毫無選擇餘地。你說的每件事或許都是事實──你自己的行為、鐸絲的行為,以及日主的、堤沙佛的、衛荷將領們的行為──一切的一切或許都如你所說,但這絕不等於你對這些事件的詮釋就是事實。不用說,每件事都能有個合乎常理的解釋。你信任我,是因為你接受我的說法;鐸絲覺得你的安全至為重要,是因為身為一位曆史學家,她感到心理史學事關重大;日主和堤沙佛受過我的恩惠,其中的詳情你一無所知;衛荷的將領們則是憎恨被一個女人統治,如此而已。我們為什麽一定要求助超自然?”
謝頓說:“聽好,夫銘,你真心相信帝國正在衰亡嗎?你真心認為絕不能坐視,一定要采取拯救它的行動,或至少減輕衰亡的衝擊?”
“我是真心的。”無論如何,謝頓明白這句話是真誠的。
“你真心希望我發展出心理史學的細節,而你覺得自己無法做到?”
“我缺乏這個能力。”
“而你覺得隻有我才能研究出心理史學──即使我自己有時也懷疑?”
“是的。”
“因此你一定也會覺得,隻要有可能幫助我,你無論如何得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