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奇帶他們回到公寓後,並未真正離開這個社區。
在達凡住處外等待的時候,他曾經飽餐了一頓。後來,在找到一間勉強還能使用的廁所後,他又小睡了一會兒。現在這些事都已經做完了,他實在沒什麽地方可去。他也算有個家,但他即使好一陣子不回去,他的母親也不大可能擔心──她從未擔心過。
他不知道生父是誰,有時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有父親。不過有人曾經告訴他,說他的父親一定存在,並以很露骨的方式將理由解釋給他聽。他有時也會懷疑是否該相信這麽奇特的故事,但他的確發覺那些細節令人心癢。
他將那件事和那位大姐聯想到一塊。她當然是個年紀不小的大姐,可是她相當漂亮,而且能像男人一樣打鬥──甚至比男人更厲害。這使他心中充斥著一些模糊的想法。
而且,她曾提出要讓他洗個澡。他偶爾也能在臍眼的遊泳池泡一泡,那是當他有些沒處花的信用點,或是能偷溜進去的時候。遊泳是他唯一全身浸濕的機會,但總是相當寒冷,而且事後還得把身子晾幹。
洗澡則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會有熱水、肥皂、毛巾與熱氣流。他不確定那會是什麽樣的感覺,隻曉得她若在場必將十分美好。
他對這一帶的人行道足夠熟悉,曉得人行道旁巷道內的哪些地方可容他藏身,不但離一間廁所不遠,又能和她的距離仍然夠近,而且或許不會被人發現,不至於落荒而逃。
他整夜都在想一些奇怪的念頭。他若是真的學會讀書寫字,那會怎麽樣?他能用這本事做什麽事嗎?他不確定能做什麽,但她或許能告訴他。他有些模糊的概念,知道做些現在還不會做的事可以賺到工資,卻不曉得那會是些什麽樣的事。得有人告訴他才行,但要怎樣才能找到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