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小房間,但光線很充足。裏麵有一張長椅,外加兩把椅子,還能聽見通風扇的輕微聲響。整體而言,比起那個又大又空的部長辦公室,這裏顯然使人覺得更為舒適自在。
他們由一名警衛帶領,來到這個房間。那名警衛身材高大,表情嚴肅,一隻手始終擺在銃柄附近。三個人走進房間後,警衛並未跟進來,他站在門口,以嚴肅的聲音說:“你們有十五分鍾。”
他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砰”的一聲拉上了。
崔維茲說:“我隻能希望他們不至於竊聽我們的談話。”
裴洛拉特說:“她的確對我們作過承諾,葛蘭。”
“你總是以自己的標準判斷別人,詹諾夫。她所謂的‘承諾’並不算什麽,隻要她高興,她會毫不猶豫地變卦。”
“沒關係,”寶綺思說,“我可以把這個地方屏蔽起來。”
“你身上有屏蔽裝置?”裴洛拉特問。
寶綺思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齒一閃即逝。“蓋婭的心靈就是一種屏蔽裝置,裴,那可是個碩大的心靈。”
“我們會落到這個地步,”崔維茲氣呼呼地說,“就是因為那個碩大的心靈有先天性限製。”
“你是什麽意思?”寶綺思說。
“三邊聚會結束之後,你們將關於我的記憶,從市長和第二基地的堅迪柏兩人心中抽除。他們再也不會特別想起我,頂多有些模糊而毫不重要的印象,我應該可以從此無憂無慮。”
“我們必須這麽做,”寶綺思說,“你是我們最重要的資源。”
“是啊,我是永遠正確的葛蘭·崔維茲。但你們並未從他們的記憶中,將我的太空艇也除掉,對不對?布拉諾市長沒有要我這個人,她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可是她卻想把太空艇要回去,她沒有忘記那艘太空艇。”
寶綺思皺起眉頭。
崔維茲說:“你想想看,蓋婭理所當然假設太空艇是我的一部分,我們兩者是一體的,隻要布拉諾不再想起我,她就不會想到太空艇。問題是蓋婭不了解什麽叫個體性,它把太空艇和我想成了一個單一生命體,這卻是一種錯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