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簽的,當時他的敢死隊小隊長都在場。”傑西卡說,“這是一個必要的托詞。”傑西卡心裏想:我家保羅的女人很勇敢呢。即使她幾乎要被惶恐壓垮了,卻還是能保持謹慎。是的,也許她就是我們現在需要的那個人。
契尼的聲音裏僅僅流露出幾分聽天由命的語氣,她說:“您現在可以把真相告訴我了。”
“我們需要你到這兒來幫我救活保羅。”傑西卡說。她想:就這樣!我說得恰到好處。救活他。這麽一來,她就會知道保羅還活著,也知道他現在危在旦夕。全在這一個詞裏了!
契尼愣了一會兒,接著很快便冷靜下來,說道:“我應該怎麽做呢?”她突然想撲向傑西卡,搖晃她,向她尖叫:“帶我去見他!”但她隻坐在那裏,靜靜地等待傑西卡回答。
“我懷疑,”傑西卡說,“哈克南人在我們的人中安插了一個間諜,想毒死保羅。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毒藥,我用盡了各種辦法查驗他的血,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
契尼撲向前,跪倒在地。“毒藥?他痛苦嗎?我能……”
“他現在昏迷不醒,”傑西卡說,“他的新陳代謝十分緩慢,隻有用精度最高的檢測方法才能探測到他的體征。如果發現他的人不是我,別人早就把他當死人處理了。一想到這一點我就不寒而栗。在未經訓練的人看來,他已經死了。”
“您召我來的理由應該不僅僅是出於禮節吧。”契尼說,“我了解您,聖母。有什麽事是您認為我能做而您做不到的呢?”
她勇敢、可愛,而且,啊,悟性很高。傑西卡想,她原本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貝尼·傑瑟裏特。
“契尼,”傑西卡說,“你也許會認為這難以置信,但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什麽要召你前來。這是出於本能……一種原始的直覺,那念頭自己跳出來了:‘去叫契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