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有這能力,哈瓦特想,他那巫婆母親必定在對他進行高妙的訓練。我真想知道她那寶貝學校對此是怎麽想的?也許這正是他們派那督查老太來這兒的原因——督促咱們親愛的傑西卡夫人按規矩辦事,別誤入歧途。
哈瓦特從保羅身邊拉過一把椅子,麵朝門口坐下,實是有意為之。他身體靠在椅子上,打量著屋子。他突然覺得這地方有些怪異、有些陌生,因為屋裏的大部分設備都被運到了厄拉科斯,隻剩一張訓練台、一麵暗淡無光的擊劍鏡,旁邊的假人模型全身都是補丁,塞滿了墊料,它就像一名古代的兵卒,受盡了戰爭的折磨和摧殘,肢殘體缺。
還有我,哈瓦特想。
“杜菲,在想什麽呢?”保羅問。
哈瓦特看著男孩。“我在想,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兒,也許再也見不到這地方了。”
“你因此感到傷心?”
“傷心?胡說!與朋友分別才令人傷心,而地方隻不過是一個地方。”他看看攤在桌上的圖表,“厄拉科斯隻不過是另外一個地方。”
“家父派你來考我嗎?”
哈瓦特沉下臉——這小家夥對他觀察入微。他點點頭。“你在想,要是他本人來該有多好,但你必須明白他現在有多忙。過一陣他會來的。”
“我在研究厄拉科斯的風暴。”
“風暴,我知道了。”
“聽起來很差。”
“差,用詞過於謹慎了。這種風暴在六七千平方公裏的平地上蓄勢,吸收任何可以推風助勢的力量——科裏奧利力,其他暴風,任何擁有一絲能量的東西。它們的速度可以達到每小時七百公裏,卷走所經之處的任何鬆動之物——沙、土,一切。它們會吃光骨頭上的肉,又將骨頭化成灰。”
“他們為什麽不實行氣候控製?”
“厄拉科斯的問題很特別,花費更高,還會有類似維護的麻煩。公會對衛星控製的開價高得嚇人,而且,你瞧,孩子,你父親的家族並非富有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