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拍拍宣傳兵的手臂,表示這條消息必須優先處理,得馬上傳達出去。接著他繼續往前走。他向士兵們點頭示意,麵帶微笑,還和一名陸軍中尉寒暄了幾句。
指揮官必須表現得信心十足,他想,即便是坐在危椅之上,也不能流露出半點焦慮。
當電梯將他一個人關在裏麵時,他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繼而轉身望著那扇毫無人情味的門。
他們竟想置我兒子於死地!
在厄拉奇恩機場的出口處粗糙地刻著幾段文字,像是用什麽蹩腳的工具鑿上去的。上麵有一段穆阿迪布將會重複上千遍的話。他在厄拉科斯的第一晚就看見了這幾個字,當時他正被送到公爵的指揮部,參加父親召開的第一次全體軍事會議。那段文字隻是對離開厄拉科斯的人的訴求,但卻落入了這個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男孩的眼裏。上麵寫著:“哦,知道我們苦難的您,別忘了為我們祈禱。”
——摘自伊勒琅公主的《穆阿迪布手記》
“所有的戰爭理論歸結起來就是計算風險,”公爵說,“而當它危及你們自己的家庭時,計算的因素就會淹沒在……其他事情中。”
他知道自己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怒火,於是轉過身,沿著長桌來回邁了幾個大步。
這是在機場的會議室中,房間裏隻有公爵和保羅兩個。這是一間空****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張長桌,四周擺著老式的三腳椅,一邊放著一塊地圖板和一台投影儀。保羅坐在桌旁,緊靠地圖板。他已經把獵殺鏢的事告訴了父親,也匯報了危險的叛徒的存在。
公爵在保羅對麵停下腳步,一掌擊向桌子。“哈瓦特跟我說,那房子是安全的!”
保羅略顯猶豫地說:“我起先也很生氣,把問題怪罪於哈瓦特。但這個威脅來自房子外,簡單、聰明且直接。要是沒有您和包括哈瓦特在內的其他人對我的訓練,我可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