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者之恭,非為魚賜也;餌鼠以蟲,非愛之也。
——《墨子·魯問》
好巧不巧,青芒拉著荼蘼居次沒跑多遠,又有一隊侍衛打著燈籠迎麵走來。情急之下,青芒隻好拉著她往斜刺裏一躥,藏進了旁邊一座假山的石縫中。
這座假山小巧玲瓏,裏麵的縫隙剛好夠兩人容身,但隻能臉貼著臉、身子貼著身子。
青芒叫苦不迭,隻能盡量把身體往後麵的石壁上貼。
可令他尷尬的是,荼蘼居次卻很自然地把身體朝他胸前貼來。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青芒大氣也不敢出,隻好用手抓住她的雙肩,把她推開一些。
“咱倆是夫妻,你沒必要躲著我。”荼蘼居次硬是把他的手撥開,然後雙手環住他的腰,仰頭看著他。
青芒怕弄出動靜,不敢再動作,也不敢吱聲,便隻能由著她了。
“我知道,就算你不記得我,可心裏還是在乎我的,對吧?”荼蘼居次柔聲說道,嗬氣如蘭。
腳步聲更近了。青芒趕緊“噓”了一聲,示意她閉嘴。
荼蘼居次嫣然一笑,把頭深深埋進了他的懷裏。
她的發香和體香陣陣鑽進鼻孔,青芒避無可避,隻好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想些別的事情,盡量分散注意力。
然而,讓青芒萬萬沒料到的是,就在這個瞬間,一幅畫麵突然毫無征兆、不由分說地闖入了他的腦海……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盛開著一片姹紫嫣紅的野花。
湛藍澄澈的蒼穹下,一騎自遠方飛馳而來。
馬上坐著一男一女。明媚的陽光在他們臉上跳躍,浩**的長風令他們衣袂飄然。
他們就是阿檀那和荼蘼居次。
坐騎轉瞬馳入花海,阿檀那放慢速度,信馬由韁地在花海中徜徉。荼蘼居次用雙手環著他的腰,臉頰緊緊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雙目微閉,一臉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