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弓難張,然可以及高入深;良馬難乘,然可以任重致遠;良才難令,然可以致君見尊。
——《墨子·親士》
章台街的望陰山酒肆共有三層,一樓客堂與二樓包間都是喝酒的地方,日夜笙歌燕舞,永遠躁動喧嘩,唯有三樓的客房相對清靜一些。此刻,胥破奴正站在自己客房的窗前,靜靜看著下麵車來人往的街市。
長安的繁華喧囂與大漠的荒涼曠遠真是天壤之別的兩個世界,再怎麽鐵骨錚錚的馬背上的漢子,若是在這個溫柔鄉泡久了,怕是骨頭也會泡酥了吧?
正這麽想著,樓下的一陣浪笑之聲忽然穿過緊閉的門縫灌進了耳朵,胥破奴不由嫌惡地皺緊了眉頭。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胥破奴顯然在等人,門閂並未插上。
門被推開,烏拉爾閃身進來,反手把門關上,快步走過來,麵有喜色道:“大當戶,阿胡兒有消息了。”
“說。”胥破奴眸光一閃,卻沒回頭。
“您猜猜今天是誰跟他接的頭?”烏拉爾一臉神秘。
“少廢話。”
烏拉爾咧嘴一笑,俯了俯首:“是阿檀那。”
胥破奴倏然轉過身來,眼中滿是詫異:“阿檀那?”
“沒錯。阿胡兒說了,阿檀那想了個計策,準備二人聯手把於丹救出來,然後再一塊取出天機圖。”
“總算等到這一天了。”胥破奴有些感慨,“也不枉咱們千裏迢迢走這一趟。”
“是的,大當戶。”烏拉爾滿臉興奮,不覺提高了聲音,“等他們行動那天,咱們就給他們來個一鍋端——奪了天機圖,宰了於丹,再把阿檀那和阿胡兒帶回王庭,這樣單於交給咱們的所有任務,就全都完成啦!”
“噓!”胥破奴瞪了他一眼,朝隔壁努努嘴,“隔牆有耳。”
荼蘼居次和朵顏就住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