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道,仁者不處厚焉。
——《墨子·耕柱》
酈諾那天去見了青芒之後,許是受了涼,加之心情抑鬱,原本尚未痊愈的風寒又加重了,遂一連數日臥病在床。期間,仇芷薇一直悉心照料。酈諾心裏很是感動,但越是感動,便越發糾結於仇景的事,不知該不該接著往下追查。
這天午後,酈諾精神好了許多,便坐起來跟仇芷薇聊天。聊著聊著,兩人回憶起了兒時的光景,說到好玩的地方,不由一塊兒笑得前仰後合。然後兩人就開始互揭老底,說起對方小時候的糗事。
酈諾說:“你那時天天拖著鼻涕跟在我屁股後麵,討厭死了,我們這幾個大的沒人想跟你玩。”
仇芷薇哼了一聲,說:“你以前就是個假小子,成天跟一幫男孩子玩,有一回人家都脫光了跳河裏遊泳,就你不敢脫,那些家夥差點沒把你扒光了!你那天哭著回去找你爹的樣子,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酈諾登時羞紅了半邊臉,道:“你還敢提這茬?那回你躲在一邊偷笑,被我揪出來扇了幾巴掌你忘了?”
“那我可沒忘。”仇芷薇一本正經道,“我還發誓以後要找你報仇來著。”
酈諾看她煞有介事的樣子,便道:“要不你現在打我幾下,免得記我一輩子仇。”
仇芷薇訕訕道:“誰敢打你這個準巨子啊,別說現在了,那時候我也不敢打呀。從小你就是個孩子王,我怕你都來不及呢!”
酈諾咯咯笑了起來:“你既然這麽怕我,幹嗎還要死乞白賴地當我的跟班?”
“因為我也想當孩子王啊!”仇芷薇也笑道,“不跟著你學點本事,豈不是永遠翻不了身?”
酈諾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想到你這丫頭心機這麽深。”
仇芷薇歎了口氣:“其實這也就是我這種小跟班自欺欺人的小心思罷了,哪敢稱什麽心機啊!要說從小到大的心機,誰能跟你這個孩子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