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於政者,不能分人以事;厚於貨者,不能分人以祿。
——《墨子·尚賢》
這天日暮時分,張次公一行風塵仆仆地來到了長安南麵的一座驛站。
此處距安門僅三十餘裏,張次公決定一鼓作氣趕到長安,根本不打算停留。可讓他沒料到的是,車馬隊剛剛經過驛站,還沒走出多遠,便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
有人埋伏在道路兩旁的樹林裏,朝他們射出了數十支冷箭。
其中一支擦著張次公的鼻尖飛了過去,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慌忙跳下馬背,趴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有幾名軍士慘叫著中箭落馬。還沒等張次公反應過來,最驚險的事情發生了—有十幾支利箭呼嘯著從各個方向射向了馬車車廂。
張次公又驚又怒,吼叫著一躍而起,不顧一切地衝向了馬車。
車夫已被射殺,車廂上紮著十來支亂箭。張次公跳上馬車,掀開車簾一看,許三娘已然躺倒在車廂之中,旁邊的板壁上紮著幾支箭—顯然是從車窗中射進來的。
張次公遽然色變,一把抱起許三娘,拚命叫喊搖晃。
許三娘臉色蒼白,雙目緊閉,仿佛已然死去,怎麽搖都搖不醒。張次公慌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呼吸,人沒死!
他趕緊扶起許三娘,左看右看,卻見她渾身上下完好無損,愣是沒發現哪兒受了傷。
張次公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許三娘隻是受了驚嚇,暈厥過去而已。
當張次公在長安南麵遇襲之時,青芒等三人正在長安東北麵的一條官道上策馬狂奔。
此處距長安尚有五六十裏之遙。
青芒目視前方,神情沉鬱。
遠方的地平線上,暮色迷離,殘陽如血。
陳諒帶人衝進樹林,搜索了好一陣子,可偷襲者早已逃之夭夭,半個鬼影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