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的鈴聲帶著紅色的燈光在廊道裏炸開,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在深夜的醫院,足以令人頭皮發麻。
他和老王對視一眼,扔下手裏的東西,朝著急診手術室跑去。
手術室門口被警察清場,黃色的警戒線圈出了一片禁地,人高的盾牌擋住了來往查看的視線。
這麽嚴重?
他們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三個身著警服的人把守在黃線三側,胸前別著槍,神色肅穆。
楚悠正在和另一個女子匯報,語速飛快。麵容憔悴,顯得有些蒼老?
她抬眸就看見了跑來的醫生。
“謝隊,他就是顧徊。”她快步朝著顧徊跑去,將人拉到手術室前。
女子朝他看了一眼,讓開了位置,示意醫生趕緊進去搶救:“裏麵的是肖承,你知道的。”
顧徊麵色凝重,點頭示意,飛快和老王解釋了一句:“我白天接診的,市院轉上來的那位大學生,血檢無異常指標,自述規律性陣痛。”
警戒線被抬起,顧徊大致介紹了肖承的情況,直接鑽進。
門應聲開啟。
手術室的燈是亮白,顯得綠**的病人格外恐怖。
顧徊早上還看見他神經質一般,撕紙恐嚇。晚上就全身鮮血,隻有胸膛的起伏和肌肉的戰栗,證明此人尚且存活。
鮮血從他周身滴落,滲透進墨綠的床單,顯出深色的輪廓。
即便是隔著口罩,都能聞見濃鬱的血腥。
“不管怎麽樣,先止血,急救。”
老王被他的慘狀嚇了一跳,但還是上前,由他主刀,顧徊在一旁輔助。
靠近後,傷痕更加猙獰。
顧徊眼睜睜得看著完好的皮膚忽然被割裂,黃白的皮脂向外翻開,然後,鮮血蹦出。
“撕扯傷,依舊在生成。”
這邊剛縫好,新的口子就被撕開。
像是破碎的衣服,縫合線耷拉在傷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