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徊將汙染者踹開，把小孩抱在懷裏，翻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就你這破銅鑼嗓子，也敢自稱為歌？你嫉妒人類的嗓音，都麵目全非了吧！”
“隻能每天眼巴巴地漂浮在空氣裏，等著誰出聲，賜你點音色，所以才惱羞成怒？”
顧徊一連串說個不停，並靈活地調整身位，將幾個嚇得麻木的人，扔進了張朔的防護圈。
歌聲確實也沒見到過這般囂張的人。
“哈哈哈哈！這樣鮮活的聲音，我有多久沒聽見了呢？”
汙染者依舊處於倒地狀態，理論來說，顧徊在攻擊時特意尋找到了關節連接點。正常人類已經是無法起立的狀態。
但是麵前的汙染者不同。
他的雙腿呈羅圈狀，詭異地扭曲著。雙手外翻，不自覺背向身後。頭顱高高揚起，朝著顧徊，以一個手腳並用的姿勢扭曲爬行。
若是在平日，人們除了懷疑他精神有問題，也隻會包容地評價一句“人類早起馴服四肢珍貴視頻流出”。
但是現在，以廢墟為背景，留下的隻有悲愴與憤怒。
歌聲一直在空中盤旋，張朔的喇叭聲音放到了最大，但還是無法阻擋聲波從四麵八方鑽入腦海。
耳塞沒有半點用處。
有人掙紮著，膠帶已經將麵容纏得猙獰。他無聲地對著天空呐喊，又頹廢地跪倒在地。
在尚有理智之時，祈求地看向張朔。
“打暈我。”
他比著手勢。
顧徊那邊也陷入僵局，倒不是畏懼歌聲。而是，他無法捕捉到本體的存在。
無法捕捉本體，這就意味著，他還沒有辦法阻止歌聲的繼續傳播和汙染。
它像是懸在每個人頭頂上的利劍。以無法抵禦的形式，不斷進攻他們的大腦，汙染他們的情緒。隻等時機成熟，再將他們徹底吞噬。
顧徊看著逐漸發出聲響的人群，又回頭注視著不斷朝他襲擊的汙染者。盡管他吸引了最大的火力，但是聲音從來不是隻能對一個人發動攻擊。他這邊躲避遊刃有餘，但是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