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李振僅用一個木棍，便將一個千斤巨石挪動了？”
“老奴親眼所見，豈敢說謊？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可真是神了！按說李縣伯身體瘦弱，自己也沒什麽氣力，誰承想他稍稍用力，便將千斤巨石挪動？”
坐在周天恒麵前，一個老太監篤定的點點頭。
“這...他是如何做到的？”
“老奴其實也不大明白，隻是用一根木棍用力一撬，那巨石便翻滾了起來，不僅如此，李縣伯還將兩塊大小不一的石頭舉起來，同時鬆開手，結果那兩塊石頭居然同時落地！”
老太監一臉的難以置信，李振的所作所為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般！
“同時落地？”
周天恒蹙起眉頭，思量片刻後，命令近侍找來兩塊石頭實驗一番，接過果真如老太監所說一般無二。
“真是奇怪！倘若如此，大小不同還有什麽意義？李振當時沒有解釋嗎？”
老太監搖搖頭，道：“老奴離得比較遠，聽得不夠真切，不過李縣伯應該是沒有解釋的，說了幾句話後，李縣伯就匆匆回家了。”
“行了，朕知道了，退下吧。”
趕走了老太監後，周天恒坐在龍意上，眼中閃過一抹精明。
作為天子，周天恒有著極為強大的控製欲，包括李振，都是他想要控製的對象，隻是李振自身的能力和才學，讓周天恒有所顧及罷了。
當然，也是怕李振心生間隙，所以老太監的存在，周天恒親口告訴了李振，說明了自己會派人查驗，也避免李振因此不滿。
“還真是讓朕意外...”
連周天恒都看不清，李振到底還還有多少才學沒有施展出來，好在周天恒並非心胸狹隘之人，對李振沒有什麽惡意。
“燒瓷一事，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從李振家回宮後，周天恒第一時間便將李振的想法告之給了朝臣。
聽了李振的奇思妙想後，眾人無不拍手稱歎，同時也開始籌劃此事，各司其職。
而資金的主要來源，自然就是李振仍在籌劃中的瓷窯了。
畢竟誰也無法保證此事究竟能否成功，如果擅自將國庫掏空，萬一迎來一個荒年，百姓民不聊生，這就是周天恒的過錯。
“來人。”
話音剛落，方才的老奴立馬從殿外走來，恭敬行禮。
“陛下有何吩咐？”
“讓工部以李振的名義收購瓷土，再從民間招攬一批手藝上佳的瓷匠，派往三黃縣太平村，其餘的事，李振自會處理。”
“是。”
老太監有些意外的偷瞄了一眼周天恒，作為兩代帝王的貼身宦官，饒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堂堂天子為一個臣子的私事如此看中。
......
隻能說，周天恒不愧貴為天子，辦事的效率根本不是李振這種半吊子權貴能夠相比的。
從周天恒下令開始，從收購瓷土到招募工匠，前後用了不超過十天。
將工匠們送到村裏的也是老熟人了。
“趙大人久違了。”
李振第一次與趙致遠見麵，還是周天恒命令他前來學習水車的製作流程，沒想到這猜不到半年，李振便已經爵封縣伯。
“李縣伯客氣了，說起來，本官還借了你的光呢。”
無論是水車，還是冶煉精鐵之法，最終都要落實到工部的工匠中，這段時間，趙致遠忙得不可開交，卻也十分充實。
這些，都要歸功於李振，讓他這個工部侍郎的位置越坐越穩。
“趙大人客氣了，此等小事，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李振恭敬的將趙致遠請進正廳，立馬叫廚娘準備宴會。
作為工部的二把手，如果與這位搞好關係，日後方便無數。
“說起來，李縣伯家的吃食也算是聞名京城，連陛下都對此讚不絕口，倒是本官有福了。”
“趙大人客氣了，快快請坐。”
李振說著，正要為趙致遠斟滿酒杯，後者連忙製止。
“此番前來有要事傍身，不可飲酒。”
“那便以茶代酒吧。”
叫丫鬟奉上茶水後，二人在正廳內閑聊了一番。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周天恒為了快點讓自己富起來，購置了大量的瓷土，連工匠就送來了五十餘人，都是擁有多年經年的老瓷匠了。
“這些人短時間內都會在太平村定局，希望李縣伯好生帶他們，都是難得的工匠。”
“這是自然，我早就已經讓村裏人蓋好了住所，今日便可以住下。”
“那就好，本官此番前來，除了這件事外，陛下還托本官向李縣伯詢問幾個問題。”
“趙大人請講。”
“陛下問，李縣伯是如何用一根木頭撬動千斤巨石的，兩塊大小不一的石頭，為何會同時落地？請李縣伯不吝賜教。”
聞此一言，李振臉上的夏蓉瞬間凝固。
這特麽怎麽解釋？
杠杆原理和萬有引力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清楚的，況且李振就是一個半吊子，讓他有理有據的說明理由，並且能夠讓周天恒理解，難度不亞於李振把馬濟按在地上爆錘一頓。
“這個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無妨，本官有時間，本官相信陛下也有這個耐心的。”
“好吧...”
耗費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李振終於勉強將原理解釋清楚，當然，有相當大一部分的內容是李振胡編亂造的，但隻要能夠自圓其說，那就足夠了。
反正周天恒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隻能選擇相信。
“萬有引力...李縣伯果真是大才！樹葉飄落，果實墜地，這不正是萬有引力的體現嗎？如此淺顯的道理卻隻有李縣伯慧眼能夠發現並加以總結，本官佩服。”
“趙大人謬讚了。”李振頂著一張大紅臉，顯然是臉皮還不夠厚。
“有李縣伯講解，本官總算是能向陛下答複了，另外，既然李縣伯打算燒瓷，本官就多嘴幾句。”
趙致遠收起笑容，正色道：“如今我大興瓷器行業，有三家是無論都繞不開的大山，如果李縣伯想要與其競爭，恐怕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