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隻是李振,類似的對話同樣發生在安興殿內。
李振前腳剛走,洛陽公主便疑惑道:“父皇,女兒此前從未見過這位臣子,不知他是...”
周天恒笑了笑,言語中滿是讚賞:“他啊,他就是父皇經常提起的李振。”
“他便是李振?”
洛陽公主明顯有些意外。
李振的大名,作為皇女,她也算是如雷貫耳了。
創造了水車,冶煉精鐵之法,釀造少年遊,還率軍西行征伐回鶻,勸說回鶻可汗投誠。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軍中許多將領都拜入李振門下學習算學,這一點洛陽公主也是知曉的。
作為父皇近些年來唯一一個封爵的臣子,說不好奇是假的。
更何況這樣一個傳奇的人物,看起來居然和自己的年歲相差不多。
“看起來很年輕是不是?”
一眼看出了洛陽心中所想,周天恒不禁感慨:“有些時候,連父皇都不敢相信,為我大興立下數樁功勞的板**忠臣,居然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若是父皇麾下皆是李振這般的臣子,大興國祚可綿延萬年。”
顯然,這一句馬匹周天恒很是受用,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洛陽說的不錯,李振此人能力非同尋常,有時候連朕都看不清他的深淺,偏偏他有一肚子高深莫測的學問,還沒有任何的野心,整日住在村裏,不想參與到京城這攤渾水中,朕對他很是看重。”
洛陽聞此一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作為皇女,又是周天恒最喜愛的女兒,周天恒經常會為洛陽說起一些朝堂上的事兒,以此來教導洛陽。
但是在自己麵前如此直白的誇讚一位臣子,在洛陽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
“請父皇注意休息,女兒先行離開了。”
“好,夜路危險,洛陽小心一些。”
笑著目送洛陽公主離開後,周天恒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地圖上,滿腦子都是李振的模樣。
“果真是難得的人才...”
......
翌日清晨,李振從徐國公府的大**清醒過來,照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後,這才放下心來起床洗漱。
在府上用過早飯後,李振離開國公府。
“這應該算工傷吧?”
齜牙咧嘴的跳上馬車,李振越想越氣,一拍腦門,決定打道回府,陪個屁的回紇王?讓他滾去教坊呆著去!
“杜方,派個人去和回紇王說一下,我今天有事纏身走不開,讓他自便。”
杜方領命,點了兩個兄弟離開後,駕車回了村裏。
剛進村,李振不由得歎了口氣。
雙腿的酸澀險些讓李振忘了,村裏還有一件苦差事,在等著自己呢。
內心鬥爭了許久後,李振讓杜方等人先行回家,自己去學堂看一看。
兩天沒來,這群混賬怕不是要將學堂的房頂都給掀開了。
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學堂,果不其然,李振不再的這兩天,他們真的很放肆。
桌椅板凳東倒西歪的摔在地上,黑板上不知被那個混賬畫上了兩顆栩栩如生的豬頭,人群當間兒,馬濟正裝著膀子,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姿態,輕鬆將蒲鵬池放倒在地。
“一群瘟雞似的廢物,還有沒有能打的了?”
馬濟大笑著羞辱眾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李振正在緩緩靠近。
“要不你來跟我打?”
李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馬濟沒聽出來聲音的主人,回過身不屑道:“三個回合不放倒你,算老子手藝生疏!”
話音剛落,在看到李振那張陰鬱的臉後,馬濟頓時嘬了嘬牙花子,手忙腳亂的將衣服套上。
“李振,你咋回來了?”馬濟尷尬的笑了笑。
“我再不回來,怕是路過的狗就要被你抽兩巴掌吧?”
“倒也不至於...”
“反了你了是不是!你咋這麽能呢?打遍天下無敵手了?要不要我給你頒個獎啊!就叫你三黃縣李村及周邊地區小霸王?”
李振沒好氣的瞪了馬濟一眼,隨後看向灰頭土臉的眾人,道:“蒼蠅不叮沒縫蛋,還有誰起哄了,都給我站出來!”
此話一出,三十二個人齊齊的舉起手,整整齊齊。
李振直接氣笑了,笑聲越來越大,近乎瘋魔。
“好啊你們!你們做的了初一,別怪我做十五,都特麽給我滾出去,趴好了!”
於是眾人灰溜溜的走出學堂,紛紛趴在凳子上。
“杜方!取我軍棍來!”
說完才想起來,杜方已經回家了,沒跟過來,李振親自取來一根軍棍,走到馬濟身後,道:“每人十棍,我親自打,是爺們兒就特麽別吭聲!”
說罷,李振鉚足了力氣掄起軍棍砸在馬濟的屁股上,後者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整張老臉漲成豬肝色。
“給你們厲害完了是不是?要不要幹脆設個擂台給你們比武得了唄?”
李振越打越來勁,打完馬濟很快就輪到下一個人,中間幾乎沒有停歇,直到將三十二個人的軍棍打完,李振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須知軍棍也有二十幾斤,李振為了給他們一點教訓可是下了重手,打到後麵甚至有些虛脫了。
“這次...就這麽算了,再有下次...我讓杜方來打!”
氣喘籲籲的盯著眾人,李振指了指學堂,沒好氣的讓眾人滾蛋。
一天的好心情從這裏結束,李振宛如廢人一般動彈不得,還是讓蒲鵬池去通知杜方,讓他將自己接回了家。
“我不行了如煙,你準備一下,給我料理後事吧。”
癱在**,李振感覺自己真的變成廢人了,連坐起身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要如煙的幫助。
“呸呸呸!官人不許說這種話。”
如煙瞪了李振一眼,心疼的為李振捏了捏肩膀,道:“這種事情官人何必親力親為,交給他人不就好了,累壞了自己不心疼啊。”
“不行,不親自抽他們一頓,難解我心頭之恨,你不知道這群孽畜做了什麽。”
如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奈道:“官人若是不想教,和陛下說明不就好了,如此這樣相互折磨,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