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仕子

第七十三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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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以聲勢,繼而捧殺,此乃殺人誅心之道,也是姚昊英用以敲打李振時所說的話。

如果不是當初真的被姚昊英壞的流膿的心思所震驚,李振未必會朝著這個方向考慮。

本就是一樁小事,有什麽可討論的?

“如煙,你聽沒聽到他們是怎麽說我的?”

“我也隻是聽了個大概,總體上就是說官人好威風啊,護犢子啊,幫親幫不理之類的話,至於其他的,應該沒了吧?”

“這...不是什麽好話吧?”

李振愈發斷定,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須知這件事的起因,不過是狗娃在經過許星馳馬車的時候避讓不及時,就慘遭橫禍,本就是許星馳仗勢欺人,怎麽成了李振幫親不幫理了?

“官人,你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當時要是痛下殺手,把許星馳一刀抹了,還有沒有這些破事兒。”

李振捏了捏眉間,長舒一口氣。

“官人,他們說什麽很重要嗎?”

“很重要,我感覺有人要對我下手,這就是征兆,想必要不了多久,下一步棋就要落下了。”

按理來說,許明智登門拜訪,李振又想姚昊英表達歉意,這件事就應該到此為止了才對,難不成許明智其實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非要把這本就不光彩的事情鬧大不成?

至於有沒有可能是姚昊英做的,李振認為可能性不大,畢竟還有徐國公這一層關係在,除非姚昊英想試一試張弘毅的斤兩,否則不會親自下場的。

“那就是故意有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了,會是誰呢?”

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在三黃縣和京城內搞風搞雨的人,李振並不記得自己有的罪過這種人。

“彼其娘之,這種睜眼瞎的感覺太難受了。”

消息閉塞又落後,這盤棋明明才剛剛開始,李振就已經落入下風,隻能疲於應對的感覺讓李振很是不爽。

沒辦法,他根基太過薄弱。

“這樣下去可不成...”

思量許久,李振找到了杜方,後者正在大河裏洗澡,一個猛子紮下去,咕嘟咕嘟的冒出了許多水泡。

見此畫麵,李振倒吸一口涼氣,朕準備衝下去救人,杜方又緩緩付出了水麵。

“少郎君?您咋來啦?”

“找你有事兒,怎麽不再府裏洗?”

“河裏洗舒坦,少郎君稍等,我這就上來。”

說著,杜方遊到了前灘的位置,還不等李振開口便猛地站起身,露出一副赤條條的胸膛。

下半身當然也是**的。

李振頓時閉上了眼睛,無奈笑罵道:“快特麽穿上!”

“都是大老爺們兒,少郎君怕啥?”

“我怕你自卑。”

將杜方叫回府內,李振又讓他找來了兩個比較機靈的部曲。

“少郎君,您要作甚?”

“嗯...我有一個想法,目前還隻是一個提議,咱倆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李振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後,道:“我住在村裏,消息太閉塞,這樣下去可不行,張爺爺平日裏足不出戶,京城裏發生的大事小情他照樣一清二楚,你們應該知道具體是怎麽個章程吧?”

“大概...知道吧?”

杜方撓了撓頭,露出一抹茫然的表情。

李振見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得,找錯人了。

“多餘問你。”李振歎了口氣,將目光放在了另外兩人身上,道:“我有件事兒要你們去辦。”

“少郎君盡管吩咐,小人萬死不辭!”

“不至於,隻是讓你們去京城而已,我給你們拿錢,你們在京城裏買一間小院兒,不用太大,平日裏的工作就是去酒肆,青樓裏喝酒,和那些個閑漢無賴閑聊,天南海北的,有什麽聊什麽就好。

當然,不必吝嗇錢財,沒事請他們喝喝酒,逛逛青樓,這都隨你們。”

聞此一言,王忠與陳虎麵麵相覷,顯然是不能理解李振的用意。

“少郎君,我不太明白,成天喝酒閑聊...這有啥用?”

王忠撓了撓頭,疑惑道:“這麽糟踐錢,怕是不妥吧?”

“我就錢多,不花難受,行嗎?問那多幹嘛?讓你怎麽做聽著就得了,別打斷我說話!”

清了清嗓子後,李振繼續道:“總之,你們要盡最大努力,想盡一切辦法,在京城站穩腳跟,砸錢也好,其他的法子也罷,最起碼京城內的大事小情,都會經過你們的耳朵,這就足夠了。”

話說的如此透徹,兩人再笨也聽出了些名堂,如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明白了,少郎君是讓我們打探消息去了。”

“算是吧,這是個長久之計,除非我叫你們回來,否則你們都要留在京城裏,你們要是不肯,我再去找別人。”

二人頓時搖頭,保證道:“放心吧少郎君,這事兒交給我們做,絕對不出差錯!”

這麽好的差事,傻子才不幹!

“我話說在前頭,一個月內,我要看到你們的成色,別我錢花了,事辦不成,小心我收拾你們。”

“一個月,要是辦不成少郎君交代的任務,我們哥倆提頭來見!”

“話別說太滿,總之,盡快去做吧,我會給你們準備好銀兩的。”

李振是想了根據才做出這個決定。

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太被動了,如果不趁早鋪開自己的情報網,李振遲早會吃虧。

甚至現在就已經見到消息閉塞的後果了。

杜方抓耳撓腮都沒能查出來的東西,張弘毅隻要想知道,就能知道有關李明智的一切,就算短時間內無法達到這種地步,最起碼李振對於京城的局勢不再是兩眼一抹黑。

“唉...又要破財了。”

李振長歎一口氣,突然有一種痛哭一場的衝動。

再支出去個千八百貫,李振就真的沒錢了,這段時間,水車和鐵匠鋪總共也就賺了不到五百貫,先前收的禮都花的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坐吃山空,何況現在還多了這兩個吞金獸。

還有什麽比沒錢了更令人悲傷的呢?

“釀酒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明日就跟張爺爺說一下,坑了我那麽多錢,釀酒試錯的成本必須讓他給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