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仕子

第七十四章 釀酒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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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酒是怎麽個章程來著?”

坐在院裏,李振抓耳撓腮的回想,隻可惜他也隻是偶然間看過一次視頻,過去這麽久了,記憶早就變成了一堆模糊不清的碎片。

“反正要很多很多酒,嗯...試錯是需要成本的,我不能做這個冤大頭,還有容器,這個倒是簡單,找自家鐵匠就能打出來,還得畫圖紙啊...”

用了整整三天,李振終於將釀酒所需要的工具全部畫了出來,交給了村裏的鐵匠鋪,又寫了一封信派人去交給徐國公。

在這期間,王忠和陳虎已經動身去了京城,臨行前還帶走了李振庫房內最後的兩千貫,隻留下了三百多貫留作日常開銷。

李振依稀記得,目送王忠和陳虎二人離開隻是,自己哭的很傷心。

盡管李振心裏清楚,這筆錢非花不可,但悲傷逆流成河,抑製不住了。

於是,又等了一天的時間,鐵匠鋪將李振所需的工具按照圖紙打造了出來,還算標準,至於徐國公府那邊,或許是真相見識一下李振口中所說的烈酒,送來了整整十幾車的酒,葡萄釀,三勒漿,甚至還有農戶自家釀的米酒,果酒,種類繁多,數量更是下人。

單單是為了存放這些酒,李振又號召全村人蓋了一間大酒窖。

“嗯...我想想,第一步應該是蒸餾,將多餘的水分去除。”

一壇壇上好的美酒抬進了臨時搭建起來的工坊,李振接連幾天都泡在工坊裏研究釀造烈酒的流程,在經曆了無數次的試錯後,終於得到了一小壇散發著刺鼻氣味的烈酒。

看著清澈透底的酒水,李振喉頭蠕動,卻是沒敢喝。

聞這氣味,六十度應該是有了,以李振的酒量,一杯下去,估計能得到嬰兒般的水麵。

“得找個人來試毒...”

“杜方!”

話音落下,杜方從門外探出個頭。

“過來。”

李振一臉壞笑的招了招手,這笑容看的杜方有些發毛,但還是壯著膽子走了上去。

“少郎君,咋了?”

“沒咋,請你喝酒。”

招來侍女帶來兩個漆耳杯後,李振將其中一杯倒滿烈酒,隨後看向杜方,笑道:“嚐嚐看,我親手釀的。”

“聞著...好像挺香?”

杜方半信半疑的端起漆耳杯聞了聞,在李振的催促下一飲而盡,整張臉頓時皺在一起,麵目猙獰的吞下口中的酒水後,重重的哈了一口氣。

“娘的,真辣!”

李振翻了個白眼,心說能不辣嗎?這一口下去,將近三兩酒,換一般人早就一腦袋栽下去了。

“好喝嗎?”

“好喝!少郎君,小人從未喝過如此霸道的酒!像特麽吞了塊兒火炭下去似的,肚子暖洋洋的。”

“那就成了,這杯你也喝了吧。”

杜方聞此一言,頓時舔了舔嘴唇,貪婪的望著李振麵前的酒杯,有些遲疑。

“少郎君,這麽好的酒,您不嚐嚐?”

“我釀出來的,我能沒喝過?喝你的得了。”

“好!”杜方嘿嘿一笑,端起酒杯呼了一口氣一飲而盡,整張臉憋得漲紅,說了句髒話後,撲通一聲倒在桌案上,臉上還洋溢著呆滯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李振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小樣兒,六十度的白酒,兩口喝特麽半斤多,喝不死你!

“釀酒就算是成了。”

具體的流程,李振在一步步試錯的過程中都已經記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找兩個機靈的教會他們,這釀酒作坊,也算是開起來了。

“不過,找誰呢?”

李振嘬了嘬牙花子,有些犯了難。

須知現在村裏幾乎沒有閑人,青壯們還在砍樹為水車準備原材料,年歲稍大些的則在流水線上打磨零件,村婦們則準備每日的夥食,也算是分工明確。

問題在於這種關鍵的配方,李振也不放心教給外人...

“罷了,明日去京城,讓張爺爺挑十幾號人送來。”

天色還早,李振又按照流程釀造了十壇六十度左右的烈酒出來,留下一般自家喝,其他的封裝起來,明日李振去京城親自送給張爺爺。

很快,到了晚飯的時間,餐桌上破天荒了李振準備了四個小酒盅,趁著三叔三嬸回村,好好的喝上一場。

“三叔,今兒喝這個。”

“最近村裏離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酒香,就是這個?”

“是,我新研究出來的,估麽是個賺錢的路子,酒水不同於水車和鐵器,他的需求是無限的,三叔你也嚐嚐,記得少喝點。”

將四個小酒盅倒滿,三叔將信將疑的端起酒杯,淺淺的酌了一口,立即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辣?”

“烈酒嘛,自然是有所不同。”

“三嬸兒,如煙,你們也嚐嚐,不過僅此一杯,不能喝太多,這酒很醉人的。”

三嬸兒的反應還算正常,喝完之後臉色漲紅,顯然是有些醉意,可反觀如煙一杯酒入肚,完全看不出任何反應,沒事人似的咂咂嘴,稱讚道:“妾身雖然不懂酒,但既然是官人弄出來的,一定是好東...”

話沒說完,如煙突然感覺眼前天旋地轉,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眼睛暈乎乎的,小臉浮現一抹緋紅,甚是可愛。

“夫人,你喝醉啦。”

“妾身...妾身材沒醉呢,妾身還要再喝一杯。”

......

翌日清晨,李振將五探烈酒搬上馬車,一腳踹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杜方,一行人動身前往京城。

此去京城,一方麵,也是給張爺爺一個交代,畢竟花了大價錢買來那麽多酒水,李振總得證明自己真的在做事。

至於另外一個原因,他想看看王忠和陳虎這兩個人有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讓他們打探消息,可不是讓他們混日子來的。

想到這裏,李振不禁打了個哈欠,眼角噙著一抹淚花。

適時,窗外傳來了杜方的聲音。

“少郎君,昨天喝的那個酒,真特娘的霸道!兩杯下去,小人就睡死過去了,還有麽?”

“自家釀的,要多少有多少,不過今天不行,正事要緊,耽擱了時候,輕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