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信,你看了這麽久,也該歇歇了,”許淑芸見沈清遠皺著眉頭坐在一旁邊便開口問道,二人已經做了兩年夫妻了,自然也知道一些對方的性子。
“太子來信,說他到澮南州建水壩的時候發現澮南州的官員貪汙,導致眾多百姓喪命,此事已經上報朝廷,但是重要人物已經死亡,此事皇上知道後也在追查,”沈清遠看完信之後也對那些貪汙的官員十分憎惡,因為一己之私導致百姓流離失所,死了反而便宜他了。
許淑芸聽了心裏五味雜陳,她如今在漠嶺縣待了兩年了,也知道一位好的官員對於百姓的重要性,如果遇到了不好的,那導致的結局必然是讓百姓水深火熱。
“大景朝那麽大,不可能所有的官員都是好的,你如今已經做得夠好了,”許淑芸也不知道怎麽勸她,大景朝這麽多官員,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像沈清遠這般為民著想的人。
“放心吧,我如今也顧不了這麽多,但是太子經曆過這一遭,怕是會成長不少,如今能為民申冤,到時候坐上了那個位置也不會比當今差到哪去,”沈清遠自然清楚 ,有清官肯定也會有貪官,隻是他接觸得少罷了,但是就算知道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不過如今還有一個好消息,皇上撥了銀兩下來,要修涼州通往京城的水泥路,這件事很有可能會交給我來做,”沈清遠也是收到了傅將軍的提醒才知道的,而且,很有可能會將他提拔為涼州知府。
“那太好了,到時候從涼州到京城的時間也能縮短,運輸糧草也能方便一些。”
果然,如沈清遠所料,半個月之後便收到了皇上派下來的聖旨,沈清遠直接被任命為涼州知府,而原來的陳知府則被罷了官。
收到這一消息的漠嶺縣百姓也十分高興,雖然沈清遠不再說漠嶺縣的縣令,但是他們都屬於涼州管轄,涼州到時候肯定會變得越來越好,而涼州城的人更是拍手稱快,雖然原來的知府他們沒什麽印象,但是他們卻知道漠嶺縣縣令沈清遠,曾經漠嶺縣可是他們涼州最窮的縣,如今卻過得比他們還要好,誰不知道漠嶺縣縣令的能耐啊?
京城如今的氛圍卻愈發緊張,如今皇上正在嚴查參與貪汙的人員,刑部的人更是忙得團團轉。
“皇上!二皇妃於今日淩晨誕下一名小皇孫!”聽到這個消息的大臣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小皇孫來得可真及時,不然他們天天都要麵對皇上的怒火。
“這是我們大景朝的唯一一位皇孫,理應好好操辦小皇孫的洗三禮,”禮部尚書也認識到這是一件可以引開皇上注意力的事,於是便抓住時機上前說道。
果然,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臉色變得不如之前一般嚴肅,吩咐禮部要好好操辦小皇孫的洗三禮。
參與了貪汙的官員此時頓時鬆了一口氣,尤其是許崇蘊,如今他女兒生的是大京城的唯一一個小皇孫,他就不信皇上知道後還會對許家動手。
此時的刑部尚書此時心裏也十分為難,他知道皇上與四大家族之前的關係不好,但是這兩邊的勢力他都不敢惹,偏偏查到底的線索都與四大家族有關聯,就在他鼓足勇氣想要向皇上奏報時,卻傳來許家的女兒生了小皇孫的消息,他如今也不確定了,要是皇上看在小皇孫的麵子上,對許家輕拿輕放,那許家肯定會記恨他,到時候他哪裏還有什麽活路。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刑部尚書正想離開,卻有侍從來找他說是許崇蘊找他,他心裏咯噔一下,看來他們在刑部的人已經發現了,隻能一臉無奈地隨著那侍從離開。
“胡大人,今日老夫與二皇子找你過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如今你們刑部查到的消息,我們一清二楚,該怎麽選,你應該也明白,”許蘊崇特意給麵前的人倒了杯茶,笑眯眯說道。
刑部尚書沒想到二皇子也在這裏,再加上許崇蘊的這句話,頓時冷汗直流,這許家果然是仗著是二皇子的親家越發猖狂了,好歹他也是一朝廷命官,竟然如此直白地威脅他,但是他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許大人說的本官自然知道,隻是皇上那裏實在不好交代啊!你也知道,如果不能查個明白,我這官也不用當了,讓我實在為難,”刑部尚書雖然也不想惹上這兩尊大神,但是也不可能如此簡單地就答應許蘊崇,畢竟在天子腳下,想要瞞過皇上可不容易。
“哼!你如今也知道,皇妃生下的是皇上如今的第一位皇孫,太子如今還沒什麽動靜呢,你覺得皇上會不會看在皇孫的麵子上饒過我們許家?你就算上報了皇上,許家沒事,有事的可就是你們胡家了,當然,如果胡大人願意配合我們,自然大家都不會有事,胡大人意下如何?”許崇蘊不急不緩地問道。
二皇子在一旁也補上了一句:“本殿自然不會讓嶽仗有事,畢竟許家是皇妃的娘家,本殿兒子的外祖父。”
老狐狸!刑部尚書此時也沒有上報的心思,他為官多年,早已沒有了當年初入官場的銳氣,隻能應承下來,當著他們的麵將原本今天要上報的奏折燒了。
許崇蘊和二皇子見到之後從滿意地將他放了。
刑部尚書目送二人離開之後連忙讓人送他回府。
“你將這封信送往澮南州,記住,一定要交到太子手上!”這封信上便是他查到的有關四大家族參與貪汙的證據,他如今雖然不能再上奏皇上,但是太子可不怕四大家族和二皇子,他將證據交給太子,無論太子如何選擇都不關他的事了。
次日,刑部尚書上奏貪汙事件的奏折,裏麵提到的人並沒有四大家族的人,都是一些經手了此事,無足輕重的官員,皇上雖然並不滿意這個結果,不過隻是將其降了職,這件事就這麽被蒙混過去了。
沈清遠很快便上任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修路,如今的水泥作坊還是小了,所以他特意在涼州城建了個新的水泥作坊,比原來的還要大,這樣生產出來的水泥不僅足夠用來修路,還能賣給需要的人。
“沈弟!”沈清遠原本在查看修路的進度,突然聽到了有人叫他,一轉過身就看到了一輛豪華的馬車。
“是我啊,你二姐夫!兩年不見你把我們給忘了?”錢寶寧笑嘻嘻地從馬車上跳下來。
“你怎麽過來了?我二姐呢?”沈清遠此時兩年沒有見過他們了,此時突然看到錢寶寧,還有些恍惚。
“這呢!你跟爹娘都待在涼州兩年來了,也不知道給我來封信,”沈巧巧此時已經成熟了不少 ,不過愛耍小性子的性格還是沒變,看來嫁到錢家之後過得不錯。
“這是?二姐,你生小孩了?”沈清遠顧不得回應沈巧巧,便被她懷裏抱著的小娃娃驚住了。
“對啊,一歲了,寶寶,這是你舅舅,快喊舅舅!”錢寶寧湊過來捏了捏他兒子的臉道。
“快鬆手,待會你把他惹哭了自己哄!”沈巧巧瞪了錢保寧一眼,錢寶寧立即把手放了下來。
沈清遠此時看著他們這相處模式便知道沈巧巧在家裏的地位挺高。
“來,給舅舅抱一下,”沈巧巧將懷裏的寶寶遞給沈清遠。
沈清遠看著小娃娃肉嘟嘟的身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嚇得手忙腳亂。
“怎麽比我當初還緊張,我當時抱他的時候還沒你這麽緊張,”錢寶寧又得瑟了起來。
“趕緊去找爹娘,都兩年沒見了,怪想的,”沈巧巧催促道。
“我現在便帶你們回去,反正今日的工作也忙完了,”沈清遠心裏也十分高興,之前陳氏還時常嘮叨兩個女兒,這下女兒外孫的來了,肯定很高興。
果然,陳氏和沈從林見到抱著孩子的沈巧巧之後十分激動地抱在了一起,好一會兒才帶著人進去。
“這孩子多大了,有一歲了嗎?你這孩子真是,都當娘了也不給我說一聲,還萬裏迢迢地將他帶來涼州,”陳氏嘴上抱怨著,臉上卻笑開了花。
“娘隻知道心疼外孫,都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女兒,”沈巧巧裝作吃醋的樣子將陳氏她們逗得哈哈大笑。
沈清遠這邊也和錢寶寧聊了起來。
“這兩年苦了你姐姐,一直跟著我東奔西跑的做生意,還是六個月之後才安心待在家裏養胎,好在最後母子平安,生完孩子之後見她實在想嶽父嶽母了,便決定等孩子大一些就帶她們母子了過來。”
“雖然我也不讚同她懷著孕還跟你東奔西走,但是我二姐既然選擇了這麽做,那自然有她的道理,不過你們來這了可以住一段時間,先別急著離開,”沈清遠勸說道。
“放心吧,我和你姐姐覺得在這待到你調職回京,如今我也打算過來涼州這邊做生意,我聽說涼州這邊也有不少貨,可是真的?”錢寶寧問道,他是從一個商隊那裏的到的消息。
“是真的,那些貨都是從漠嶺縣的廠裏生產出來的,我如今還要一批好貨,到時候帶你去看看,”沈清遠原本就是因為錢家的生意並不在涼州所以才會另外尋找商隊合作,如今他們的毛衣已經囤積了很大一批貨,如今錢寶寧來涼州做生意,那他肯定不用再找其他商隊了。
“那姐夫就不客氣了!”錢寶寧笑得賤兮兮的,從他對沈清遠的了解來看,這批貨肯定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