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雪倒是起得很早，然后在厨房里叮咣叮咣做着什么。
曹晓背着叮咣叮咣的声音给吵醒了，还以为进贼了。
跑到厨房，发现陈雪穿着睡衣，一只手拿着勺子正要往嘴里放，结果一不小心烫到，勺子都扔到了地上。
“你在弄啥嘞？”
陈雪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曹晓站在厨房门口。
“你没看出来吗？我在给你做早餐...”陈雪一脸尴尬地将地上的勺子捡起来，地上散落了许多大米。
轻声叹了口气，曹晓接过勺子，冲洗干净，指着锅里的粥道：“你看大米胖了就差不多了，”
扭头发现案板上放着几根油条，看着周围散落的碎屑，登时感觉这油条的硬度堪比排骨呀。
要不然也不会上刀来砍，看来是网上买来的成品，只不过放到了冷藏室。
简单对付早餐，毕竟陈雪第一次做的，必须在家里吃。
即便这油条吃起来像是在啃骨头，中间还有些发硬，那曹晓也的吃完。
今天是石头火化的日子，也应该早早起来。
除了东区，曹晓就看见不远处，石头曾经出事故的地方围着一群人。
嘿嘿一笑，就知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当曹晓走近就听见几人对着地上的人指指点点。
“好像就是他，那通达货运的老板嘛。”
“不是他还有谁，马丹，化成灰我也认得，当时狗仗人势强拆了我们的房子，至今都每个说法，就...就现在货场的停车场。”
“这大早上的躺在这着凉了咋办？”
“还心疼他？这人坏事做尽，该...肯定就是前几天出车祸那人阴魂来找事了。”
“肯定就是，把人给创死了，那家里就剩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儿，真是作孽呀。”
“那可不是嘛，那地方不就昨天出事的地方嘛。”
“我听说，保险公司给人钱赔到手了，连出事的司机也不管了。”
“哎，别看了，别看了。这年头恶有恶报...”
一群围观的老人们对地上躺的光头指指点点，谁也不敢上前把人叫醒，也没人想去报警之类的。
知道围观的人散去。
光头醒了...
他先是起身，感觉浑身发冷，环顾四周摸着光头，一脸茫然。
记得昨天喝完酒不是都回家了嘛，怎么现在趟在地上，还要这脚后咋真疼？
这...这是哪？
随后，他起身发现身上衣服还是家里睡衣，拖鞋。
当看到地上拖鞋的时候，猛然发现地上黑色的泊油路上，就在自己刚刚躺的地方这块明显颜色比四周的更重一些。
再次环顾四周，猛地一惊，踉跄退了几步。
双手抓着光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然后又看向四周。
瞬间酒醒了...
这尼玛不是前几天刚刚被撞死人的地方吗？
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
也来不及多想，光头跟疯了一般迅速逃离现场。
跑了好远的距离，他才停下来大口的喘气，抬头发现好像已经到了自己的货运公司。
晃了晃脑袋，再次清醒了许多。
从门口商店要了一盒烟，没给钱。
身上也没手机，其实他也没给过钱。
光头蹲在公司门口的大狮子旁，此时还没有到点。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感觉像是在做梦。
再次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喝酒，唱K完事好像是被架着回家的，隐隐约约还记得进门之后，老婆就让跪在地上。
不对不对，每天晚上好像都是如此，喝酒，回家，然后跪地上。
那不敢如何，醒来也不应该在这里呀。
想到这里光头吓得一身冷汗，再次朝着远处出事故的地方看了一眼，不会是那死人过来报仇了吧。
可，人又不是我撞死的呀？
不对...等强子他们几个过来之后再说。
没过多久，另外几个光头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发现老板已经在公司。
“老大，你昨晚去哪里了？嫂子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我发誓我说你昨晚公司加班，来了几趟车。”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以表示自己的忠诚。
他们都知道老板对嫂子的感情，但是谁能保证他憋得住呢？
光头没有废话，拉住强子道：“你他妈，昨天确定把我送到家了？”
强子一阵狐疑之后，点头如捣蒜：“确定，真的，我跟华仔一起过去的。”
听完强子的回答，光头心冷了一大截，转身心神不定，心跳不由加速，不会是真的吧？
强子一看不对劲，连忙上前继续说道：“真的，我跟华仔把你送回家，嫂子又让你跪地上，然后拿着擀面杖要给你开瓢，我们给拦住了。”
“那他妈，我早上醒来在东区大马路上呢？”光头彻底破防了，一把抓住强子衣领吼道。
“不可能呀...就...就是你找小妹也不会睡大街上呀！”强子假装镇定，还以为光头在开玩笑。
“不可能，不可能，我就睡在前几天出车祸死人的地方！”
听完之后几个人彻底傻了，车祸死人他们几个都知道，后来还从手机上刷到过，就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方。
老板在这么混，绝对不会拿着开玩笑。
“你刚刚醒过来就是在哪儿？”强子将信将疑，说实话明明睡在家里，第二天醒过来确实大马路上，这谁信呢？
可是这是老板，而且看刚刚的神情不像是逗大伙玩。
“真尼玛，都给你说过了。我就穿着这身衣服躺在那儿，地上的血都干了。我他妈之前在手机上看到过...”光头再次解释道，心里实在是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自己大晚上梦游跑过去的？
随即，他想到那会起来的时候，脚后跟生疼，一抬脚发现脚上的鞋子都没脚后跟了。
这...不会是被拖过去的吧。
光头这次彻底确定，其中有鬼...
“都在这呢？”
就在光头几人还是冥思苦想之时，曹晓跟着陈雪已经王大爷从路边走过。
“滚你大爷的...”光头头也不抬骂道，这会儿哪有心思跟人打招呼。
曹晓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毕竟今天是石头火化的日子，交警那边已经出示过事故认定责任书，所有这边也不能让石头就这么呆着。
而且他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从刚刚那群人的面部表情来看，他们现在也许还在怀疑，只需要再加大剂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