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石头的时候，王老爷子也过来了。
他认橙橙孙女，那么石头就是他儿子。
王老爷子虽然是铁路上退下来的，也是除了一辈子苦力，也是十分理解像石头这种苦命人。
假如换做6070年代或许石头凭着一身好力气也能在铁路上混下来，只是出身不好。
他们也做邻居好几年人，也明白石头的情况，一直也想找个机会跟他挑明，却又怕邻居们说闲话。
可现在却已经是天人永隔。
老爷子跟曹晓陈雪讲了一路，每每说到石头时候眼眸上总闪烁着泪光。
殡仪馆里，曹晓已经提前跟胖子说话了，火化这边也都备好了。
最后再看了一眼石头，他与王老爷子一同将石头推进火化炉，但是石头的尸体被火焰包裹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有种冲动，想把石头给拉回来。
这种结局不应该是他有的。
火化过程中，曹晓蹲坐在外面一个人闷着头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脑子里还在回忆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光。
即便现在石头的事情已经有了回转余地，可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一百来斤的人进去出来就成一堆粉末，曹晓盯着石头的骨灰诧异地问了一句：“师傅，骨灰不应该都是白色的嘛？”
他也是好奇问了一句，在印象里电视中看到的骨灰一般不都是灰色或者白色的，为什么石头的骨灰有些泛黑。
“一般都是白色或者灰色，黑色的一般都是得病了，长期服用药物所致。没啥依据见得多了，猜的...”
听完老师傅的解释，曹晓绝感觉有些奇怪，石头身体素质看起来挺好的，会得什么病呢？
王老爷子也觉得挺奇怪的，这才二十几岁的人能有啥病，随即在脑海里思索起来。
片刻之后，他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好像见过，他从医院拿回来过片子，不过这种东西都很常见了，去哪个医院不给你拍片子呢。”
听完之后，曹晓随即拍了张照片发给陈涛，让他帮忙问下法医，这东西其实问法医感觉正位专业些。
墓地，曹晓买的，算是用光了他这几年的积蓄。
本来王老爷子坚持要买，他不同意。
说实在，心里还是有愧于石头，现在天人永隔能做到多少是多少。
墓地就选择半山腰的位置，这里算是这片山上最贵的，不过这里可以看到东区的红楼。
石头躺在这里同样能够看到橙橙。
刚刚办完石头的事情，曹晓电话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本来还在犹豫接与不接，又怕是用户打过来。
这几天没有那么多用户打电话是因为曹晓请假的时候把公司预留的号码留给了同事，现在手机上装的都是私人号码。
既然是陌生电话，那么多一半都是之前负责的片区，那会还没有公司号码。
——喂？您好？
——您好，您好是小曹吧，我是您的用户，之前还跟我家里安装过宽带呢。
——哦，哦，您是哪里的？
——碧海嘉园。
——不好意思，现在那边已经不是我负责的片区了，我给你说个号码...
——我想请你帮个忙，不是宽带问题！
听到这里曹晓没往光头那边去想，因为之前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了。
说着女人继续说道：“家里可能进了不干净的东西，看您能不能抽个时间来家里一趟。”
“不干净的东西，你应该找道士或者法师呀，我装网线的能干嘛？”
话说这到这里，曹晓往光头那边想过，疑惑的是他如何知道我的号码，要知道离开那里已经好几年了。
“您就别推辞了，我之前也在网上看到过，您在超度亡者。我托人找了一天才找到您的电话，然后一拨打才知道，您之前还来过我们家...”
听到这里，那就是光头没错了，同时脑海里就立马浮现出那家女主人的模样。
只是不知道，光头有没有告诉过他，之前去跟光头要过钱。
“我感觉现成的道士其实也挺多的，我只是没事学了一点皮毛罢了...”
“没事，就当过来坐坐好吧。”女主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从上面是找到什么狗屁大师多的是，可是从上次刷到视频之后，她在手机上一眼就认出是曹晓。
对曹晓印象极为深刻，当然长相是一方面，最为主要感觉这小伙子服务态度极好。
最重要一点，他还会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可曹晓这边，真是瞌睡来了枕头，本来还打算要在晚上再搞一次，结果这就送上门了。
稍微推辞了下，就接了这单生意。
......
这边的光头几乎魔怔了一整天，直到傍晚回家的时候都是伙计陪着他。
老婆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回家之后也没有责备他。
当然她只知道这是老公公司的货车，这种事情出了，无非是拿钱消灾。
现在都是法制社会，她还是很相信老公早已经脱离那种黑涩会性质。
坐在沙发上极力去安慰丈夫：“放宽心，这种事情既然出了，我们拿钱消灾就行了。再说了，又不是你撞的。它犯不着找你。也许...也许你得了梦游症也说不定。”
此时的光头坐在沙发上，压根没有听进去老婆的话。
他是觉得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绝对是昨天晚上喝多了，那群龟儿子把自己扔到一边就跑了。
再说了，这几十万可是真真切切的东西呀。
大不了我今天不喝酒了。我就不信他托着我，我还能没意思反应？
反正尽最大能力去说服自己，放宽心。
重新调整完心态，光头跟没事人儿一样，大口开始吃饭，果然这心情好了家里的饭也挺好吃的嘛。
“老公，我给你找了一大师。”看见老头心情好上许多，女主人还是憋了半天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