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被團團圍住,納入陣中,那我便無法再逃了。既然逃不過,那麵對便是,也好過在逃亡過程中被捉,反倒失了顏麵。
我倘若還是當年麻栗山的鄉下小子陳二蛋,這還無所謂,而此刻的我,已經是茅山當代大師兄,特勤局二司行動處特勤一組的領頭人,我這臉,還代表著很多人的顏麵,而那些人正是我所在乎的,所以即便是死,寧可慷慨悲歌,也比畏畏蔥蔥地死去好一些。
而且修行者之間的戰爭,並非數字上麵的加減乘除這般簡單,最終的勝負說到底,都是運氣、意誌和實力的堆疊,任何小狀況都有可能扭轉結局的方向,人多又怎麽樣,要想拿下我,那就給我付出代價來。
我一咬牙,感覺自己突然間鬥誌昂揚,整個人意氣風發,我曉得這是剛才利蒼給我講解臨仙遣策真義之後的覺悟,就將長劍揚起,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在這風雲變幻的陣中,小心著任何有可能襲來的攻擊,不過一開始那些家夥並沒有對我動手,而是在拆牆。土牆倒塌的那一刹那,我瞧見了茂密的叢林和一條宛如銀帶的小溪,以及不遠處的一條土路。
然而這些景象很快就被一陣濃霧遮掩了,法螺道場最厲害的手段就是對於空間和法陣的理解,通過不斷的陣法設置,將人與其原本所在的空間隔離開,從而按照自己的理解改造,易勢而為,成為此間的主宰。
敵人不斷地施展手段,我僅僅靜立了數秒鍾,便不再等待,而是朝著穀倉方向箭步衝了過去。
我不動的時候,旁人對我熟視無睹,然而身子剛剛一搖晃,旁邊的攻擊便襲來了。最先攔在我身前的並非戴著麵具的黑袍人,而是一尊黃巾力士,此物麵如紅玉,須似皂絨,仿佛兩米身材,縱橫千斤氣力,黃巾側畔,金環日耀噴霞光;繡襖中間,鐵甲霜鋪吞月影,嚇人得緊。這玩意是道教中的神將鬼兵,通常是采用亡魂於祭壇禱告凝練,戰時將其灌注到紙人或者甲胄之中,化作力士,以供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