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年上半年的兩件事,讓我飽受詬病,一便是我在偵破法螺道場殺人案中出手過於凶殘,現場五十七名嫌疑犯悉數斃命,雖然這之中並非都是出於我的手,但是卻也讓人震驚。聽說當時趕到現場的地方同誌看見這屍山血海,好多人都忍不住吐了,我也因為暴戾好殺之名而被人議論,事後還接受了好幾次心理治療。
盡管我一再表示當時實乃情非得已,但還是完成了一整個療程的心理治療。
第二件,則是我衝擊火車站派出所之事,在整個過程中我的言語和一些行為著實有些過火,雖然事後所有相關的當事人都受到了最嚴厲的處置,幾個當事人也相繼被開除公職,但是這事兒傳到了上麵去,也有些人向特勤局表達了不滿。
這種壓力是高層與高層之間的交流,而我所承擔的壓力則是兩次上級約談和平日裏的流言蜚語。
因為這兩件事情,加上我身上的內外傷,讓我的上半年格外閑適。
九月份,我養傷回來,因為修行境界提升的緣故,整個人的氣勢都無形地加強,沒坐兩天班,宋副司長便將我找了過去,熱情地跟我寒暄一番之後,向我講起一事來,在魯東東營一帶,連續兩年發生了大規模的蝗災,成批蝗蟲遮天蔽日地出現在黃河兩岸,它們從灘塗荒地和低窪地中爬出來,漫山遍野地遷徙,將視線範圍之中一切綠色植物都吞噬了——樹、莊稼、草木以及其他。
魯東東營這兒屬於黃河三角洲地帶,東臨渤海,地處中緯度,背陸麵海,受亞歐大陸和西太平洋共同影響,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基本氣候特征為冬寒夏熱,四季分明,因為處於黃河下遊,經常受水、旱災害,便在沿湖、濱海、河泛、內澇地區出現許多大麵積的荒灘或拋荒地,曆史上也是蝗蟲多發之地,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進入本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各地積極治理,可供蝗蟲滋生的地方越來越少,按道理是不可能如此大規模爆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