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稍微有點偏執的人,總是喜歡熟悉的東西——相熟的風景,慣去的快餐店,常常點的宮保雞丁,相熟的玩伴,回家的路線以及……常去公廁的某一個坑位。
回到鳳凰縣城已經是下午四點,我先是去找了一家服裝店,把自己這一身不合適的衣服給換了,然後走啊走,居然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住宿的木樓前。那個老頭子在看店,看見我,一副吃驚的表情,走出來,訕訕地笑,問怎麽了?他以為我是返回來找他麻煩的,臉比黃連苦,別的不說,開頭就嘮叨了一通生意不景氣的話語。
我說我隻是懶得再找地方了,昨天的房間,給我整理一下,我要住。
他像見鬼了一般,用看神經病兒童的眼神看我。
辦理好了入住手續,我把隨身的小包扔在**,靠著厚厚的棉被,然後掏出這卷黃色絲帛來看。《鬼道真解》洋洋灑灑四千餘字,除前言外還分三章,第一章“控鬼”,第二章“煉屍”,第三章“空靈”。值得一提的是,第三章居然占了一半以上的篇幅,字體也不一樣,輕靈娟秀,輕飄飄,我看一眼,有一種不似人為的感覺。
因為見過了地翻天的五鬼搬運術,我並不疑有假,匆匆瀏覽一遍,感覺寓意深刻,深入淺出,並不像普通的“秘笈”一般各種裝,很具有操作性。
我心情激動,逐字逐句地輕輕朗誦,感知其中之意。
金蠶蠱睡太久了,靜極思動,在房間裏到處遊竄,不時抱著一個美洲大蟑螂跑到我麵前炫耀,被我一彈指錘飛,傷心不已,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來,像嬰兒哭。
一直忙活到夜裏,我才囫圇吞棗地通曉了個大概。外麵華燈初上,我那草包肚子咕嘟咕嘟地叫,揉了揉眼睛看手表,已經是晚上9點。我下地來,收拾了一下,然後跑出去吃飯。除了初一十五要吃齋外,我基本上都是個肉食動物,所以自然都是找些油大爽口的東西吃。雖說是淡季,但是反季節、反潮流旅遊的背包客,其實還是蠻多的,倒也不顯清靜,許多男女也是初次相識,拚桌,然後去酒吧,接著滾床單,最後依依惜別——這是一套標準程序——陌生的地方、美麗的風景和新奇的民俗風情,最容易給自己找一個放鬆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