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應是,我中槍了。
劇痛在背部延續著,我的神經都幾乎麻木了,無奈地傳導著痛入骨髓的刺激感,後背處有**留下來,一直滑到了腰間,量大,且足。眼前的黑暗一陣又一陣,這是自我意識的保護,不讓我脆弱的神經再飽受折磨,想讓我昏迷過去。可是我哪裏敢昏,現在這一閉眼,再次睜開眼睛,就不知道是哪輩子的事情了。
中槍是什麽概念?我心中自有一把秤砣。我可不是抗戰片中身中幾十槍還能夠扛著輕機槍掃射的“高大全”,也不是香島警匪片中被射幾槍還能夠兒女情長的“怪咖”,普通人,一旦子彈咬到肉,便是一個巨大的創口,血泊泊流出。我仔細體會後背的疼痛,卻沒有感到彈頭在肉中的火辣滾燙。
怎麽回事?
沒來得及檢查,就聽到兩個人一邊往這裏跑,一邊喊:“蕭克明,下車、下車!不下車就開槍打死你。”腳步漸漸近了,我不敢動,乖乖裝死,生怕被他們發現我依然還活著,再往我腦殼門子上習慣性“補刀”。
蕭克明看著我,我沒動,朝他眨眼睛,他一臉不可思議,推開車門下來,舉起手大喊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手上沒武器,莫要開槍啊……
這聲音,驚恐中又蘊含著些許悲憤,悲憤中又夾雜了難過,真心的演技派,生活奧斯卡影帝的參選人。
我撅著屁股,趴在主駕駛座上,車門半開著,冷風灌入,不敢動。我聽到有人叱喝著蕭克明蹲下,然後朝他猛踢了幾腳,蕭克明在地上滾,哀號著別打了、別打了,我身上有傷啊兄弟。有個粗聲音的男人製止了另外一個人的踢打,問人死了沒?去檢查一下!
我感到自己被人硬生生地拽了下來,然後一隻大手順著我的背,一直摸到了我的口鼻處。這隻手的主人摸到了我的嘴,沒有血,他吃驚地把我翻轉過來,我睜著眼睛,起身就給了他一拳,狠狠地砸在這大餅臉上,他的臉頰骨硌得我的拳骨生疼。我並沒有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三下兩下,全部攻擊下陰、腦殼等要害位置,最後一下,中了男人的痛感最強烈的部位,他捂著蛋蛋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