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刀風入體,神經繃得緊緊的我背上汗毛一炸,立刻覺出異常來。
躬身急退,翻臂橫拍,經過金蠶蠱調整過的身體立刻應激而為,我緊握的左手立刻拍在了這把斜劈而來的尖刀側麵。指骨和刀麵一接觸,那人便是“啊”的一聲慘叫,刀子立刻甩脫在地。我凝神一看,這人正是剛剛襲擊小戚的一個大漢,我這口氣還沒有喘勻,立刻又有一道勁風撲麵而來,我一回頭,竟然是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子。
我一個鐵板橋,生生避開這狠戾的一棍,然後往地下一翻滾,爬起來的時候,發現有七個人圍堵住了小巷子的前後。這個巷子開口狹窄,三兩個人往口子一堵,不特意看,是瞧不出來的——即使有人看到,也少有人會管。
我打量著這七個人,高高低低,胖瘦各異,除了一個拿著手臂長的砍刀,一個拿著不知道哪兒撿來的破木棍兒之外,其他人手上都是鋒利的匕首。而這裏麵居然還有一個女人,正是剛才偷我手機的那個中年婦女。
我攤開雙手,有點好笑,對著那個婦女笑著說:“沒必要吧?偷不到,還要耗這麽大的精力來搶?過了啊!我剛才也沒有怎麽著你啊。”
那婦女盯著一臉輕鬆的我,冷笑,說:“你當真以為我是為了偷不成你的手機,才叫人過來圍堵你的?”
我嗬嗬笑,說:“不是為了手機,難道是因為你看上了我,想搶回去做你男人啊?”
那個姿色平平的婦女咬著牙,用一種十分陰沉的語氣說道:“你大概忘記了,你今年九月份的時候,在金陵做下的事情吧?侯德勝到底跟你有什麽血海深仇,你居然硬生生地把他吃飯的手藝給全部廢了?十根手指啊,全部都給敲碎了!”說到這裏,她的眼睛裏充滿了熊熊怒火。
在這婦女的話說完的三秒鍾內,我的腦子還是處於茫然狀態,空空的。然後才慢慢想起來,她所說的那個侯德勝,莫不是八手神偷的徒弟猴三兒?我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怪異感覺:難道天下小偷是一家了?相隔千裏,我居然能夠在這贛北小城遇到這等因果,怎麽不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