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對手眼中的絕望,這是左使黃公望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然而居高臨下的他當瞧見石橋上麵對手的眼中,從懷著晦暗無光的死誌,到疑惑,接著是那若狂的驚喜時,他本能地感覺有一些不對勁。然而此時的場麵已然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哪裏還會有什麽變數呢?
心中正疑惑,他突然下意識地一低頭,卻突然感覺到一泡熱烘烘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頭頂,伸手一摸,結果竟然是一泡新鮮出爐的鳥類排泄物。
他黃公望一身修為早已至化境巔峰,渾身勁氣圓潤鼓**,莫說是鳥屎,便是子彈,或者肥蟲子這般的靈蠱之物,也根本近不得身。怎麽可能會遇到這種事情呢?事出反常必為妖。左使能夠有今天這般的修為和地位,與他極端謹慎的態度有著至關重要的關係,沒有明白對手的真麵目,他絕對不會短兵相接。
他驅使骨龍,朝著上方拉升,與那肥碩的黑影遙遙相對。然而讓他詫異的,是這對手卻並不是什麽高人,而是一頭肥母雞一般身材的花皮大鸚鵡,瞧見這肥鳥兒,左使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立刻變了模樣,失聲大叫道:“屈陽?”
被左使一下點破了真名,虎皮貓大人滿肚子鬱悶,說:“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黃家的二狗子。你剛來時就是個小打雜的,給大人拎包我都嫌棄,現在居然都能夠站在了老骨頭的腦門頂上來了,到底是傳承世家啊……我想想啊,王新鑒那老不死的外孫女大咪咪現在是右使,那麽,你就是左使咯?”
此時此刻,虎皮貓大人倒也不再避諱自己當年的身份,指點江山起來,那叫一個牛。但聽到左使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番味道。
黃公望的臉色陰晴不定,沉聲說道:“屈陽,你當日冤死,那是前左使王公使的手段。你既然並沒有去幽府,而是奪舍為鳥,那就是天大的造化。又何必摻和進這一場關乎厄德勒存亡的事件來呢?你今日若能稍歇,待小佛爺真身回返,我必然啟稟上去,讓你來做了這個左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