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的開口有些狹窄,僅僅能容一人前行,往裏走了幾米,才寬闊一些。
或許是由於經過了大半天的煙熏火燎,裏麵有一股嗆人的濃濃煙味,而與這些氣味一起的,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臭味。我在前麵帶路,頭頂著塑料礦工帽,明亮的燈光朝著前麵探去。並不是人人都如同我一般灑脫自然,不怕毒蟲,所以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穿著厚重的防化服跟在後麵。雜毛小道也是如此,這廝穿上之後,感覺氣悶得很,又將帽子脫了下來,跟著我緩緩前行。
虎皮貓大人懶得出奇,找到了馬海波,在他頭頂上盤踞下來,然後安靜地打盹。
虧得它還要在行進中,保持平衡。
走進洞裏,為了安全,我也顧不得胡文飛他們會不會發現朵朵,直接將這小丫頭喚出來,幫我在前麵探路。與我相比,朵朵的預知能力更加強大,也更能夠發現和預警危險。當然,大家誰都不是傻子,即使朵朵隱匿了身形,胡文飛、楊操等人還是一下子就發現了,我回過頭,看見這幾個人的眼睛往一邊飄忽而去。
戴著防護帽,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我似乎還是感受到了一絲質疑和不屑的目光。
我扭過頭,大步朝前走。
那目光我能夠猜到是來自那個叫賈微的中年婦女。既然把我忽悠做了最危險的帶路黨,還這般地鄙視我,讓我心頭好是一陣不爽。走了幾十米路,溶洞子裏的氣味方才好了一些,此時地上出現了許多拳頭大的黑東西。我用頭頂的燈看過去,隻見肌骨柔韌、毛茸茸的,都是些死去的蝙蝠。
這些應該是被吳臨一這個苗家老頭熏死的,我順著道路往前走,發現地上死了不下四十隻。
在我的印象裏,那個刻有壁畫的大廳中,仿佛聚集著很多這種小動物,而且還是吸血的,如今死了,倒也讓人心中好受一些——生死關頭,誰也不會去想蝙蝠無辜之類的事情。我接著走,到了第一個分岔路口的時候,我發現地上密密麻麻地鋪了一層爬蟲,而且有的還翻滾轉動著。隔得有差不多七八米,我用頭頂的探照燈照過去,看到些活著的,不斷地發出哧哧的叫聲,是如同壁虎一般的東西,頭似蛤蟆,眼大而突出,頸部短而粗,皮膚粗糙,全身密生粒狀細鱗。